七條蛇,整整齊齊盤在一個鐵桶里,基本都還在扭動,秦頌遙看著就渾身發毛。
院子里,薄司衍已經換上了一身防護服,跟那天下水摸藕時穿的差不多。
秦頌遙磨磨蹭蹭不進廚房,探著頭瞄他。
薄司衍開工之前,又點了煙,轉頭間,發現她在摸魚,他丟了煙頭,說:“開工前你還得醞釀一下?”
秦頌遙雙手背在身后走出來,左思右想,說:“我覺得今晚炸了有點浪費,明天吃比較好。”
薛老端著茶走出來,“不浪費不浪費,吃不完,明天復炸繼續吃。”
秦頌遙:“……”
她看向薄司衍,男人嘴角揚了下,故意道:“聽見了?”
“我……”
“動作快點,別磨蹭。”
秦頌遙嘆氣。
她耷拉著肩膀往回走,一轉頭,發現他拿了水管沖驢皮,動作嫻熟。
“你之前干過這活兒?”
“一回。”
看著跟老手似的。
她還想說兩句,他抬了頭,“蛇要剁成小段,你再啰嗦,今夜就真別睡了。”
秦頌遙語塞。
沒法子,她只好往廚房里去。
探頭看了一眼桶里,哎喲,嚇死人了,粉紅色的一片,還在動。
她搬了個小凳在門口坐下,搜索做法。
“薄司衍,我做椒鹽的行嗎?”
男人單手撐著寬大的水泥臺,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隨你。”
秦頌遙點點頭,決定就做椒鹽的。
她抬頭時,薄司衍已經在用刀刮驢皮上的毛了,一下一下,賣力又老實。
不遠處,薛老坐在臺階上偷懶,時不時指揮兩聲。
就薄司衍那個脾氣,竟然一聲沒吭。
秦頌遙覺得挺新鮮,她一直覺得,除了薄奶奶,沒人能使喚得動薄司衍。
這么想著,她覺得非得把那蛇給炸了,要不然肯定逃不掉。
她找薛老要了厚手套,在地上鋪了紙板,準備在紙板上剁蛇。
一切準備就緒,她才閉著眼睛,把一條蛇給拽了出來,中途,蛇在手里動彈,她沒忍不住叫出了聲。
薄司衍在院子里聽到動靜,往廚房里看了一眼。
只見,女人閉著眼睛,表情艱難,她手里提著蛇,蛇動一下,她叫一聲,好不容易把蛇擺在了紙板上,那蛇一扭動,差點碰到她腳,她嚇得差點沒蹦起來。
他皺了下眉,動作停了下來。
本打算發善心去援助她一把,不料,她冷靜下來,轉頭去柜子里找了一把斧子,滿臉殺氣地對著紙板上的蛇一頓亂剁,嘴里還不停喊話。
去死吧!去死吧!
薄司衍:“……”
秦頌遙趁著熱血,一連剁了好幾條,累得兩眼冒金星。
坐得優雅不舒服,她兩腿伸開,也不管是不是旗袍了,坐姿豪放了點。
轉頭,發現薄司衍正看著她,她一咧嘴,對他露出一個友善的笑,然后就看到他嘴角抽了抽。
她不明就里,轉頭,繼續剁。
薛老過來視察工作,發現薄司衍半天不動,他順著薄司衍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里面的秦頌遙。
哦,看媳婦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