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忙活到八九點,薄司衍讓人把老屋內外的門窗都換了,確保沒問題才離開。
回到莊園,秦頌遙去洗澡,他說還有點事,去了書房。
門一關上,那一沓沾灰的繳費單,被放在了大班臺上。
薄司衍撐著桌子邊沿,一張張看。
剛才在老屋,他就察覺了。
這幾家事務所全是跟大案的,有幾家早年還只處理政氵臺案件,還有好幾個合伙人早已入仕,如今都算是不小的人物了。
秦頌遙的外公有多大的案子,需要找這種事務所,還來回換這么多律師。
不知為何,他隱約覺得不祥。
沒猶豫,他打了一通電話出去。
對面人很恭敬。
“有點事情要你查。”
“您說。”
書房里男人的聲音持續了一陣。
半晌后,他把那一沓東西放進了抽屜,說:“動作小心點,別讓人察覺,聞言那邊就別告訴了。”
“好的。”
薄司衍把電話掛了。
他坐在辦公桌后,半晌沒言語,忽然,鬼使神差的,把當年秦頌遙父母的車禍又給調出來看了一遍。
秦頌遙外公去世,大概是在車禍的后兩年,那些訴訟案件發生在這兩件事之間。
他心頭聚起一團烏云,感覺不太妙。
咚咚咚。
敲門上響起,他趕緊把頁面關了,起身去門口。
咔噠。
門被打開。
秦頌遙穿著睡袍,脖子上掛著毛巾,她撅著嘴巴進來,兩條手臂環住他脖子。
“干什么壞事呢!還鎖門?”
薄司衍幾乎是一秒斂去那些心思,摟住她腰,低頭看她,“藏人了,信不信?”
秦頌遙哼了一聲,“讓我抓到你就死定了。”
說著,她要繞過他往里走。
薄司衍將她撈了回來,把她按進懷里,捏著她耳朵玩兒。
“傻的,我還能真藏人?”
秦頌遙勾勾唇,“誰知道。”
男人彎腰,一個打橫將她抱起,“趁著有空,跟我好好說說,晚飯跟顧西城吃什么了?”
秦頌遙以為他真在意,還打起精神,想著怎么哄哄他。
回了房間,薄司衍坐在沙發上,把她放在了腿上。
“說吧。”
秦頌遙“啊呀”一聲,兩腿分開坐在他身上,把情況簡單地說了一遍。
“全程都有趙西看著的,去了我外公家,趙西也在院子里。”
說到外公,她故意岔話題,往失竊上說。
薄司衍似乎真被帶偏,問她:“想你外公了?”
“嗯。”
秦頌遙趴在他懷里,說著從前的舊事。
男人撫著她的頭發,說:“你外公去世也早,是什么病?”
“腎臟。”秦頌遙一聽這個,難受得呼吸壓抑,她抬頭看著他,“在房頂摔了一跤,臟器破裂,從病發到去世特別快。”
那段日子,她現在都不敢想。
“老天爺好像是盯上我了,下手真狠。”她扯著嘴角自嘲道。
薄司衍把她抱進懷里,輕聲安撫著,心里卻連著往下沉。
臟器破裂。
也有可能是外傷所致。
被打的?
他掩著情緒,不敢外露分毫。
“拍戲高興嗎?”
秦頌遙還陷在情緒里,悶悶點了點頭,“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