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月垂下眼眸,長睫遮住猩紅雙目。
她安撫著小黑。
“神族并非是非黑即白...”
“就像白鷺顏箜一樣,如果沒有她的幫助,大祭司和你也不會在造物霊殿中與我相遇...”
“可是我也討厭她...”
討厭她那副仁慈偉大的模樣...
明明什么都改變不了,還非要逞能,最后落得個慘死在族人手中的下場。
真是可悲。
還不如讓他吃了她...
楚望月撫摸著他漸漸軟下去的毛發,“很正常,我也討厭神族...”
“但不可否認,神族中確實存在著真正心懷天下的神明,雖然那只是極少數的...”
“群體行為與個人行為不能一概而論。”
“個人行為也不該上升到集體...”
“你能明白嗎...”
“好好思考一下。”
楚望月耐心的教導著。
小黑沉默。
想到了白鷺顏箜為天魔所做的一切。
她是那么的無私...
他討厭這樣的白鷺顏箜,因為被她照顧那段時間,自己總是會無理由的生氣,搗亂,而她卻依舊笑臉相迎。
在這樣的笑容下,會讓他覺得自己很卑劣。
片刻后。
小黑低低的‘嗯’了一聲,然后趴在楚望月懷里,鋒利的指甲勾著她衣衫上的月牙玉飾。
“我明白了...”
“我會努力克制的...”
六只眼睛‘吧嗒吧嗒’掉下豆大的眼淚。
小黑屬于那種無聲的哭泣,只是默默掉眼淚。
楚望月兩只手一陣忙活,終于把他六只眼睛里流出的眼淚擦干凈。
她看了眼掌心,淡粉色的眼淚?
六只血眼眨啊眨,好像在問淡粉色有什么不對嗎?
楚望月彎彎眉眼,輕聲夸道,“沒,很可愛...”
真乖...
只要好好把話講清楚,小黑還是能聽明白,聽進去。
太初諾一是萬惡的謎語人!
他肯定沒有好好教導小黑!
“我向你保證,無論是誰,擋在我們面前的,我都會手刃對方,哪怕是神族。”
“嗯...”
小黑埋在楚望月懷里,低聲回應著,像只幼獸。
明明不知活了幾萬年了...
楚望月揉了揉小黑肥厚的爪子,腳底的傷口已經徹底痊愈。
肉墊好硬,捏不動...
災厄突然從楚望月眉心飛出。
它懸在楚望月面前,十分擬人化的交叉著兩只前爪,酸溜溜的說道,“你還真是有耐心。”
“怎么?”楚望月挑眉輕笑,“你也想被我抱抱嗎?”
“哼。”災厄哼了兩聲,朝小黑的屁股踹了一腳,還不等小黑反映過來,災厄立馬回到楚望月識海,并提醒道,“有人來了。”
楚望月收斂起面色的笑意。
是岑觀瀾和令人討厭的神族的氣息。
應朝愚圖跟在岑觀瀾身后。
應朝愚圖本想是立馬帶著岑觀瀾回到神域,但他說什么都要去見那個女人一面。
應朝愚圖當即表示要一起,并有話要對楚望月說。
那個女人...
應朝愚圖想起自己還是巫族小孩的時候。
她身上的氣息錯不了,是天魔。
沒想到現今居然還有天魔還存于世。
還真是稀奇。
應朝愚圖對天魔并無惡意,對天魔有惡意的神族大多都死在了戰場上,而不會像他們一樣避戰。
而另外一位白發女人。
似乎是岑觀瀾的母親,她身上有圣核的氣息。
這個女人也不好對付,目光與話語總是帶著銳利的探查意味。
短短幾句對話就猜到了他的身份與來意。
應朝愚圖是個社恐,面對好看的女人總是會手心冒汗,緊繃著一張臉。
岑觀瀾與岑清漪對視一眼,母子二人都確認這個神族對楚望月無惡意。
剛到藏月宮門口,楚望月便抱著小黑出現在門口。
只有兩人,岑清漪沒來,她要去處理龍族事物。
楚望月無視岑觀瀾身后的應朝愚圖,沉聲問道,“現在就要出發嗎?”
岑觀瀾親抿薄唇,點點頭,眼中閃過不舍。
千言萬語匯成短短的一句,“注意安全。”
“我會的。”
應朝愚圖不會看氣氛,他瞇起眼眸,很確認,“你果真是天魔。”
“是啊,怎么了?”楚望月面上的表情淡漠的令人捉摸不透。
懷中的小黑身體微微顫抖,六眼變得越發鮮紅,他克制著。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逃過天道的追捕。”
據他所知,天魔早已被天道肅清。
楚望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不能自己去問天道嗎?”
“天道無相無形,無影無蹤,我怎么問?”
楚望月瞇起眼,觀察著他的表情。
難道應朝愚圖不知道天道是由神族七十二位神組成的嗎?
難道應朝愚圖在神族中地位很低下,沒資格知道?
“你認識殛嗎?”
應朝愚圖點點頭,有些不解,天魔為何要問神族的戰神。
“你問這個干嘛?”
難道是想找戰神大人復仇嗎?
楚望月沒有言語,只是看著他。
應朝愚圖掌心冒出薄汗,他板起一張臉,“給你個建議,不要想著復仇,戰神大人不是你這樣的天魔能夠戰勝的。”
楚望月了然,原來真是‘普通’的神啊。
見他身上也挖不出消息來,楚望月再次將他無視,同岑觀瀾傳音,說了幾句剛剛總結到的信息后,便讓他去神域一切小心。
岑觀瀾輕摟住楚望月,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依依不舍的離開。
岑觀瀾離開后的第二天,楚望月去見了岑清漪,她正在龍族藏書庫第九十九層中研究著岑觀瀾留下的傳送陣。
龍族秘法是撕裂空間,進行傳送,但僅限于日辰界。
如果能夠破譯穿梭于各世界之間的傳送陣,那不就可以直接連通各界,與之交易。
那么龍族必將更上一層樓。
只是這神族留下的上古傳送陣不是那么好破譯的。
岑清漪周圍堆滿了古樸的羊皮卷和玉簡,甚至還有連普通人都不用的竹簡。
楚望月站在門口,沒有進去打擾她。
拿出玉簡,楚望月把自己要說的話錄進去,然后將玉簡提給門口的傀儡人。
傀儡人歪頭眨眨眼,接下玉簡后便安靜的站在門口。
楚望月決定先去中洲找紀淺山,問關于他養父一事,再去崇天皇朝瞅瞅那位‘老鄉’。
居然敢叫岑觀瀾土著!
她倒要去看看這位‘老鄉’是有多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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