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一轉眼就過去了,關嘯實在是忍不住,便敲了敲門。

    “你醒了嗎?”

    樓下一片嘈雜,關嘯也聽不清里面有沒有人回應,想來大白天的,芳若應該不會脫光衣服,便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不大,一眼就可望到頭。

    看著床鋪上絲毫未動的被子,關嘯的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芳若,芳若!”

    他大喊了兩聲,這才發現后窗是開著的,來到窗口,一堆枯草映入了眼簾。

    一瞬間,關嘯就猶如被潑了一桶冷水,從頭頂涼到了腳心。

    他踉蹌了幾步,雙膝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為什么,難道他對她還不夠好嗎?

    他寧愿放棄身份與親情,也要與她來到此處,哪怕是風餐露宿,也從未叫過一聲苦,這還不夠嗎?

    關嘯一直以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但是這句話用在芳若的身上,似乎并不合適。

    看著逐漸幽暗的天色,關嘯只覺眼前一片模糊。

    原來不愛一個人,竟是如此決絕,芳若的心就像是一塊石頭,無論他怎么做,都是捂不熱的。

    關嘯很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場,最后還是拼命的忍住了。

    一盞茶后,他從地上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行尸走肉一般的出了客棧。

    看著頭頂歸巢的飛鳥,關嘯只覺臉頰發涼,一滴冰涼的淚水,無聲無息的落在了衣襟上。

    跋涉千里,不過都是為了感動自己罷了,在芳若的眼中,他終究是不如阿獅蘭,也許,他的所作所為,向來都是一場笑話。 關嘯苦澀一笑,眼角的淚水又落下了一滴,他抬起了袖子,抹掉了眼角的淚痕,忽然發瘋一般,朝海邊跑去。

    他已經沒臉再回京城了,今生對不起爺爺,只能等下輩子再還了。

    砰。

    關嘯跑的太急,頓與一個帶刀的大漢撞在了一處。

    大漢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險些摔倒在地上,不由一陣惱怒,一把就將鋼刀抽了出來。

    “你他娘的是哪個門派的,竟然敢撞老子。”

    關嘯不想說話,又往前跑,卻被那大漢一把拎住了衣領,回手就是一刀。

    關嘯下意識飛出一腳,揣在了大漢的手腕上。

    怒道:“莫攔老子,老子就算死,也不會死在你這種雜碎的刀下。”

    大漢本就喝多了,只覺手腕一痛,手上的鋼刀頓時飛了出去。

    他的酒一下子也醒了不少,眼見關嘯穿著普通,并非是哪一門派的弟子,心中頓時生出了歹意。

    “媽的,你才是雜碎,老子今天就要弄死你。”

    兩人頓時打在了一起,關嘯的武功雖然無法與夜景煜等人相比,卻也是關老元帥的親傳,對付一個酒蒙子,還是錯錯有余的。

    轉眼之間,兩人就已經過了二十幾招。

    阿獅蘭正欲回宗,看到關嘯的招式,不由頓住了腳步。

    這人難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