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來過去很久,秦頌遙還記著今夜的場景。
男人穿著簡單的襯衫西褲,坐在老屋門前的兩級臺階上,單手后撐,姿態散漫地逗著貓咪。
貓咪往他掌下鉆鉆,他就抬高了手,揉揉貓咪腦袋。
那張俊美面孔,第一次脫離高不可攀的疏離,有了兩分人間煙火氣。
她忍不住問他:“你不吃嗎?”
“飽了。”
“那你還讓我炸?”
他聽出她言語里的怨念,嘴角上揚,故意看了她一眼,“看不得你閑著。”
秦頌遙:“……”
什么人啊。
“喵——”
一下軟軟的貓叫聲響起。
秦頌遙探頭一看,臺階角落有一只躍躍欲試的小奶貓。
“是陳皮的寶寶吧?”她問薄司衍。
薄司衍也是喜新厭舊的,不理陳皮了,朝小奶貓勾了下手。
小家伙趕緊過來了,卻不是沖著吃的,就是單純沖著人。
薄司衍把它抱了起來,它趁機扒拉著他的手臂,趴在了他箭頭,側臉時,舔了下他的臉。
薄司衍對口水上臉還是嫌棄的,皺了皺眉,別過了臉,然而小家伙窮追不舍,還是往他臉邊湊。
他輕嘖一聲,把貓腦袋按了下去,嘴角卻揚著。
秦頌遙看得有點愣。
她聽到陳皮在哈氣,大概也想往上扒拉,奈何體格和顏值不允許。
薄司衍被小貓鬧得夠了,把貓放下來一點,轉頭,發現秦頌遙在“審視”他。
他面色高冷,“看什么?”
秦頌遙被抓到偷看,趕緊收回視線,神色自然地道:“看貓,不是看你。”
他輕哼了一聲。
彼此安靜下來。
秦頌遙覺得氣氛不錯,試著說了一句。
“你每天都戴著東西在耳朵里,不難受嗎?”
一說到這個,薄司衍就本能地起防備,沒有回應她。
秦頌遙繼續道:“我已經打算好好治病了,你要不要一起?”
他一陣無語,轉頭看她。
“你以為是減肥打卡嗎?”
秦頌遙驚訝,“你還知道減肥打卡呢?”
薄司衍涼涼道:“拜你所賜,一年挑戰一次,三年了,沒一次成功的,我能不知道?”
秦頌遙想起來了。
他們之間雖然感情不好,但她那會兒挺“倒貼”他的,有點什么事,趁著他回家,就想法子啰嗦。
她打卡減肥那幾回,都告訴他了。
“誰說我沒成功?”
“每年的目標都是下百,你下了?”
秦頌遙眨眼。
他這什么可怕記性,不在意的話,從腦子里過一遍,也能記得嗎?
她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擺擺手,“不提那個。”
她說:“就算是打卡吧,我們倆一起喝藥,一起治病,爭取都痊愈。”
“我用不著。”
“怎么用不著,你想一輩子戴這個嗎?”她指了指他的耳朵。
“關你什么事?”他沒好氣道。
好心當作驢肝肺。
秦頌遙也有點脾氣,她轉頭道:“你不聽就算了,反正我得治。我還有大好人生呢,不能拖著個心理疾病過一輩子。”
她抱緊自己,說:“從明天開始我就打卡,每天給自己拍一張自拍,拍到不吐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