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眾人全都轉向了肖閣主。

道德綁架永遠都能站在制高點,即便在古代也不例外,眾人的目光中瞬間都多了幾分別的。

賀云通上前了一步,義正言辭地說道:“蘇長老此言差矣,鳳儀琴乃圣音閣之物,如何使用都該由肖閣主來決定,且各宗門皆以修劍為主,即便肖閣主將此琴送出,也未必能發揮其功效,咱們現在要做的,是盡快醫好肖掌印,方可重起鳳儀琴。”

蘇途無奈的搖了搖頭。

“老夫知道賀宗主與肖閣主關系極好,但是此事干系重大,一但北海之濱落入敵手,整個中原都將遭到禍害,東琉人的手段,在座諸位恐怕沒有人不清楚,眼下當以拒敵為先,老夫已尋到通曉音律之人,卻不知肖閣主可愿一試。”

若是別人借琴,肖閣主定然不會拒絕,借東西講究的是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但是此琴若落到蘇途手中,必然會肉包子打狗,一去無回。

肖閣主本就不喜蘇途這種道貌岸然,兩面三刀之輩,自然不會將琴拱手相讓。

他冷聲說道:“老夫如何做,用不著你教,閣中還有事情需要處理,諸位同道,就此別過。”

肖閣主袍袖一展,人已踏風離去。

賀云通目光淡淡的看了蘇途一眼,也帶著董子魚走了。

懂子魚走了幾步,又回過了頭,看向了夜景煜的方向。

他來北海也有些日子了,各宗門弟子基本都認識,之前看了夜景煜臉罩布巾,便覺得有些奇怪,又覺那雙細細長長的眼睛很是熟悉,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如今看他臉上帶了一個泛著幽光的金屬面具,心里更加的納悶。

這家伙是誰啊?

難道又有宗派抽調弟子了?

眼見師父已經走遠,董子魚趕緊收回了好奇的心思,快步跟了上去。

遠處,夜景煜也微微吐了口氣。

好險,差點被認出來。

蘇途已和另外幾個宗門中人走在了一起。

一臉感慨的說道:“想不到肖閣主竟是如此自私自利之輩,若是他義女一輩子不醒,恐怕咱們就再也見不到鳳儀琴發威了。”

一個胖胖的人道:“肖閣主對他的義女十分之好,保不齊真的因為寧神醫沒能把人治好,一掌將他給拍死了。”

另一人接口道:“摧音掌只有圣音閣的弟子才會,我聽說此掌法更適合男子修煉,這么多年能將這種掌法修到頂峰的,唯有他的大弟子玉簫杜厭。”

有人問道:“杜厭不是已被肖閣主殺死了嗎?”

蘇途道:“沒錯,聽說杜厭喜歡肖閣主的義女,便被肖閣主一掌擊斃,所以坊間才會生出許多不堪入目的傳言,若肖閣主真的如此有背人倫,當真是我宗門之恥。”

那個胖子接口道:“這可說不準,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若肖閣主真與他的義女有齷齪,殺死寧神醫就能說得通了。”

另一人憤然說道:“北海之戰兇險萬分,全靠寧神醫救治,我等方可無后顧之憂,如今寧神醫被摧音掌殺死,咱們不能就這么算了,必須得為他討個說法。”

蘇途頗為無奈地說道:“肖閣主與斬劍宗勢力龐大,已是各大宗門之首,想要討公道,還需各位武林同道團結一心,否則恐難以成事。”

夜景煜站在一旁聽著,因為未知全貌,他也不敢斷定誰好誰壞。

之前說話的人義憤填膺的說道:“那咱們就召集武林同道,明日便去問問圣音閣,若肖閣主無法自證,這件事必不能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