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么突然就要去江烏了?”
關老爺子驚愕的問。
殷布雨實話實說道:“今日我父前去御書房,與皇上議事,看到了潼谷關的八百里加急,如今江烏戰事吃緊,潼谷關可能要守不住了。”
關老爺子的長眉一下子擰了起來。
“數日前,有火藥送往江烏,為何還會戰至如此,這些個守城的將軍,莫非都是些酒囊飯袋嗎?”
三個小輩互相對望了一眼,誰都沒有說話,關嘯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關瀚林又說道:“你們爺倆剛從歲寒城長途跋涉而回,如今又要去江烏,身體如何能受得了?”
殷布雨笑道:“無妨,我與爹爹本就是武將,為將者本就該征戰四方,以保家衛國為己任,若是讓我們享受安樂,反而還不習慣。”
關老爺子點了點頭。
“這話說的好,但是也要看看皇上是什么意思。”殷布雨嗯了一聲道:“明日早朝過后,我父便會找皇上請戰,還望師公能好生休養,保重身體。”
老爺子呵呵一笑道:“我定會好好的活著,我還要等著喝你父親的凱旋之酒呢。”
殷布雨拱手道:“待平定江烏,我們父子必會速回國都。”
關嘯忽從凳子上站起,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爺爺,孩兒也想請戰,與殷叔叔一起前往江烏。”
昔日他認賊為友,險些釀成大禍,幸被殷青璇當頭棒喝,驟然清醒,如今得知殷家父子要遠征江烏,也想出一份心力。
關老爺子臉色微微一變。
他就這一個孫子了,如何舍的他離開自己。
看到爺爺沒說話,關嘯一揖到地,又說道:“爺爺從小便教我為將者當馬革裹尸,戰死沙場,這是武將至高無上的榮耀,孩兒雖非武將,卻仍想為江烏的戰事出一分心力,孩兒亦想為自己贖罪,只有多殺江烏之敵,方可報答皇恩。”
聽著孫子說的語調鏗鏘,關瀚林既欣慰,又難過。
關家就只剩這一根獨苗了,如果可以,他真的不希望關嘯經歷任何的風雨,但他既是關家的兒郎,就不該是被養在溫室中的花朵,若非是自己一再的寵慣,他也不會被阿獅蘭蠱惑,從而行差走錯......
想到這,關瀚林又覺得自己教錯了。
許久,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既然你真的想去軍營里歷練一翻,那便在家等消息吧,若是皇上允許你殷叔出征,你便與他們爺倆同去。”
關嘯頓時面露喜色,連連叩頭道:“多謝爺爺,多謝爺爺!”
“起來吧。”
關老爺子伸手扶起關嘯,關嘯立即看向了殷布雨,眼中滿是興奮。
殷布雨朝他笑了笑,兩人從小就經常在一起玩,相比少年老成的殷行云,關嘯與殷布雨的關系更為親近。
關老爺子說道:“既然如此,明日我便一起上朝,若是江烏真正告急,皇上必然會在朝堂上提起此事,如今你亦算是帶老夫從軍,切莫丟家的臉。”
關嘯用力的點了點頭。
“孩兒知曉,孩兒一切都會聽從殷叔叔的吩咐。”
殷布雨站起來道:“我這就回去將關世兄要隨軍的消息告訴我父親一聲,師公也該吃藥好生休息了。”
殷青璇亦跟著站了起來。
她一直都沒有說話,但卻能明白關嘯的心思,也能明白老爺子不舍,這既然是爺倆選的路,她也沒什么好勸的。
回去的路上,殷布雨問:“大妹為何一直都不說話?”
殷青璇無奈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