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陣之內沒有時間,繽紛的桃園時不時傳來肉爆的聲響。
“不要…求求你停手…我真的不敢了……”
胡嵐菲精神萎靡,渾身上下每一寸都開滿桃花。
她現在跟妖族花人最大的區別就是……對方是滿身花香,她是滿身血腥味。
被折磨的秦淵聽見了,但沒有理會。
還伸手去摘她肚子上開的桃花。
“別!”
一字剛出,后面就被凄慘的叫聲掩蓋。
花被摘下來了,根部卻連著她的腸子,被那人一起拿在手里。
“嘔…”
劇烈的疼痛,和眼前的景象讓胡嵐菲干嘔,可一下秒那滿身血污的手就擋住她的眼睛。
“別看,臟…”
胡嵐菲感覺自己一定是瘋了,她竟然從她的語調中聽出了溫柔?
但還沒有等她多想,肉爆花開的聲音再次入耳。
這朵是從哪長出來的?
是眼睛!是自己的眼睛!
美麗的桃花在眼眶中盛放,花心頂著只眼球,那道心理防線終于被折磨碎了。
胡嵐菲用盡所有力氣掙扎叫喊:“殺了我!殺了我!求你了!殺了我吧!”
坐在樹下的秦淵往后靠了靠,神色很淡,或者可以說是冷漠。
我壓根就沒注意到你,你為什么非要自己湊上來?
現在舒服了吧?
好受了吧?
本體不發話,被折磨的秦淵就不會停手,她又摸到胡嵐菲背后右側蝴蝶骨最下端,后者立馬抖個不停。
“不要…求你……”
那是她的死門。
如果破掉這里,現實會有什么影響?
會不會變成傻子?
被折磨的秦淵笑了,坐著的秦淵也笑了……
“差不多就行了,還有其她祭司看著,你把她毀掉,小露在族里會很難做。”
大祭司的聲線在腦中回響,語氣并沒有對胡嵐菲憐憫,只是單純為胡以蓁考慮。
坐著的秦淵嘆了口氣,被折磨的秦淵臉上也有些不高興,但還是乖巧回到她的手中,變成一副美人面具。
“她已經不敢再欺負我了。”
秦淵從地上站起身,手上的空相面顫了一下,嘴角仿佛在笑。
殺身鬼佛白沐,只知面具承她十世功德,卻不知它在那之前就模糊有了靈。
見證了主人的卑微、所遭受的凌辱,最后慘死……
它其實是最無力的,比那只鬼狐更甚!
最起碼鬼狐還保護過白沐,而它只能掛在她的腰上,默默的看著一切。
所以…空相面不是殺心重,只是有能力后,見不得主人被欺負。
指腹輕輕摩擦著面身,秦淵將它塞進袖子里,周圍的幻景一點點消失,她重新回到了妖王大選第二關試煉。
“不,不要!放過我!”
繼承者中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眾人目光看了過去。
現實的胡嵐菲拼命的往她的收尾人懷里縮。
“這是怎么了嗎?”
幻陣的發動被祭司團精神力影響,在現實不過才施展了一瞬。
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知道胡嵐菲忽然發瘋。
“小菲怎么了?小菲!”
收尾人圍成圈的護著她,恰巧以蓁也不明的向她看來。
“啊!”
她又尖叫了一聲,收尾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不過沒在粉狐貍的身上停留,而是直接望向秦淵。
繼承者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胡嵐菲是經歷了幻陣,而且這個幻陣還把她嚇破膽了,這才影響到現實。
“沒看出來,她還挺厲害的。”龍瞳男子有些意味深長,但胡樂晗卻把他拉到身后:
“不對,施幻人是那個白頭發,胡以蓁沒這么高的水平。”
“嗯?”
“你把五感封了,站在我的身后別看她,我怕她會對你出手。”
“我怕她?”
不屑一顧的表情才出現在臉上,龍瞳男子就被胡樂晗瞪了:
“妖王大選第二關本身就是幻陣,這對幻陣發動非常有利,我的幻陣造詣不比胡嵐菲高出幾成,她都能被嚇破膽,我對上勝算也不見得會大。”
“狐仙弈我準備了十一年,我不想有什么閃失,你能明白我嗎?”
龍瞳男子望著她,最后嘆氣的抬起手,輕輕在她腦袋上揉了揉:“我知道了。”
胡嵐菲的鬧劇并沒有持續多久,大祭司就心煩的給她踢了出去,讓收尾人帶她回去養著。
以蓁也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有些著急的拉住秦淵的胳膊: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無事,她還傷不了我……”
·
祭司團望著胡嵐菲遠去的身影,紅毛狐貍又看了試煉中的秦淵一眼:
“像,實在是太像了…”
“這一手以聲致幻除了帝姬妖王,這么多年還沒有誰玩的這么爐火純青過。”
紅毛狐貍眼中閃著星星點點的淚光感慨。
似乎念到舊人,聲音也徒增了分傷悲。
“是啊,當年帝姬妖王狐仙弈以聲致幻,絕地反殺冥姬妖王三子,至今我還感覺那只是昨天……”
另一只狐貍附和,淡淡的悲氣在祭司團彌漫。
可后一秒,他們就被大祭司抬腳踹了出去:“能不能看了?第二關還沒結束,你倆現在就給我說,傳位時的感懷傷悲語錄?”
“呃…不說了、不說了……”
大祭司滿臉的不耐煩,可眸子卻有意無意,瞟了白發紅衣之人好幾眼。
是…巧合?還是命運?
她腦中響起帝姬妖王歸塵時,對自己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滅世大劫現…”
“最后一災為血禍…我狐族千萬不要…參與討伐…”
“那天門,不……”
帝姬妖王最后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徹底斷氣。
“為什么不能參與討伐?大劫最后一災不是九州人人得以誅之?”
“還有天門怎么了?”
大祭司想不明白,睡意惺忪的狐眼又落到秦淵身上。
難不成……是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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