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玲玲還想再勸，那邊有醉了的男人不滿地指著她：“柳玲玲你，你讓開，別耽誤我們，管，管那么多干嗎，嫂子都沒管，有你什么事？”
柳玲玲臉色一沉，攥了攥手指，一言不發地走開。
那個男人馬上就被打了一拳，打人的那個也說起胡話：“你特么會不會說話！”
莫刑到底還是喝醉了。
再穩重自持的男人，在面對曾經被迫放棄的理想和愛情時，也難免脆弱。
而此時楚憐夕已經回到了家里。
薯球糊了，被楚憐夕全部扔掉，心情欠佳，午飯也懶得做，煮了碗面，拌著牛肉醬吃。
這個牛肉醬是她自己做的，牛肉很大顆，又香又辣，很下飯。
不過她和莫刑口味都很淡，也只是偶爾吃一次解解饞。
她當時做的一大盆牛肉醬，一大半都給了孩子們。
還送了一些給喬梁，她嗜辣，愛這個愛得要命。
剛剛她打電話給莫刑，說是去梁喬家，但實際上卻只是借口。
吃完飯，喂過白球球，嫌待在家里悶得慌，開車出了門。
依稀想起，柳玲玲的父母好像就住在老城區廣場附近，所以，廟會那天，莫刑駐足凝望的時候，也是因為看到了柳玲玲嗎？
那他最近的溫柔體貼，是因為心虛嗎？
她差點以為，自己真的把這塊硬石頭焐熱了。
楚憐夕把車開到了附近最大的購物中心，原本想逛街紓解一下心中煩悶的，不過效果不佳，她沒什么興致，最后只買了一套運動服。
逛完商場，在樓下咖啡店休息的時候，接到了莫刑的電話，說晚上有事，不回家吃飯。
她心里還是有點失落的，雖然他以前工作忙，晚上也常常有應酬，但大概是因為最近這段時間他幾乎每天都按時下班回家，她突然不習慣了。
也不用趕回家做飯了，楚憐夕攪了攪加了三塊方糖的咖啡，喝一口，皺眉又放下。
還是苦。
商場里不少餐廳，楚憐夕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去影院看電影去了。
她買了票，還有爆米花可樂，周圍一對對的情侶和好友，像她這樣獨自一人來看電影的實在不多。
這部片子是個文藝片，楚憐夕覺得新奇，竟也看完了。
從影院出來，天已經黑了，不知道莫刑回家了沒有。
想打個電話問問，又怕打擾到他，最后還是作罷。
一想到小林的電話，她的心里還是很不舒服，可她又能陪伴他多久呢？
其實，如果自己走了后有個人能陪伴他也很不錯。
雖然是這么想著，她心里卻醋得很。
接到小林電話的時候，她正打算開車去江邊透透氣。
“小嫂子，老大喝醉了。”
莫刑喝醉了。
真難得。
酒吧她曾經來過，不過她很討厭這種又喧囂又擁擠的地方。
在現代，高考之后的那個夏天，她也曾和同學們一起組隊去過。
可記憶太遙遠，她也想不起來了。
歌舞廳的事情還歷歷在目，要不是為了莫刑，她一步都不會再踏足。
這個年代，她總覺得不安全。
當她進到包廂里面，看到坐在莫刑身邊的柳玲玲在昏暗燈光下那毫不掩飾的目光時，對這個地方的厭惡達到了極點。
“你好，我來接莫刑。”
她笑著走了過去，拉住了莫刑的胳膊。
“你好。”
柳玲玲轉過頭來，看了她幾秒鐘，才笑了笑，將手里盛著溫水的玻璃杯擱在桌上。
又看了閉著眼睛仰躺在沙發上的莫刑一眼，頓了頓，把杯子往楚憐夕的方向推了推，“喂他喝點水吧，這樣會舒服些。”
“這個沒用的。”
楚憐夕把莫刑搭在眼睛上的手拿下來，細白的手指按在他的太陽穴上，輕揉了幾下，“回家喝醒酒湯就好了。”
莫刑醒來，疲憊地撐著眼皮，看著她：“小夕？”
“恩。”楚憐夕應了聲，握住他發燙的手心，“回家吧？”
莫刑握了握她的手：“好。”
另一手撐在桌子上，想要站起來，卻使不上力，今天真的喝得有點多。
楚憐夕的小身板可扛不動他，險些跌倒。
小林趕緊上前把扶住莫刑。
柳玲玲剛準備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
莫刑的外套就搭在他身旁的沙發上，楚憐夕拿起來，走了幾步，頓住，轉身看向柳玲玲：“我們先走了，再見。”
柳玲玲抿唇笑著：“再見。”
等到莫刑被楚憐夕和小林給抬走了之后，呂明達才一臉疑惑地看向柳玲玲，詢問道：“這個女人是誰？怎么，看起來她和莫刑的關系不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