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柳玲玲固執地看著他。
莫刑不想浪費時間，皺著眉頭不打算再理會柳玲玲了。
“今天聽說了一些事，我有點不敢相信，想來問問你。”柳玲玲望著他，“我聽說，孩子不是你和楚憐夕的，是這樣嗎？”
莫刑終于抬頭，眼神卻沒有溫度，并沒有說話。
柳玲玲繼續道：“那是不是她先勾-引的你？你只是為了責任才娶她回來的？是不是！”
莫刑高攏起眉頭，臉色沉了一沉：“你聽誰說的？”
“伯母。”
莫刑眉頭皺的更深了，聲音微冷：“我不知道是她的表述有問題，還是你的理解出了偏差，事實不是你以為的這樣。”
他看著柳玲玲，帶著一種提醒的意味，“還有，柳玲玲，這是我跟楚憐夕之間的事。”
潛在意思就是——不關你的事。
柳玲玲苦笑了一下：“阿刑，她那種女人根本不值得你這樣做！”
莫刑的臉色更沉了幾分，如果她想說的就是這些，那他沒有聽的必要。
他站起來，聲音像耳邊呼嘯而過的夜風一樣冷冽。
“柳玲玲，我說了，與你無關。”
柳玲玲一滯，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
可是她不甘心啊！
柳玲玲定定地看著他，忽然一抬手，抓住了莫刑的衣領，然后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捧著他的臉，朝那冷清的唇吻了上去。
莫刑沒料到她這突然的動作，但是還是十分迅速的將柳玲玲一把推開。
河堤上沒有圍欄，柳玲玲半只腳踩空，重心不穩，驚呼一聲，向后倒了下去。白莫刑也嚇了一跳，連忙又拉了她一把，將她拽了回來。
柳玲玲本能地往他身上靠過來，莫刑等她站穩，迅速松開她，自己后退了一步。
他冷漠的臉上已經再也看不到任何神情了，他轉身就要離開。
柳玲玲撲上來，從后面抱住他，泣不成聲：“阿刑，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啊！”
滿臉的眼淚早已將原本精致的妝容弄花，柳玲玲震驚地瞪著眼，一片狼藉的臉上表情僵硬，顯得有些滑稽。
然而，沒有任何猶豫的莫刑直接轉身離開，再沒做停留。
他到達莫母住的病房時，剛好碰到安蕓出門，點點頭叫了聲：“劉伯母。”
“阿刑啊，”安蕓笑瞇瞇地，看了看他身后，納悶道，“玲玲呢，不是去接你了嗎？”
“她在下面等你。”
莫刑氣還沒消，不愿跟她多說，直接進了屋去看莫母。“媽，我回來了。”
莫母正彎腰坐在床邊，讓護工幫她洗頭，一遍洗過，護工去換水。
她拿毛巾擦了擦臉，抬頭，跟安蕓一樣的反應，喊了他一聲，然后瞅著他身后：“楚憐夕呢，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她下去找你了，你們沒遇到？”
莫刑愣了下：“沒有。”
安蕓一臉納悶：“奇怪，你們今天怎么搞的，她回來沒碰到你跟小嘉，下去找你，你上來又沒碰到她，什么情況？”
莫刑過去輕輕拉了一下安蕓的手，對這個年紀的男人來說，已經是難得的親近動作了。
他放下東西，找到醫院的座機給家里打電話，無人接聽。
連打幾個都沒人接。
莫刑皺眉，回到病房后對著莫母和安蕓說道：“我出去找她。”
然后，她通過小林得知了楚憐夕的定位，就在醫院附近的公園里，他馬上趕了過去。
他把車停在幾步遠的位置，那一團還是一動不動的，一點反應都沒有，莫刑大步走過去，把她拎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楚憐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莫刑卻覺得很不悅，這個臭丫頭怎么不知道愛自己的身體呢！
“涼快嗎？”他沒好氣道。
“恩？”楚憐夕慢吞吞把頭抬起來，眼睛有點迷蒙，說話間已經能聽出一點鈍鈍的鼻音，“你來了啊？這么快。”
沒喝酒裝什么醉……莫刑抬手摸了摸她額頭，一片滾燙。發燒了還在外面吹冷風，莫刑一瞬間掐死她的心都有了，脫了大衣給她裹上，拎小雞一樣把她塞上車。
他沒上車，俯身把暖氣開到最大，又“嘭”一聲關上門，自己走到一邊拿出煙點上。
楚憐夕蜷在座椅上，腦袋一歪，瞇著眼睛看他，深色西裝在昏暗的環境里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從側面可以看到略顯凌亂的襯衫領口，他一手插在褲袋里，一手夾著煙，肩膀微塌，脊背也不如平時挺直了。
很累吧……開那么久的車，又折騰到這么晚。
楚憐夕有點心疼，鼻子也有點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