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眾弟子規矩的坐回位置,秦淵也從門口來到講臺。
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響,在前排的弟子好像這才注意到她的著裝,一個個張著嘴盯著秦淵腿上,那好像黑紗的奇怪布料。
“這…這是什么著裝!為什么我感覺我移不開眼睛!”
“該死!難道是我精神力太弱,我怎么這么想讓秦厭晚把腳炫我嘴里?”
“道友冷靜!你媳婦在瞅你!”
底下不時傳來雜音,秦淵輕輕咳嗽聲,他們瞬間安靜。
“卷子。”
她舉起手中的牛皮袋給眾人展示,接著當著他們的面將其拆開,從里面拿出一沓寫著東西的紙頁。
“寫好考號姓名,考試時間一個半時辰,請同學們專心作答,不要東張西望,不要交頭接耳。”
說著秦淵挨個分發試卷,有的弟子可疑的低下頭,不知看什么。
這好像還是我們第一次見她穿鞋……
“叮叮…”
又是陣急促的鈴聲,卷子已經全部發完,秦淵重新回到講臺,翹著腿坐下。
“考試開始,別看我,看卷子。”
有些弟子心虛的低下頭,可當他們見到紙上所寫的東西時,整個人都懵了。
“這是啥?”
【你被邪修俘虜施行了手術,大腦被從身體上切了下來,放進一個盛有維持腦存活營養液的法器中。】
【腦的神識連接在水鏡上,這面水鏡按照幻紋向腦傳送信息,以使你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覺。】
【對于你來說,似乎人、物體、天空還都存在,自身的運動、身體感覺都可以輸入。大腦還可以被輸入或截取記憶(截取掉大腦手術的記憶,然后輸入你可能經歷的各種環境、日常生活)。你甚至可以被輸入,‘感覺’到自己正在這里,閱讀一段有趣而荒唐的文字。】
【所以……你如何擔保你現在不是在這種困境之中?】
“咔吱…”
桌椅板凳摩擦地面的噪音,看完文字的弟子,情緒無法言語的看向秦淵。
有些人覺得這很荒唐,但心底卻隱藏著深深的恐懼。
“我…現在是在你的幻陣當中吧?”離著秦淵最近的那個弟子顫抖問道。
而對方并沒有回答,只給他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專心考試。”
“咕咚…”
口水艱難吞咽,弟子們捏著手中的筆,根本沒有什么動作。
這個笑太不明了,他們甚至開始懷疑,文字中寫的邪修,就是秦厭晚自己!
等等!邪修!實驗!幻紋!
他們想到考試開始的時候,秦厭晚不讓他們離開屋子,還把強行走出的人斬首,腦袋踢進另一間房。
這兩間屋子…不會就是文字中的法器吧?
毫無邏輯猜想油然而生。
我們其實也是被砍了頭,一腳踢進來的……?
“我…我不答了!我大比武棄權!放我出去!”心智不堅定的弟子,已經被幻陣干擾的亂了分寸,崩潰的叫喊起來。
“請保持考場肅靜。”
回應他的還是沒有什么感情的聲音,那名弟子怒了,但它不敢沖向走廊,或者秦淵,只能轉身沖向后面的窗戶。
“啪!”
玻璃被砸的破碎,外面是天空,可他打開的地方,卻莫名的滲進許多水。
營養液!
所有人都聯想到這個詞,那些開始還能保持淡定弟子,也跟著開始不淡定了。
他們皆一臉死意的癱在座位上,看著卷子上的文字,眼神空洞的笑了……
·
秘境口金光閃過,大批弟子被傳送出來,他們身中幻陣停在原地的功夫,已經被追趕上來的魔族淘汰。
“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只是被困在法器中的大腦。”
“什么玩意?”站在旁邊的裁判滿頭問號,可下一秒這些弟子就拔出自己的佩劍,往脖子、死門等地方抹去。
“都給我住手!”
他怒吼出音,淘汰弟子們全被震暈。
“神海修士,快給他們幾個送去治療!”裁判喊著,大批白袍男女上臺。
場面一片混亂,宗主席的眾人也陷入沉思。
“要不…把秦厭晚升到分神組吧?我感覺元嬰……好像扛不住她幻陣嚯嚯?”瀾庭宗主一本正經的看向眾人。
旁邊的雀炎宗主還跟著點了點頭:“我感覺也是。”
兩個死對頭第一次沒有互懟,還轉頭看向主位的秦家女人。
“此事還是算了。”秦家女人直接回絕,不是她不認可秦淵的實力。
金丹到元嬰修的只是道力,但分神玩的是身外法相!
這東西就好比有禁制之力的化神,打沒禁制之力的化神,兩者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真要把秦淵丟到分神組……
她大概把自己累死,都破不了身外法相的防。
“哈哈…我倆就開個玩笑。”瀾庭和雀炎宗主見她如此果斷,也不在提此事。
只不過內心已經放棄自己宗門元嬰組的弟子。
“沒事…少了元嬰組,我們還有金丹弟子、分神弟子、化神…呃這個還是也放棄吧,上善那個化神有點猛……”
正當他們想著,忽然聽見金丹組傳來的爆炸聲。
回頭往對應水鏡一看,只見一個丹爐在天上飛著,坐在爐蓋的女人,往森林下面丟著一個又一個血球。
“我的心愿是世界核平!”
安然小手一揮,血球紛紛往各宗主留的化身砸去……
雖然她沒針對在場任何一個金丹,但血球的爆炸范圍,卻將所有人都卷了進去。
“畜生啊!你們上善不洗地是不是會死!”
昨日有秦厭晚法訣洗地,今天又有安濁漁(安然)血符洗地……
你們能不能當個人!靈氣是不要錢嗎?
安然快快樂樂的扔了一會,夏煙也沒打擾她,捏著丹藥喂到她嘴邊:“五師妹,該吃藥了……”
然后…
接下來的血符炸的更猛了……
見此雀炎宗主嘴唇有些顫抖,心絞痛的淚水從眼眶滑落:“庭啊,你在看嗎…?”
瀾庭宗主捂著自己的心口,同樣淚流滿面:“炎啊,我在看…!”
兩人彼此對視著,無法言語的悲傷怎么這么大?
我們為了大比武,辛辛苦苦操練一年的弟子,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痛啊!太特么痛了!
他們快無法呼吸,身后跟隨連忙給兩老爺子傳輸靈氣。
“不對!”
雀炎宗主一個激靈站起身,看向場內的分神組。
上善分神組沒有弟子參加!
瀾庭宗主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兩人一起沖下面喊到:
“雀炎/瀾庭弟子聽著,分神誰拖后腿,回去宗規大刑伺候!”
雀炎/瀾庭分神弟子:“……”
雀炎上聯:“上善比武大殺四方。”
瀾庭下聯:“自家宗主丟人現眼。”
雀炎/瀾庭眾弟子橫批:“我想退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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