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躺在竹席上,眼中滿是恨意。
一個小小的嬪妃竟敢如此對他,若非他有不得已留在宮中的理由,早已一年前就出宮了。
本想借這次機會,將自己重新搬上臺面,不想竟碰到了這樣一個不講禮數的女人。
只是玄真現在也沒弄明白,那瑤妃娘娘這三日究竟藏到了哪里,又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房中。
一個小尼姑正好按疼了他頭上的包,玄真不由一陣惱怒。
“滾出去,再去懺悔室查一遍,里邊到底有沒有密室。”
小尼姑嚇得哆嗦了一下,應聲走了。
年紀稍大點的尼姑柔聲說道:“師父莫要心急,如今后宮形式緊張,太后能靠的就只有大師了,她定然會想辦法保住大師。”
玄真哼了一聲道:“陸家無人,她在宮中勢單力孤,安平王如今已被徹底孤立,她的確需要一個人來幫她撐起場面。”
而他之所以答應幫助太后,自然也有是大用處。玄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溫柔一下,卻聽有人來報。
“太后駕到!”
玄真立即揮退眾人,重新披上了自己的袈裟。
太后已走了進來。
“大師無礙否?”
“阿彌陀佛!多謝太后掛念,貧僧尚好。”
玄真單手施禮,一張臉雖然青紫相加,卻依然法相莊嚴。
“那便好,哀家已傳令太醫給大師診治,只是......”
太后頓了頓,沒往下說。
玄真躬身說道:“多謝太后照拂,太后有話但說無妨。”
太后沉吟了片刻道:“大師也知道新皇登基之后,哀家在后宮就沒了多少話語權,如今為了保下大師,哀家已與皇上定下賭局,哀家相信,大師法力通神,定可贏下這場賭局。”
玄真低垂著眉眼,問:“未知太后定下了何種賭局?”
“哀家想讓大師為大周求一場雨,若是這雨能下,皇上必然無話可說,且參與這場賭局的還有瑤妃,”
玄真那只攏在袖子里的手,瞬間顫抖了一下。
居然還有瑤妃?
這女人到底是何來路?
想到她那鐵板一般的巴掌,玄真頓覺牙疼。
“怎么?大師莫非有難處?”
太后向來都相信這些妖言惑眾之說,當年玄真曾處死了一個妃子,說她是妖狐所變,太后心里雖然畫過弧,卻仍然愿意玄真是真有些能耐的。
玄真馬上說道:“沒有,多謝太后代為周全。”
見他答應,太后頓時松了口氣。
“大師可要修建祭壇?哀家可命人協助。”
玄真沉吟了片刻道:“多謝太后,那便將祭壇修建在儲月宮前吧。”
太后微微一愕。
儲月宮是安太嬪的住處,怎么修建到了那里?
玄真呵呵一笑道:“貧僧已掐算過方位,在那里求雨最佳。”
“好,那哀家就依你,需要什么樣的高臺,你告訴崔海便是,哀家就先回去了。”
太后站這一會,又覺得肚子疼,折騰那一天一夜,她的心里已經有陰影了。
玄真拜別太后,眼中明暗不定,許久,才轉身回了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