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煜淡淡的說了一句,又道:“幾日前北方侯回朝,正好解了朕之憂思,朕已準備讓北方侯與安平王帶兵前往江烏,討伐那些蠻夷,你等可有何看法?”
武將們在朝中舒服久了,早已沒了往日的血氣,聽聞這話,也沒人吭聲,就連怒罵太監柔弱似雞的武將,也安靜如雞,沒有一點聲息。
看著這些廢物,夜景煜的眼中閃出了一絲諷刺。
“既然你們都不說話,這件事也就此定下,若是無人有本,便退朝吧。”
司天監立即大聲說道:“臣等恭送皇上。”
他一開口,眾人也都跟著應和,等他們抬起頭,夜景煜早已沒了蹤影。
慈寧宮。
皇上得吉星入住金梧宮之事,很快就傳入了太后的耳內,同時聽到的還有夜景煜讓安平王遠征之事,不由氣得渾身發抖,指尖亂顫。
她用力的抓著平時把玩的玉如意,咬牙切齒的說道:“夜景煜分明就是想將我們娘倆趕盡殺絕!”
劉嬤嬤道:“太后不必多慮,如今王爺抱病,太醫已去診治,皇上總不會讓王爺帶病出征,相信太醫回來,自然會去御書房稟告。”
太后臉色陰沉的說道:“總不能抱病一輩子,若是好了,夜景煜定然還會想方設法的把他趕出京城。”
“可以先托病一陣子,屆時再想他法。”
劉嬤嬤勸了一句,又說道:“過幾天就是太后的壽辰,十三王爺定然也會回京,皇上與皇叔關系甚好,若是由十三王爺開口,說不定會有轉圜。”
太后點了點頭,心煩意亂的說道:“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到夜湛的身上了,自從夜景煜當了皇帝,他的心思是越來越難琢磨了。”
想到將孩子弄到金梧宮,太后的又是一陣惱火。
“金梧宮已封了多年,如今竟然為個孩子開了,難道說,皇上已經知道了那孩子是他的龍種?”
卻不知,正是因為她那一句話,方才惹起了夜景煜的懷疑。
劉嬤嬤站在一邊道:“若真是如此,太后準備怎么辦?”
太后咬牙說道:“現在什么都不能辦,只能看夜景煜下一步棋如何走,再行斟酌。”
旋即又恨恨的說道:“殷青璇這個小賤人,竟然如此戲耍哀家,這口氣,哀家絕不能忍。”
劉嬤嬤試探著問道:“若是皇上真的知道了她的身份,復她為后......”
太后立即打斷了她。
“這件事絕無可能,若是叛臣之女都能立后,朝中可還有法度可言,便是朝中老臣也不能答應,咱們必須得想個辦法,把嫻兒扶起來。”
太后放下了玉如意,皺眉思量了片刻道:“說起殷氏,哀家還有一個疑問一直縈繞在心里。”
劉嬤嬤忙問:“不知太后所思何事?”
“當年耀兒確實因為殷重那老匹夫不幫他,一怒陷害了他,但是皇上卻在殷家搜到了插有江烏皇族翎羽的信,這又是為何?這翎羽絕對不能造假,著實匪夷所思。”
她也曾問過夜景耀,那封信并非他所放。
劉嬤嬤道:“也或許殷重真的就是反賊,不過藏的夠深,沒被人發現罷了,太后實在不用在殷家的事上多浪費心思。就算殷青璇再厲害,沒有殷家的支持,也不可能重獲皇寵,皇上之所以如此做,不過是想留下一個孩子罷了。”
太后哼了一聲道:“這話就大錯而錯了,豈不聞母憑子貴,說不定皇上會為她重查殷家之事,若是殷家重新回了朝堂,耀兒將更沒了立足的地方。”
劉嬤嬤低聲道:“太后言之有理,只是皇上似乎不喜嫻娘娘。”
太后思忖了片刻道:“實在不行,就只能培養他人,這后宮必須得攥在咱們的手里。劉嬤嬤,你差個人,去把徐之媛給哀家叫來......”
冷宮。
一眾人抬著轎攆來到了冷宮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