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遙沒想到,岑寂竟然有那么故事性的身世。

    媒體眾說紛紜,但有一個說法很統一,就是他流落在外多年,數年前才回歸本家,在家族里一直都是隱形人,卻在他父親去世的三個月內,快速掌握了家族權利,一舉問鼎。

    她握緊手機,想想豪門內爭權的可怕,再想想他給她打錢,有點心酸。

    他都那么艱難了,何必還給她打錢。

    她正想著,不經意轉身,忽然,對上了男人沉沉的眼神。

    微風吹過,湖面上泛起陣陣漣漪。

    秦頌遙反應過來,下意識解釋:“岑,岑寂,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朋友。”

    她不用解釋,剛才那幾分鐘,她看手機時,屏住呼吸的緊張神色,他全都看在眼里,那不是一般的在意。

    薄司衍以為,他已經把心態調整得夠好了。

    可事真到眼前,他還是沒收住。他沒說話,啪一下合上了筆記本。

    秦頌遙張了張嘴,他的手機響了。

    他起身去接電話,她站在了原地。

    等電話打完,倆人也沒了話說。

    秦頌遙沒心思畫畫了,她之前聽他說什么“嫉妒岑寂”,其實沒太放在心上。在她眼里,薄司衍永遠是自信的,她不會真的去描繪,他內心和靈魂上的卑微。

    她握著畫筆,心里亂得一塌糊涂。

    他會因為喜歡她,嫉妒另一個人,吃醋,且聞之色變嗎?

    這一點都不像他。

    她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薄司衍是想一走了之的,他不想在她面前失了風度。

    可瞥到她把好好一幅畫畫毀了,他又忍不住心塞。

    岑寂。

    就聽個名字,她緊張什么。

    渣女。

    還有岑家那一大幫叔伯兄弟,難道就沒一個有用的嗎?竟然沒把他給收拾了。

    簡直見鬼。

    該死的情敵要衣錦還鄉了!

    秦頌遙瞄了他好幾次,發現他臉越來越臭,她內心嘖了嘖,又忍不住有點自戀。

    他還真挺喜歡她的。

    自我得意一番,她又想趕緊跟他說清楚。

    他們倆的事,不應該有第三方進入。

    “薄……”

    “我回去開個會。”

    她話還沒說完,他就猛地起了身,淡淡道:“你早點回去。”

    秦頌遙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閉了閉眼,無語地雙手叉腰。

    行。

    你牛逼。

    有事不會問她嗎?走了算什么。

    她一咬牙,殘忍地決定拖兩個小時再去向他解釋。

    薄司衍拉著臉回城堡時,正好遇到薄湛。

    “哥?”

    “嗯。”

    薄司衍匆匆一下回應,沒給眼神。

    薄湛停在樓梯上,看著他哥的背影,皺著眉摘了耳機。

    他比誰都了解薄司衍,剛才那表情,不像是生氣。

    更像是要找什么東西,求而不得,煩躁。

    他想都沒想,就想到了秦頌遙。

    果然,沒過多久,秦頌遙就從外面回來了。

    倆人一前一后,臉色還都不太好,明顯是吵架了。

    “嫂子,你跟我哥吵架了?”

    秦頌遙在大廳里坐下來,掰了個橘子,還沒意識到,他聲音里隱含的警告和探究。

    “沒有。”

    “我哥平時已經夠忙了,容易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