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問去哪里,秦頌遙報了“薄公館”,沒去新房所在的莊園。
薄公館不大,卻有她和薄司衍生活三年的痕跡,讓她心安。
車駛進車庫,薄司衍還在睡。
秦頌遙沒叫醒他,她讓保鏢和司機都離開了,自己陪著薄司衍坐在車里。
她不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但看著他眼下淡淡的青色,也知道他很疲憊。
一直讓他靠著,她肩膀都酸了,卻動都沒動過。
很久過后,還是薄司衍覺得睡著不舒服,自己轉醒,她才摸了摸他的額頭。
“還好,不怎么燙了。”
薄司衍聞聲,拿下了她的手,又往她頸窩里湊了湊。
他一聲不吭,只是抱著她,跟大貓咪一樣,汲取著她的氣息。
“到家了?”他悶聲問。
“嗯,剛到。”
事實上,大概已經到了快一小時了。
薄司衍不想動,他現在什么都不想干。
秦頌遙伸手,給他按了按太陽穴,“下車嗎?”
薄司衍應了一聲,還是沒動。
他一生病,就像小朋友一樣。
秦頌遙也不摧,她開了車門,讓涼風進來,果然,他就動了。
抬頭,很不樂意地看著她。
她勾了下嘴角,趁機拉他下車。
從車庫到樓上臥室,一共也沒幾步路,倆人還搭了個電梯。
電梯里,他又把全部重量靠在了她身上。
秦頌遙看著門上彼此的倒影,伸手扶住了他的腦袋。
薄司衍是逗她的,見她死扛著他的重量,他嘴角提了提,自己站直了。
“我能撐得住。”她說。
“誰要你撐了。”
他拉著她,回了房間。
一進門,撲面而來的“家”的氣息。
她忙活著給薄司衍煮藥熬粥,薄司衍忙著拾掇自己,倆人各忙各的,然后在臥室的床上相遇。
外面還在下雨,倆人就窩在床上,面對面打瞌睡。
明明也沒分開多久,可就是覺得,好久沒看到這個人了。
秦頌遙側著身,枕著自己的手臂,另一只手去摸對面人的臉。
他下巴光滑了。
她笑了聲。
薄司衍睜眼看她。
笑什么?
“你還挺臭美,一回來先剃須。”
薄司衍:“……”
他是回來照鏡子才發現的,前幾天有點草率了。
“我不在家,你臉胡子都不在意嗎?”她問。
薄司衍:“你不在,我打扮給誰看?”
秦頌遙先是想笑,一時間,又覺得鼻子酸酸的。
她主動靠過去,鉆進了他懷里。
彼此分享著體溫,薄司衍抱著她,在她頭頂悶聲道:“別再走了。”
“嗯……”
“你一出門,我覺都睡不好。”
秦頌遙閉了閉眼睛,承諾他:“我以后不亂跑了。”
薄司衍長舒了一口氣,他扯過被子,蓋住彼此。
“睡覺。”
“晚安。”
他捏了下她的耳朵,“大清早的,什么晚安。”
“那……早安?”
“傻的。”
室內安靜下來。
秦頌遙總算睡了一個安穩覺。
夢里,還是很混亂,卻沒有慌的感覺。
再睜眼,薄司衍已經不在身邊了。
她出門去找他,卻聽到樓下有說話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