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太太稱病沒有到場,讓一位職業經理人代為出席。
眾人見狀,心思各異,懷疑老太太是不是要換陣營。
畢竟,薄夫人背后是薄靳南,秦頌遙代表的是薄司衍,一個是兒子,一個是孫子,老太太兩邊都舍不得,感情出現動搖也有可能。
因此,會議上,眾人說話就更小心了。
秦頌遙坐在首席,如坐針氈。薄夫人在薄氏CFO的位置上呆了多年,手段心思都不是她能比的,沒了薄敏瑜這個包袱,她也沒有可趁之機。
連著幾個小時,薄夫人都沒發難,而是將集團這幾天的情況梳理了一遍,提出解決方案。
秦頌遙一個外行,只能在言語拉扯中找到一絲說話的機會,一旦牽扯到專業,她自動選擇閉嘴。
終于,午后,薄夫人提到了重點。
“這次的連鎖事件是由于什么導致的,我想各位都清楚。薄總雖然年輕有為,但我本人作為薄總的長輩,今天也不得不替股東們問一句,責任如何劃定?”
“薄總現在也不在,不如等薄總回來再說。”
“薄總不在,薄太太在,更何況,這回的事也不是薄總一個人的責任。”薄夫人面色淡定,看向秦頌遙,“搶孩子,導致孩子生母絕望自沙,這一舉動是‘秦董’做的吧?”
說到“秦董”兩個字,她言語里流露出一絲戲謔的輕蔑,口吻緩緩,等著秦頌遙回應。
秦頌遙坐得腰都酸了,但還是第一時間挺直了背脊。
“搶孩子?”她輕輕琢磨了下這幾個字,隨即笑了笑,“這是誰傳的?”
“現在人盡皆知……”
“人盡皆知,怎么沒警查找我?”
“是啊,怎么沒人調查呢?”薄夫人重復了這句話,隨即冷笑,嘲道:“這就是我們薄總好本事了,能讓警查不上門,卻不能堵住悠悠眾口。”
“薄氏的公關團隊可是國內一流,這么多天了都沒壓下去消息,我有理由懷疑,是有人從中作梗。”秦頌遙不慌不忙,看向薄夫人,“阿姨,不會是您吧?為了一己私利,不惜拉薄氏的名聲下水。”
薄夫人面色一冷。
秦頌遙報以微笑。
她早就想過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薄司衍不在,她對上薄夫人完全沒優勢,講道理是不行的,不如直接扯開遮羞布撒潑,她就不信了,撐不到薄司衍回來。
薄夫人沒被激怒,平靜地張口:“我進薄氏二十多年。”
“那又怎么樣?”秦頌遙打斷了她的聲音,笑容溫和卻鋒利,“那還不是后媽?”
薄夫人:“……”
會議室里一片唏噓。
只有顧西城嘖了一聲,挑眉說:“后媽怎么了?”
他身子后靠,動了動腿,說:“我也有后媽,那可是人品俱佳。”
秦頌遙勾唇,“情況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
“你后媽沒孩子,也沒二十年工作經驗。”
顧西城一拍手,“有道理啊。”
他嘆了口氣,嘖嘖兩聲,看著薄夫人,說:“還是我爸會挑人,要不然,這將來哪天我出門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我后媽也得在后方偷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