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摩訶皇帝氣得心口起伏,幾次欲言又止,實在不甘心就這么被俘虜了。
可身邊全都是被包圍了,他連個退路都沒有。
恰逢這時戚染公主醒來了,看見這一幕,直接驚呆了,局勢竟然扭轉了。
危機的竟然成了摩訶!
“皇兄……”她顫顫巍巍地喊了聲。
摩訶皇帝看向戚染公主,那眼神恨不得親自活刮了她,要不是她愚蠢,自己又怎么會上當?
被傅璽給牽制,身后大本營被襲擊。
“你還有臉喊!”摩訶皇帝滿臉厭惡。
戚染公主嚇得瑟瑟發抖。
這頭傅璽已經沒了耐心,手握弓箭,搭起一支箭瞄準了摩訶皇帝。
“傅璽!”摩訶皇帝慌了,又趕緊看向了邱麗帝,對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悠閑地摸了摸胯下馬兒的毛。
那樣子根本就不像是來打仗的。
嗖!
一支箭劃破長空朝著摩訶皇帝飛去。
摩訶皇帝彎腰避開。
緊接著,又一支箭矢射來。
力氣之大,震得摩訶皇帝連連后退。
第三箭猶如鬼魅般射來。
“砰!”
射中了對方的肩膀位置。
摩訶皇帝吃痛,從馬背上摔下來,重重地跌落在地,他緊捂著心口眼看著傅璽步步緊逼。
“時辰不早了,剩下的就交給了邱麗皇帝了。”傅璽倏然收起了弓箭,正打算撤回。
邱麗帝詫異,就擺在眼前的功勞他都不要了?
幾個時辰前,傅璽派人給邱麗帝傳話,邀他去襲擊摩訶大本營,從西北方向。
邱麗帝猶豫了片刻,但還是打算賭一把。
在邱麗帝眼中,摩訶就是根墻頭草,早就居心不良了,一邊哄騙著邱麗對付臨安。
一邊私底下又暗戳戳地準備反咬一口邱麗。
大肆張揚地幫襯著靖王,根本就不值得信任,所以邱麗帝寧可和傅璽賭一把。
“朕從來不會趁人之危,此次若是沒有臨安皇帝的通風報信,朕也不會這么成功,所以,朕決定和臨安皇帝公平競爭!”邱麗帝指了指摩訶皇:“人,朕可以帶走,但摩訶的城池,咱們誰先搶到就是誰的。”
這話聽著很大方,可傅璽卻知道,這是邱麗帝在防備自己。
他只是擔心邱麗這邊費勁皺著眉去收服摩訶的城池時,臨安會襲擊邱麗,所以才會提出公平競爭。
“隨你!”傅璽策馬離開,留下一部分人打掃戰場。
臨走前,邱麗帝還不忘恭喜:“朕還沒有恭喜臨安皇帝喜得貴子呢,有朝一日,朕必定派人送去賀禮。”
“謝了!”傅璽頭也不回地回應,策馬揚鞭迫不及待的趕往身后的馬車。
云瓷已經清理過了,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覺,整個人精神也恢復了不少,看著襁褓中的孩子,粉嘟嘟地吐著舌,她心里就像是被人給填滿了。
無比的滿足。
簾子挑起,傅璽鉆了進來,輕輕喊了一聲:“云瓷,咱們回家了。”
見著傅璽,云瓷莞爾一笑,點了點頭,將整個人都依偎在了傅璽懷中,她臉上露出了笑容。
馬車走得很緩慢,盡量地不顛簸著她。
“江凜和疾風怎么樣?”她擔憂地問。
“江凜沒有傷到要害,回去抹點兒藥就能沒事兒,疾風傷勢略有些重,不過太醫說不傷及性命。”
今日多虧了這兩人,傅璽心中萬分感激,尤其是疾風,若不是疾風襠下那一箭。
他甚至不敢想象,沒了穩婆,云瓷會不會有危險。
“你別多想,睡吧。”傅璽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目光落在了襁褓中的嬰兒臉上。
白白嫩嫩的,睡得安穩香甜。
傅璽也不自覺地跟著笑了。
馬車很快到了營帳,傅璽小心翼翼地將云瓷抱著下來,放入榻上,孩子掙扎得哼唧哼唧兩聲。
傅璽見狀伸手將孩子抱起來,在懷里輕輕地哄著。
云瓷睜開眼,看見這一幕忍不住笑了:“你的姿勢很標準。”
“那還不是因為皇上時不時地拿著枕頭練習,穩婆私底下都教過皇上了。”夏露迎了過來。
她紅著眼睛,從主子走了之后,她的心就懸著,生怕主子出了什么意外,只恨自己無能,什么忙都幫不上。
如今看見云瓷好好的,還帶回了小主子,夏露笑著就忍不住又哭了:“主子,奴婢給您換洗衣裳。”
“嗯。”
重新換了一套干凈的衣裳后,她還看見傅璽不撒手地抱著孩子,有些無奈:“孩子又不是跑了,你不必這樣抱著。”
傅璽聞言將孩子放在了她身邊,坐下來,伸手握住了云瓷的手,想起來今日的兇險,簡直不寒而栗。
“你打算怎么處理戚染?”傅璽問。
就這么直接殺了,太痛快了。
傅璽長這么大還沒這么痛恨一個人,恨不得一片一片地將戚染的肉都給割下來。
要看著她生不如死。
云瓷詫異:“你活捉了戚染?”
“嗯!”
戚染害的云瓷險些難產,他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將人給活捉回來,這筆賬,讓云瓷親自算。
“帶上來!”
一聲令下。
戚染公主被五花大綁的帶了過來,她看著自己又回到了白天的營帳,目露諷刺。
白天,她還是軍營里人人尊敬的靖王妃。
才一夜而已,就成了階下囚了。
戚染公主抬起頭看向了云瓷,也是第一次真正地看清云瓷的真面目,常識性地問:“納蘭云瓷?”
對上了云瓷的那一雙眼睛,戚染公主就知道自己沒有認錯人,肯定是納蘭云瓷!
“好一對帝后啊,騙得本公主好慘!”戚染公主嗤笑,看向了傅璽,她就不明白了,自己年輕貌美又是他國尊貴的公主,為何傅璽不正眼看自己。
哪怕他頂著靖王的臉,戚染公主也不自覺地被吸引,有時又覺得那張臉配不上他周身的氣質。
但現在,戚染公主看見了傅璽的真實面目后,又有些后悔了,惱恨自己白天不應該那么沖動。
她從未見過像傅璽這樣的男子。
臨危不亂,周身氣勢無人能及。
傅璽見她看來,厭惡的蹙眉,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乞丐,嫌棄得不行。
這眼神卻深深的刺激了戚染公主,她怨恨地看向了對方:“你明明不喜歡我,為何還要娶我,不管怎么說,我也是你拜過天地的妻子,你利用了我,再負我,一定會遭受報應的。”
云瓷看著戚染公主就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提醒:“和你拜堂的只是個普通侍衛,皇上從未和你拜天的,更沒有負你。”
“你說什么?”戚染公主一臉不敢置信。
云瓷不介意地又重復了一遍。
戚染公主頓時覺得喉嚨涌出一抹腥甜,她可是摩訶最尊貴的公主,當初低嫁給靖王時,她就是萬般不愿。
見到靖王后,才稍稍改變了主意。
可現在卻告訴自己拜堂的不是傅璽,不是靖王,而是一個小小侍衛。
這對于戚染公主而言,簡直就是侮辱!
“納蘭云瓷,你好狠毒的心!”戚染公主現在最后悔的事就是白天被云瓷給糊弄了。
在馬車時就應該掐死她,還有她肚子里的小孽種,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云瓷看穿了戚染公主的小心思,她也是氣不過,將一粒藥丸遞給了夏露。
夏露會意,一把掰開了戚染公主的下頜,逼著她將藥丸給吞下去,還不忘狠狠地打了戚染公主幾巴掌。
“都怪你,差點害了我家皇后娘娘,該死!”
戚染公主一直很高傲,哪受得了被一個奴婢給打了,氣不過,還想爭執幾句。
卻不料體內似是有無數只蟲子襲來,在不斷地啃咬,撕扯,戚染公主疼得倒在地上,蜷縮著身子:“納蘭云瓷,你給本公主吃了什么!”
云瓷揉了揉眉心,不想聽戚染公主瞎嚷嚷,于是對著夏露說:“將人給帶出去,在我還沒有想好怎么處死她之前,不許讓她死了。”
“是!”
夏露找來兩個侍衛將戚染公主堵住嘴巴給拖出去了,耳根子很快就安靜了。
傅璽扶著云瓷:“折騰這么久,你睡吧。”
云瓷眨眨眼。
“我哪也不去,就在這守著你。”傅璽拉著她的手不松,又一次差點失去了她。
只要想想,后背就濕透了。
這一切就跟做夢似的。
云瓷點點頭,她的確是累了,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又有傅璽在身邊,所以她很快就閉上了眼睛,呼吸淺淺進入夢鄉。
這時外面傳江凜求見。
傅璽猶豫片刻,讓人進來。
江凜身上已經處理好傷口了,壓低聲音匯報:“皇上,咱們收繳了摩訶軍三萬人,還有兵器無數,摩訶營帳已經全部被毀掉了,下一步咱們是不是應該商議攻下哪一座城?”
摩訶皇帝一死,摩訶就相當于群龍無首,這些城池等于探囊取物般簡單。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