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德明從急救室推出來時,還沒有醒過來。
整個人看上去慘不忍睹,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頭也被打破了,圍了一圈紗布,全身青青紫紫的。
醫生說,輕微腦震蕩,內臟有點出血,其它都是皮外傷,養個十天半個月的就好了。
顧云霜看到詹德明這個樣子,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流。
詹德明被推進病房后,大家陪了一會兒,準備讓張偉留下照顧詹德明。
但是被顧云霜拒絕了,顧云霜說詹德明是為了救她受傷的,她要留下來親自照顧。
顧家真心覺得不合適,這孤男寡女的,也沒訂婚,這么貼身照顧,這傳出去,顧云霜這輩子就真的完了。
顧云霜說,讓家里直接對外宣稱,兩人已經訂婚了。
這事情出了,學校肯定是要來調查追究的。
這關系,家里肯定是要跑一跑了,幫顧云霜做一些遮掩。
詹德明天天都去接送,也必須要有個說法,不然學校肯定是要開除顧云霜的。
顧家再三問顧云霜是不是確定好了,顧云霜看著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詹德明,堅定的點頭。
顧家看她點頭,也不再說什么。
顧爸爸臨走前對顧云霜說:
“霜兒,這事我們算是同意了,但是這事,能不能過你大哥那一關,就看你的本事了。
你領養奇奇,你大哥就已經很不高興了,要是你這再想著嫁給德明,我怕你哥回來了,要捶你們兩個了。
你曉得你大哥脾氣的。”
顧云霜咬著唇點點頭。
詹德明是凌晨兩三點醒過來的。
他迷迷糊糊的睜眼,看到顧云霜趴在病床邊打盹。
他從進醫院開始,就一直輸液,小腹脹得厲害,想起來上衛生間,但是發現根本動都動不了,一動全身就鉆心的疼。
但實在脹得厲害了,感覺都要憋不住了,他掙扎著起身,撞到旁邊的柜子,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顧云霜聽到聲響,醒過來,看到他要起來,她趕緊坐起身,問他想要什么,她幫他拿。
詹德明憋得臉紅脖子粗的道:
“霜霜,你能幫我出去叫個男醫生進來嗎?”
顧云霜以為他哪里不舒服,“德明,你是哪里不舒服嗎?”
詹德明臉紅的搖搖頭道:“沒有,我想,我想小解,但是我動不了。
所以……,所以,能不能幫我找個男醫生過來?”
顧云霜聽了他的話,臉“唰”的一下就紅了,點點頭,轉身跑出病房,到醫生值班室,敲響了值班醫生的門。
醫生睡得迷迷糊糊的,還以為是哪個病人突發急癥了,著急忙慌的爬起來,結果一聽,讓他幫忙去小解,把他氣得不行。
直接在角落拿了一個新的搪瓷尿壺塞到顧云霜懷里,然后重重的把門“嘭”的一聲給關上。
顧云霜拿著尿壺不知道怎么辦,醫生不給幫忙,護士又全是女的,早知道自己就該讓張偉留下來,陪著她一起照顧。
這現在怎么辦呀?
她拿著尿壺,在病房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后閉閉眼,一鼓作氣沖進了病房。
詹德明憋得滿身都是汗,真的馬上就快要忍不住了。
他看著顧云霜自己提著尿壺回來了,問她,“霜霜,醫生呢?”
顧云霜抿抿嘴道:
“醫生不來,就給了我個尿壺。
我……我幫你……”
說完,一鼓作氣的伸手進被子脫詹德明的褲子,把詹德明嚇得個半死,趕緊制止道:
“霜霜,霜霜,別……別……別……
你這樣,對你名聲不好。”
顧云霜眼眶通紅的道:
“從我認下奇奇開始,我就沒什么名聲了。我剛已經給家里說了,我留下照顧你,讓他們對外宣稱,我們已經訂婚。
怎么?你還嫌棄我?”
詹德明傻眼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事情,挨了一頓打,就成了?
他趕緊搖頭道:
“沒有,霜霜,我不嫌棄你。
我一直都在找機會給你表白心意,但是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怕我說出口后,你以后不理我了,所以我一直沒敢說。
顧叔叔已經找我談過話了,我已經給他表明了我的態度,我給他說了我喜歡你。
為了能配得上你,我也在悄悄努力復習,準備參加今年六月的高考。
顧叔叔也給我說了,要結婚的話,至少要等你大學畢業,我也給他表了態,我說我可以等你。
要是你同意的話,我們先把婚訂了,免得我在你身邊打轉,別人說你閑話。
霜霜,我喜歡你。
你要是同意訂婚的話,我做夢都要笑醒了,怎么可能嫌棄你。
終究這輩子,我已經欠了你和顧家幾大筐的人情了,我會用我這輩子慢慢還的。”
顧云霜挑眉,“你喜歡我,想要和我訂婚,是因為想還人情?”
詹德明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道:
“沒有,沒有……
霜霜,你不要摳我字眼好嘛?
我從第一眼見到你就喜歡你了,只是那個時候,剛找到奇奇,也不適宜表達,根本無關恩情。
霜霜,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我離過一次婚,在你聽來,我這些話可能有些油嘴滑舌,但這都是我的真心話。”
詹德明說完后,皺了皺眉頭,他感覺自己的膀胱快要被撐破了。
顧云霜看著他那樣就知道,肯定憋不住了。她轉頭看向詹德明道:“所以說,你情我愿的,現在我能幫你了嗎嗎?”
詹德明的確已經到了極限了,閉著眼睛點點頭。
顧云霜把尿壺塞進被子去,正準備亂摸,被詹德明抓住手道:
“霜霜,你別亂摸。
我手能動,你把尿壺放我腿邊里。
我好了,給你說。”
顧云霜臉都要紅得滴血了,趕緊胡亂的的把尿壺塞進被子里面,然后背過身去雙手捂住臉。
詹德明看到顧云霜的樣子,心中好笑,剛才豪放得很,原來是個害羞的紙老虎。
解決完了以后,詹德明尷尬的叫顧云霜,“霜霜,我好了……”
顧云霜轉過身,將床上的尿壺提起來,轉身就跑了。
這真的是太尷尬了。
顧奶奶年輕的時候留過洋,有些方面,思想比較西方化,生活上相對比較開明。
顧云霜是顧家三代唯一的一個女孩,一家人寶貝得不行,那真是百依百順。
正因為是顧家的掌上明珠,顧奶奶才一直把她帶在身邊,親自教養。
所以顧云霜的思想也多少受到了些顧奶奶的影響。
她對男女之間的交往,雖然傳統,但是不古板。
她不像曹曉萌,曹曉萌是真正的擁有六分之一的歐美血統。曹書成的夫人是中英混血,而且曹老太太從小就在國外長大,思想更為開放。
所以相對來說,曹曉萌的的思想也更為開放些,婚前接接吻,摟摟抱抱,在她那就不叫事,也不會覺得害羞。
她給顧云飛喂湯,反而覺得吃虧的是顧云飛,自己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又沒啥損失。
顧云霜思想雖開放,但是喂湯,她還是不敢的。
詹德明在病房左等右等,半個小時都不見顧云霜回來,這大晚上的,他擔心顧云霜出什么事,想掙扎著起來。
動一下,全身鉆心的疼。
顧云霜提著開水瓶,推開病房門,就看到詹德明滿頭大汗的掙扎著起來。
她趕緊走到病床上扶住他,問道:
“起來干什么?是還想小解?”
詹德明看到她回來,松了一口氣,躺回床上道:
“我看你一直沒有回來,這大半夜的,我擔心你出什么事,我想起來看看。”
顧云霜臉紅道:
“這在醫院里面,能有什么事?
我去護士站要了一個開水瓶,打點熱水給你洗手。”
說完,起身將熱水倒在搪瓷盆里面,把帕子打濕了,擰干,給詹德明擦臉和手。
把詹德明疼得直冒冷汗,一身的肉,碰都碰不得。
給詹德明收拾好后,顧云霜坐到病床邊椅子上,詹德明小心翼翼的道:
“霜霜,我能牽著你的手嗎?”
顧云霜想了想,將手伸進被子,把小手放在詹德明的手心。
詹德明牽著顧云霜的手,心里美得直冒泡泡,兩人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顧爸爸就給詹父打了個電話,說了頭天晚上詹德明為了保護顧云霜,被打住院的事。
讓他在他們徐市那邊給顧云霜和詹德明處理下關系。
要是有人上門去調查,問起兩人的關系,就說他們在顧云霜進大學之前,就訂婚了。
左鄰右舍打個招呼,知會一聲,別露餡了。
詹父聽到顧爸爸的話,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顧老弟,那孩子們,到底是真訂婚還是假訂婚。”
顧爸爸想了想道:
“我家霜兒說真訂,我們也覺得德明這孩子還不錯,也看在奇奇的面上,同意了這事。
但是我們家現在做主的,不是我們這些長輩,是我家老大在做主。
至于兩人能不能順利訂婚和結婚,就看他們能不能過我家老大那一關了。
要是能過,你們那邊就可以準備過來下聘提親。
老大現在還在出任務,還沒回來。
但是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我家老大回來后,知道了這事,保不準會捶死德明。”
詹父聽得心里大起大落的,聽說真訂婚,心想自己兒子真是好樣的,居然把顧家姑娘追到手了。
但后面聽到要被捶死,又為那小子捏了把汗。
但是轉念一想,要是被捶一頓,能把顧云霜那么優秀的姑娘娶回家,也是值得的。
詹父得知詹德明被打住院了,處理好關系,就和詹母兩人坐當天的大巴去了南市,照顧他。
詹母一見到顧云霜,就給了她一個厚厚的大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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