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衍去了洗手間洗漱,剛要關門,就被秦頌遙擋住了。
他拉開門,低頭看她,“一夜沒睡,你早上哪來這么大精神?”
秦頌遙沒心思跟他胡扯,她雙手放上他腦袋,直接一轉,讓他側過了臉。
她墊腳一看。
果然。
她又把他臉轉向另外一側。
也沒有。
她把他臉擺正。
“你助聽器呢?”
薄司衍擰眉,不知道她哪來的洞察力,竟然這么快發現。
“摘了。”
“你聽得到?”
“嗯。”
秦頌遙眼睛一亮,滿臉驚喜,正要試他的聽力,接著就想起來之前的不良反應。
“你頭疼嗎?”
薄司衍看她一臉擔心,心里安慰,算她有良心。
他掃了下她那倆黑眼圈,沒說實話:“不疼。”
“不疼?”秦頌遙大喜過望,說:“不疼,是不是就說明,這次是正常好的?”
他點頭。
秦頌遙嘴角咧開,一把將他抱住。
接著,她就在他身上嗅到淡淡藥味。
她一把松開他,盯住了他的臉。
“看什么?”
“薄司衍,你跟我搞鬼?”
“……”
“我再問你一遍,頭疼不疼?”
薄司衍看著他,沉默了半天,忽然一下子抱住了她。
“疼。”
“疼死了。”他還加了一句。
秦頌遙感受著他落在頸間的呼吸,還有明顯沒力氣的聲音,心疼得無以復加,趕緊伸手撫了撫他的頭發。
“疼就說,你整什么獨自承受那套?”
他抱她緊了點,悶聲道:“夜里就疼。”
夜里,她還在醫院守著岑寂。
他要是說了,她是放下岑寂回來看他,還是不管他繼續守岑寂?
秦頌遙一時不知該說什么,除了感動,就是心疼。
“秦頌遙。”他叫了她一聲。
“嗯?”
“你跟岑寂說說,把我的胃給他,看他要不要。”
秦頌遙:“……”
她一陣無奈笑,又揉了揉他的頭發。
“你先回床上躺著。”
“早上有會。”
“要么別開,要么你躺床上去開。”
她說著,拍拍他的背,示意他先起來。
薄司衍沒動。
“你乖一點啊,自己走,我搬不動你。”
她話音剛落,男人就直起了身,睨了她一眼,都沒等她拉他,他就彎腰,又把她抱了起來。
秦頌遙嚇了一跳,生怕他當場倒下,“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薄司衍沒應,腳步卻加快了。
他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也重新躺了上去。
秦頌遙還想問問具體情況,照顧他吃藥吃早餐,結果他一拉被子,把彼此都蓋上了。
“睡覺。”
秦頌遙扭頭看他,“不開會了?”
“不開。”
誰愛開誰開。
秦頌遙也不想他立即工作,能讓他喊疼,那肯定是真疼,他都病成這樣了,還工作什么。
她伸出手,輕輕捏了捏他的耳垂。
“睡吧。”
薄司衍睜開眼睛,面容蒼白,“白天還去嗎?”
秦頌遙下意識開口:“不去。”
可是說完,她眼神就轉了下。
她答應岑寂下午去看他的。
薄司衍一看她眼神就知道什么情況,他手臂收攏,把她往懷里扣,就像是抱著大寶石的巨龍,并不想和別人分享。
“記得問他。”
“啊?”
“要不要我的胃。”
秦頌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