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她們沒有聽錯。
車間主任滿面笑容甚至還主動幫姜慧拿飯盒，他帶著腦子有些空白的姜慧出了一車間。
老大姐在那里一拍大腿，“現在我才信了我婆婆說的那句話。”
旁邊的女工連忙問道，“什么話呀？”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啊。”
姜慧被帶來的時候，這場見面會也快要到尾聲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笑盈盈的女子。
姜慧眼睛一亮，脫口而出，“顧廠長。”
這是她的救命恩人，當時她說的那番話，她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
沒有想到顧廠長就是顧代表。
送姜慧進來的車間主任恍然大悟，難怪會被點名，原來認識的，他怎么不知道老姜家還有這人脈呢？
中午吃飯的時候，可要好好打聽打聽。
見面會結束了，大家伙都有事情要忙，也都陸陸續續的往出走。
顧明棠讓還有些不明所以的姜慧和江秘書先回辦公室。
她看著特意留下來等她的婁寶珠，臉上依然帶著無懈可擊的笑容，用眼神詢問婁寶珠什么事兒。
婁寶珠問道，“顧代表，你到底什么意思？”
顧明棠詫異的反問，“什么叫我到底什么意思？”
“就是，你為什么讓姜慧做你的助理，她哪個條件能夠得上做你的助理？”
“哦，你說的是這個呀？”顧明棠笑了笑，慢悠悠的說道，“我為什么讓她做我的助理，難道你不清楚嗎？”
婁寶珠有點心虛，“我，我怎么清楚。”
顧明棠緩緩的朝著婁寶珠走來，在距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站住，一字一句的道，“姜慧如今陷入流言蜚語的漩渦之中，你難道一點都不自責嗎？”
“那……那跟我有什么關系？”
“你說的也對，跟你沒關系，但我想，和我是有關系的，因為，姜慧長得有點像我啊婁寶珠！”
婁寶珠：……
這一刻，婁寶珠有一種隱秘的心思被揭穿的惱羞成怒。
顧明棠拿著會議紀要本，將鋼筆放上，隨后視線落在婁寶珠驚疑不定的臉上，一字一句的道，“婁老爺子鐵骨錚錚，你不要辱沒了他的名聲！”
啞口無言的婁寶珠臉色漲紅，目送著顧明棠朝著會議室門口走去。
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長這么大，還頭一次被人給這么壓制。
可不知道為什么，她呆呆的站在會議室里，竟然不敢追上去。
——
姜慧成了顧代表的助理。
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錢安浩沒有想到，那天救姜慧的就是顧代表。
姜父姜母以及姜慧的兩個哥哥和嫂子們也沒想到。
當姜母看到跟在顧代表身旁，那個昂首挺胸眼睛明亮的女兒時，笑的別提多開心了。
比那些老姐妹哄她還開心。
——
顧明棠在廠子里調研了一個星期，掌握了一手資料，接下來就是和凱恩的談判。
老左身形高大，就像一個父親護著女兒一樣，站在顧明棠的前方。
看到凱恩肆無忌憚打量的眼神時，恨不得一腳將他踹飛。
同時心里也在擔心。
這個顧代表雖然做的事得人心，可她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人心險惡人心還歹毒。
這個凱恩不定憋著什么壞呢。
顧明棠并不算是純粹的專業人士，專業的事情要交給專業人去做。
談判交給沈秘書。
只是在凱恩再次提出，如果不答應他的各種要求，他不會再投資的威脅時，顧明棠馬上聲音洪亮的道，“你這些要求簡直是無理取鬧，我們不會答應，凱恩先生，你可以帶著你的團隊離開了。”
眾人全都愣住了。
翻譯也是愣了幾秒之后，在顧明棠犀利的眼神之下，馬上就開始翻譯。
凱恩也愣住了。
這也不按常理出牌呀。
老常知道顧明棠做什么，提前他有得到消息。
但是，當時顧明棠和他們是商量，并沒有說在會議室里提出來。
老常和老左對視了一眼，老左攥了攥拳頭，他們兩個自然不會否決。
因為這本來就是秦老的意思。
凱恩氣的拂袖而去。
然后他的人還有翻譯不得不跟著出去。
等他們人走出之后，顧明棠跟老常他們說。
“這世上不是只有一個凱恩是投資商，紅星紡織廠改制是好事，得利的不只是我們紅星，投資方獲利更大，他們利用這個契機，來到這片土地，面對的是巨大的市場和難以想象的潛力，這本該是雙贏的事，可如果他們以一種施恩者的嘴臉，那寧可不要，我這里有一份計劃，大家看一下。”
坐在顧明棠身后的沈秘書還有新上任的姜助理，拿著一摞紙開始給坐在會議室里的二十幾個重要領導發下去。
老常又看了一眼老伙伴老左，不知道顧代表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可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有道理的。
明明對方得利更多，憑什么一副施恩者的嘴臉？
這么大的廠子，在他們眼里竟然是破爛。
每次聽了都生氣。
要知道，雖然設備老舊，可是很多都能用的，有不少都是老大哥給支援的。
再說他們現在生產的面料和紡織產品并不陳舊和過時啊。
何至于在他們嘴里一文不值呢。
老左認真地朝著手里的報告看過去。
越看越激動，越看越興奮。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雙目灼灼的看著顧明棠，“這是真的嗎？”
顧明棠笑著點點頭，“不管凱恩同不同意投資，這計劃我們都可以執行下去。”隨后又加了一句，“當然，還需要在座各位同意才是。”
這一次老左去看老常，老常手握著計劃書，竟然舉起手鄭重的說道，“首先我同意。”
然后就是老左馬上跟著舉手，“我也同意。”
在座的二十多位竟然全員通過。
婁寶珠不是最后一個，她是在老左舉手之后馬上舉手的。
這是第二套方案，但第二套方案里還有一個凌駕于方案之上的計劃書。
湯姆斯承諾，如果凱恩拒絕投資，他會用最熱烈的誠意來和紅星合作，并且保證沒有無理要求和苛刻的條件。
再就是上馬一條毛呢生產線。
北荒暖陽針紡總廠承諾，生產出來的毛呢產品只要合格，暖陽全部收購。
僵局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