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煜又問:“那到底發生了何事?”
殷青璇嘆息了一聲道:“我見到你的時候,你手撕了一個東琉人,似乎還不覺得過癮,又攻向了別的門派中的弟子,未免鑄成大錯,我只得先將阿煜先放入空間。”
夜景煜一陣錯愕。
“我竟會向其他宗門的弟子動手?”
殷青璇嘆息了一聲道:“這件事千真萬確,當時葛紅鳶也在。”
夜景煜知道殷青璇不會騙自己,但他實在記不起來,自己有過這種舉動。
這幾日他在靈泉邊打坐,腦中偶爾會閃出尸山血雨的畫面,心中生出的渴望,已讓夜景煜察覺到了不對。
好在有靈泉壓制,那種異樣感,很快就消失了。
這也是這些日子,他一直在靈泉邊打坐的原因。
一來為了提升功力,最主要的還是壓制心中的邪念。
“如此說來,我的身體,確實出現了一些問題。”
殷青璇怕他思慮太多,影響心智,主動握住了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聲音柔婉的說道:“阿煜也不必太過擔心,肖閣主會幫你的。”
夜景煜哼了一聲道:“我才不用他幫。”
殷青璇笑著說道:“在圣音閣待了這么久,老爺子是什么樣的性格,難道你還不清楚嗎,他老人家不過是拉不下臉罷了,對外可是一直稱你為好外孫呢。”
夜景煜寒著臉說道:“那老頭蠻橫無理,粗魯暴躁,真不知道娘為何要認這種人為義父。”
“肖閣主可是娘的救命恩人,若無當日的他,何來今日的阿煜。”
其實殷青璇也能看出來,夜景煜也并非完全無法接受肖閣主,不過是男人的自尊與驕傲作祟罷了。
這一老一少,雖無真正的血緣關系,脾氣和秉性倒是像的很。
心結只能自己解,別人再說也不用。
殷青璇話鋒一轉道:“據說我推測,你身體的原因,很可能和幾次引誘你見血的黑衣人有關。”
聽到“血”字,夜景煜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未登基之前,曾帶兵攻打江烏,每次上陣打仗,都會有種熱血澎湃之感。
那時候夜景煜還以為自己是因為戰爭而生出這種感覺,如今想起,才明白讓他激動的并非是殺敵的喜悅,而是那不斷噴濺出來的鮮血。
想到血,夜景煜的眸子倏然又起變化,他趕緊壓制住了心中的邪念,眸中的色彩又慢慢的退了下去。
“娘親回閣了嗎?”
殷青璇點頭說道:“已經回來了,毫發無損,阿煜不用擔心,你若覺得控制不住,泡在泉中打坐,效果定然會比在水邊更好。”
“璇兒說的有道理,眼下外面的情形如何了?”
“東琉死了幾個將軍級別的人物,應該受到了重創,賀宗主已組織弟子前往震中尋找漏網之魚,這一戰還算順利。”
夜景煜松了口氣,緊繃著的臉色霎時緩和了不少,隨即又說道:“守株待兔終不是辦法,必須找到東琉的老巢將他們一舉消滅,方可一了百了。”
“確實如此,只是東流地處海中,想來并不好找。”
夜景煜微微一笑道:“這個不難,不是有王順嗎,他出身東琉,總不會連家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殷青璇眼眸一亮。
是啊,怎么把王順給忘了?
夜景瀾這笨蛋,還一直想著拉攏森田皮燕子,身邊就有個現成的。
夜景煜忽又皺起了眉頭。
“只是想要入海,必須的有十分牢固的船只,來北海這么久,我只看到岸邊停了兩艘破舊的小漁船,若想渡海,怕不容易。”
“這個嗎”
殷青璇的空間里倒是有現成的大船,莫說是大船,就連戰艦飛機都有,只是一把手槍都要一百萬積分,其他的更是不敢想。
但是零件之類的東西,卻很便宜,造出一艘大船,比兌換更加靠譜。
“或許可以試試,但卻需要尋幾個懂得造船之人。”
夜景煜想了想道:“北海的百姓多靠打魚為生,他們對船只的了解,應該比咱們要強的多,若是足夠的材料,和高價的金錢,找人應該不成問題,只是這恐怕需要很多鐵,以及其他的一些東西。”
“這些我都可以解決,咱們現在就可以慢慢籌備,還有另外一件事。”
殷青璇略作停頓道:“明日各宗會在聚義廳商討戰事,我準備趁此機會,揭穿阿獅蘭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