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衍答應幫忙,第二天就把事情辦妥了。
秦頌遙把票交給左柚,順便送她和孩子上飛機。
人一走,她也松了口氣。
薄司衍嘴上催著她回國領證,事實上,還是以她的行程為主,讓她安心游學。
秦頌遙白天上課看風景,間或地去看看岑寂,日子過得也很充實。
答應了薄司衍,她心里反而平靜了。
那天上午,薄司衍去了荷蘭開會,她沒跟著。
走之前,薄司衍捏著她的臉,說:“見他,只能白天,早上八點以后,晚上六點之前。”
“知道啦——!”
她把他送上了車,自己開始上課,下午才帶著吃的去看岑寂。
岑寂似乎很忙,又似乎不忙。
每次她去,他都剛好休息。
偌大的辦公室,期間沒有一個人進來打擾。
“你不用一直做飯送過來,我的病已經好多了,對食物要求沒那么高。”岑寂說。
秦頌遙把吃的拿出來,說:“沒事的,正好,他這兩天不在,我也不忙。”
岑寂喝了口水,沒有說話。
秦頌遙招呼他動筷,順便去喂狗,他上班都是帶著多比的。
“你之前說會在比利時一個月?”
“嗯。”
“那之后呢?”
“下半年大部分時間在蘇黎世。”
秦頌遙點了下頭,想了想,說:“我過幾天就要離開比利時了。”
岑寂喝湯的動作一頓,心臟狠狠抽痛了一下。
“……回國?”
秦頌遙搖頭,說了游學的事,“我還有好多國家沒去呢。”
“下一站是哪里?”
“干嘛?你還跟我走啊?”她開玩笑。
岑寂不言。
他想,他需要克制這一不理智的念頭。
秦頌遙摸著多比的腦袋,說:“不過,時間也不長,頂多兩個月我也就回去了。”
“這次回國……”她沉吟片刻,還是決定告訴他,“我就跟他復婚了。”
岑寂眸中一片平靜,猶如一潭死水,半晌,他才抬眸看她。
“復婚?”
秦頌遙點頭,有點不好意思,“之前跟他鬧翻了,婚也離了,最近也算互相了解了吧,就想再試一試。”
她輕輕說著,沒有注意到,岑寂眼中快速閃過的悔恨。
他們,離過婚。
如果他早點解決那些事,早點到她身邊。
那是不是……
“你什么時候有空,回國看看?”秦頌遙忽然轉頭看他。
他很快速地垂眸,動作自然地喝湯,掩去了眸中洶涌的痛苦。
“……有空就回去。”
“到時候我叫上甄溫柔,我們給你接風。”
“好。”
秦頌遙擔心打擾他辦公,準備先走。
岑寂心里煎熬,看著她收拾東西,沒有控制住自己。
“遙遙。”
“嗯?”
秦頌遙停下動作,“怎么了?”
“多比好幾天沒有洗澡了。”
秦頌遙明白過來,“我說呢,他怎么油光锃亮的。”
她把包重新放下,說:“我幫你給它洗吧,休息室的浴室能用嗎?”
“……能。”
“行,那就交給我。”
秦頌遙麻利地牽著多比進去了。
身后,岑寂站在桌邊,鏡片后,眸色復雜。
她多留一刻,他就高興一刻。
可這樣的舉動,連他自己都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