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途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肖閣主何必如此,若東琉人大批入海,你我定然會措手不及,當先防范于未然。”

肖閣主淡淡的說道:“北海之濱并非一宗一派,蘇長老何出此言,莫非除了我圣音閣,就無人能擋東琉了嗎?告辭!”

肖閣主說完就展開輕功,離開了圣音閣。

這些人還不至于敢明搶,即便他們想搶,也找不到琴在何處,眼下必須得再去見一見寧神醫,看看除了夜景煜,還能不能尋出他法,治療肖銀環。

蘇途等人臉色陰沉的在院中站了一會兒,也離開了。

這種時候,他們說動手,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

但是這鳳儀琴卻是勢在必得,此等大范圍殺傷的武器,留在圣音閣實在是個巨大的禍患。

其他人也是如此想法,即便眾人皆是江湖人士,也難免會見寶起意,就算自己得不到,也不能將此物留在圣音閣中。

眾人就近找了一處酒樓,帶著刀的小二立即迎了上來。這個時候,尋常的百姓基本都跑光了,在這開酒館的,也都是江湖中人。

有人想來此揚名立萬,也有人想來此分一杯羹,一些武功低微的,則想賺一筆橫財,總之此處魚龍混雜,三教九流皆有。

幾人來到了僻靜的二樓,要了五盤牛肉,兩壇好酒,邊喝邊聊。

一個長得圓圓胖胖,猶如彌勒佛一般的中年男子,一臉感慨的說道:“想不到肖閣主竟是如此自私自利之人。”

另一人一臉氣憤的說道:“正是如此,這肖老兒竟然為了一己自私,置天下的安危于不顧,枉他還敢自稱是名門正派。”

蘇途喝了一口酒道:“為了擊退東琉的矮鬼,咱們必須得拿到鳳儀琴,無論求也好,買也好,還請各位為了天下的安危,多出幾分力氣,輪番游說。”

一個黑臉的老者道:“若是無論怎么說,他都不同意,又該如何?”

蘇途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若是肖閣主不從,那咱們只能為了天下而得罪他了。”

幾人坐在窗邊,并未注意到在他們身側的隔間里,坐了一個人。

此人頭戴斗笠,身穿一件粗布長衫,打扮很像是上山砍材的樵夫。

他手端著大碗,慢慢的喝著,兩片薄唇輕抿,下頜棱角分明,光看著半張臉,便可知,這是一個極為俊朗的男子。

幾人的對話都一一聽在男子的耳里,唇邊不由綻出了幾分諷刺。

圣音閣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想到那個戴著面具的老者,男子眼眸微瞇,光芒冷冽。

這脅迫之仇,他夜景煜定會加倍奉還。

當日逃出圣音閣,他本想盡快離開此處,奈何北海突然加強了防范,巡夜人數大增。

夜景煜怕貿然闖關,會驚動圣音閣,便換了一身裝扮,住在了此處。

果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這個酒樓離圣音閣頗近,竟然無人來查。

既然一時片刻走不了,索性給圣音閣制造點麻煩,再巡機離開。

想到此處,夜景煜嘴角微揚,一口喝掉了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