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兩口說話之際,各宗門已在統計損失的人手,很快,結果就出來了。

    東琉雖然來了百多人,這一回卻是損失最少的,死傷的弟子加起來,只有二十于人,這個消息頓讓眾人振奮不已。

    幾個宗門的宗主已來到了肖閣主的身側,對殷青璇一番夸贊。

    肖閣主摸著胡子,臉上滿是笑容。

    崔玉也來到了此處,聲音微啞的說道:“有了鳳儀琴和這位小姑娘,此戰想來用不了多久了,剿滅東琉之日,本宗定會擺上酒席,與各宗主暢飲一番。”

    崔玉一開口,眾人頓時都不說話了,這些名門大宗,都自視甚高,自然看不起逍遙宗這種邪門歪道。

    眼見氣氛僵持,徐長老呵呵一笑,打了個圓場。

    “適才多謝崔宗主出手,若真有那一天,老夫必然奉陪。”

    因他剛才出手對付野尻中二,賀云通也不好無視崔玉,點頭道:“老夫亦會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

    崔玉朝兩人抱了抱拳,又對殷青璇說道:“小丫頭放心,若有人再敢打此琴的主意,老夫定會與他不死不休,宗門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這就告辭了。”

    崔玉說完便帶著眾弟子離開了戰場。

    回到逍遙宗,崔玉直接進了密室。

    摘下了頭頂綴著黑紗的巨大斗笠,露出了一張年輕而又邪俊的面孔,眼角的淚痣,在燭火的映照下,有一種說不出的妖冶。

    他舒服的坐在虎皮椅上,翹著一只腳,嘴角勾出了一個邪魅的笑容。

    這個人,正是陰魂不散的阿獅蘭。

    他身懷命源蠱,除非被砍下頭顱,否則便不會死,且蠱蟲還可以感知到周圍的危險,那日眾人離開之后,蠱蟲就慢慢蘇醒,阿獅蘭知道在京城已無希望,便前往北海,企圖尋個依附,東山再起。

    本想謊稱逍遙中那個死老鬼的弟子留在此處,不想崔玉見色起意,竟妄圖與他雙修,阿獅蘭索性利用自己修習的逍遙功法,將真正的崔玉吸干,自己取而代之。

    本來只想在北海之戰中作作樣子,順便搶走鳳儀琴,再帶著宗門弟子去京都,殺死夜景煜,搶走殷青璇。

    卻沒想到這倆人全都來到了北海,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如今他已弄死了多個女鼎,自身功力大增,想帶走殷青璇也并非什么難事,但是,他還想得到鳳儀琴。

    若要拿到此物,就必須得弄死這些自詡為名門正派的老東西。

    想到野尻中二,阿獅蘭的眼角的笑紋又深了幾分,希望他別讓自己失望,旋即戴上了斗笠,走進了朱玉顏所在的密室。“如何了?”

    他淡聲問道。

    朱玉顏已經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立即抬起了頭,關切的問道:“你怎么樣,可有受傷?”

    話音未落,就覺眼前人影一閃,下頜已經被狠狠的掐住了。

    阿獅蘭聲音陰沉的說道:“本宗說過,見了面要叫宗主。”

    朱玉顏用力的咬住了下嘴唇,紅著眼圈說道:“我關心你,難道這也不行嗎?”

    阿獅蘭無情的甩開了她,冷冷的說道:“不要以為睡過一夜,我們之間就會有什么,本宗再說一次,你我之間只是交易,而已。”

    朱玉顏驚愕的睜大了眼,怎么也想不到阿獅蘭會變成如此模樣,雖然她從沒見過崔玉的臉,但卻認識阿獅蘭身上的氣息,她與他共事多年,絕對不可能認錯。

    想到自己費盡心思,給他培養出了命源蠱,如今卻遭此冷遇,朱玉顏自然不會甘心。

    她用力的咬住了牙齒,半晌,抬起了頭。

    “是你吧,我不會認錯人,你不救我也就算了,為何還要如此對我,阿獅蘭,你究竟有沒有良心?”

    啪!

    一記耳光重重地抽在了朱玉顏的臉上,阿獅蘭已恢復了本來的聲音。

    “本王在江烏給了你棲身之地,也同樣給了你權利,又幫你見到了你的父親,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他伸手抓住了朱玉顏的頭發,迫使她仰著臉看著自己。

    “一切都是你自己辦事不利,亦是你咎由自取,你若能幫我拿到子蠱,種入我的體內,我可讓你武功恢復如前,甚至更上一層樓,如果你辦不到,我必讓你生不如死。”

    阿獅蘭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他無情的背影,朱玉顏差點咬碎了銀牙。

    自己為他付出了那么多,到最后竟然只得到了一句生不如死,朱玉顏怒極而笑,瘋狂的拍著床板。

    阿獅蘭就是個畜牲。

    不,他根本畜牲不如。

    去他娘的子蠱,去他娘的感情。

    等她恢復武功,便立刻揭破了阿獅蘭的身份,將他千刀萬剮,以報今日之仇。

    而眼下,她只能隱忍。

    腦中又閃出了殷青璇那張傾城絕色的面孔,朱玉顏眼中的恨意又多了幾分。

    她強行收斂心思,跟著逍遙宗的卷冊修練。

    她朱玉顏絕不可以任人踐踏,就算是阿獅蘭,也同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