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妄，真的不是口水，不信你聞。”
一張慘白的小臉兒帶著潮氣與面霜的清香湊到顧妄的鼻尖處，“快聞，臉上沒有口水的味道。”
“是是是，我錯怪你了。”顧妄只當云團不好意思承認，便自己抽了張濕巾給云團擦臉，“不是說好玩兒嗎？這不，又要開了，你要不要再去玩兒一次。”
“不！”
云團從椅子上彈起來，“廁所，我要上廁所。”
“好，不坐就算了。”
顧妄將濕巾丟進垃圾桶里，垂下頭時，眼角盡是藏不住的笑意。
膽小鬼，還說不怕，怕不是全身上下就剩嘴是硬的了。
遁走廁所的云團在洗手間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讓雙腿逐漸不再顫抖，升天什么的，還是太恐怖了。
“廁所里怎么有個變態啊？這么喜歡聞廁所的味道啊？”
“啊？真下頭，死變態，真是人不可貌相，長得白白凈凈的，誰知道是個變態。”
顧妄：“......”誰？云團？倒像是他能辦出來的事兒。
“團子，好了嗎？”
“來了！”
顧妄原本是在外面等著的，聽到其他人的議論，也想去看看他家的“小變態”在做什么，可還沒進去，“小炮彈”就先沖出來，砸在了他身上。
“咋咋呼呼的，不像樣子。”
“知道啦，唔？那個人，好眼熟。”
“誰？”
顧妄順著云團的視線看去，卻只有烏泱泱的一片人海，“團子？是看到熟人了嗎？”
“好像吧，之前在媽，媽的手機，里看到過。”
時間有些久遠了，云團只依稀記得爸爸媽媽似乎還因為那個人吵過架，媽媽還哭了呢。
“顧妄，我好累，不想走路。”
腿軟之后，是深深的疲憊感，從前云團可從來沒做過這種非常損耗精神力的事情，今天猛地一嘗試，腦子里的那根筋一松下來，精氣神兒全都沒了。
“讓我靠一會兒吧。”
云團坐在長椅上，弓著脊背將臉靠在顧妄的背上，“我們去，喝飲料吧，想喝，巧克力兒的。”
“嗯，走。”
正好前邊拐個彎兒就有一片餐飲區，賣什么的都有。
“團子，你以后還是不要一直在廁所猛吸氣了——”
顧妄猶豫了許久，最后還是決定開口教一下云團，畢竟這種事情要是不注意的話，以后被當作變態關進了局里怎么辦？
“我沒有，在，廁所吸氣！”
云團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因為太害怕，一直在廁所深呼吸的。
“好，沒有就好，我就是剛才聽說有個變態一直在廁所里吸氣，不知道哪兒來的癖好，這年頭啊，真是什么人都有——”
變態云團眉毛壓成一道線，嘴唇也緊緊抿在一起。
什么人啊，在廁所里吸氣就是變態了？真是氣死團了！
“又沒有在聽我說話，團崽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你從早上開始，跟我說話的時候發了多少次的呆了？”
“沒有，在想誰，罵我了。”
云團沉浸在變態的氣憤中，全然不知自己究竟說了什么。
“罵你？在廁所的那個變態不會就是你吧？”
云團：“.......哼。”
“哈哈哈，你可真是大聰明。”
“顧妄！”
云團要被氣炸了，臉上的膘都鼓了起來，像兩只雪媚娘。
“顧妄，那是，爸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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