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遙知道“游學”程序好辦，但沒想到這么快。
她躺在沙發里，看著上方的吊燈，有點怔忪。
秦宸提醒她：“下周一就走，你收拾好東西，別墨跡。”
“知道啦——”
掛了電話，她手機震動，拿起一看，是聞宴打來的。
她接聽了，等聞宴說完，不免詫異。
“江菀要見我？”
“是的。”
“我有必要見她？”
聞宴頓了下，說：“她說，知道關于聞少出事的內幕，但是只愿意告訴您。”
秦頌遙“嚯”了一聲，“我有那么重要？”
“少爺拒絕了她的請求。”
秦頌遙懂了。
聞宴是聞家人，在某種程度上，他只怕比薄司衍還想知道聞煜風的死活。他打電話給她，估計沒告訴薄司衍。
看在聞語的面子上，她拍了拍手，說：“你準備一下吧，我下午去見她。”
聞宴頓了下，說：“多謝您。”
“小事。”
秦頌遙拍了拍手，問了聞宴時間地點，就把事情定了。
江菀被薄司衍安排在了郊區一所療養院，名為療養，實則軟禁。
自從薄司衍回來那天，薄氏內部蠢蠢欲動的各方勢力，全部被強勢鎮壓碾碎，外界的流言也被各種公關彌補。
江菀，就像是從沒出現過，徹底消失在了大眾視野。
秦頌遙再見到她，她正在病房里，向護士發火，瘋狂地打砸東西。
一看是她，女人立刻停止了歇斯底里，幾乎是瞬間，就挺直了背脊，撿起她那為數不多的驕傲自尊。
秦頌遙覺得好笑，讓人退下，走了進去。
江菀面對她，如臨大敵，明明身體虛弱，還是下了床，坐在了她對面的沙發上。
秦頌遙打量她，她也打量秦頌遙。
半晌后，她才開口：“阿衍，是怎么跟你說我的？”
秦頌遙有點詫異，沒想到她開場白是這么一句。
她喝了口茶，說：“一起長大的人。”
江菀聞聲，冷笑了一聲。
“一起長大的人……”她深呼吸一口，重重地靠在沙發里，看著秦頌遙的臉，嘴角扯起輕蔑弧度，“那他應該沒告訴過你，他曾經讓我選擇，是跟著他，還是跟著煜風。”
“他許諾過我，如果我跟著他，他將來就娶我。”
女人說得平靜，沒有絲毫的撒謊痕跡。
秦頌遙心里蕩起一絲漣漪，隨即快速撫平，她聳聳肩，“嗯，所以呢？”
她的云淡風輕，讓江菀不自覺地攥緊了手。
同樣的情況，她曾經處理過一次，那一次，她打得妮可措手不及，甚至情緒波動太大，以至于早產。
“你不信？”
秦頌遙刮刮臉，“我信啊。”
江菀面色沉了下來。
“但是你別跟我說啊，去找薄司衍，找他兌現啊。”秦頌遙攤攤手，笑容無奈，“我娶不了你啊。”
“你是覺得他喜歡你，你就有恃無恐，是嗎？”江菀說。
“不至于。”
“最近一個月，他為了你，做了許多事，轟動全港的道歉，誰不羨慕？”江菀緩緩說著，虛弱的眸子里透著嘲意，話鋒一轉，說：“你不會真的相信，他是為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