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一家三口趕緊跪下來。
蘇蕓暖的身份跪是不能跪了,坐在旁邊輕聲說了句:“藥老慢走,醫道傳承的事情,本宮必定會盡心盡力做好的。”
藥老故去,十八以徒弟的身份為藥老扶靈。
蘇蕓暖回到宮里久久不能平靜,拿出來紅木手鐲托在掌心里端詳許久,戴在手腕上默默的感受了許久,輕輕的嘆了口氣。
她如今倒是想起來了,從愚谷村醒過來,這一路上有一個神秘的藥藥在幫自己,甚至覺得自己太忽略藥藥了,所以才會讓她第二次離開,而這一次離開,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了。
不能與人言說的別離,讓蘇蕓暖靜靜地坐到了日暮時分,祈煊回來一眼就看出蘇蕓暖的心情不好了,走過來坐在旁邊輕聲的問:“怎么了?”
“沒事。”蘇蕓暖靠在祈煊的肩上:“藥老沒了。”
祈煊輕輕的順著蘇蕓暖的后背:“這也是人之常情,阿暖想要為藥老做點兒什么嗎?”
“他說醫道當興。”蘇蕓暖緩緩地吸了口氣:“封個大醫的號吧,我也覺得醫道當興,百姓日子富足,醫療可以再完善一些,這是個好機會。”
祈煊點頭:“好。”
兩夫妻去廚房忙著晚飯,孩子們回來團團圍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箬儀說了句:“父皇,母后,女學明兒要講經。”
“講經?”蘇蕓暖撩起眼皮兒看過來:“誰講經?”
箬儀喝了口水:“是琉璃姐妹。”
這倒是讓蘇蕓暖略微吃驚,在她看來講經的人需德高望重,琉璃姐妹幾個想要講經,這事兒有些荒唐,女學里不單單有崔望舒在,東方瑜也在,這兩個人怎么就答應了?
見母后臉色不太好,箬寧說了句:“母后,不如明日我們也去聽一聽啊。”
“嗯。”蘇蕓暖并非是個沉不住氣的人,既然東方瑜答應了,自己橫加阻攔是不可能的,去聽一聽倒也可以,雖說把佛教引到大乾是為了是統治階級服務,但誰又能說信仰是假的呢?
別的不說,自己能在這個世界活下來,那至少也證明了靈魂的存在。
除了這事兒,祈煜城提到了進京趕考的那些貢生,能提前進京并且到國子監讀書的人,可以說是一省的翹楚,只要不出大問題,必定是朝廷的新鮮血液,祈煊更重視這一塊。
一家人也從不仿照前朝史書上那些帝王家的規矩,京中的事在飯桌上都可以說幾句,聊一聊,當然也有底線,朝廷的事情不會在這里提到。
早朝的時候,祈煊頒布了圣旨,封藥老為大醫者。
太醫院一眾太醫在薛丁元的帶領下接了圣旨,這份榮耀可不單單是藥老的,更是太醫院的。
與此同時,蘇蕓暖帶著兩個女兒來到了女學。
微服出宮,到了女學門口東方瑜和崔望舒才得到消息,兩個人到門口迎接也低調的很。
“聽說琉璃姐妹要講經,本宮過來聽一聽。”蘇蕓暖說。
東方瑜笑了:“皇后娘娘,這姐妹幾個人確實有過人之處,既是要講經,臣和崔山長也就沒阻攔,回頭京中若是因這件事熱鬧起來了,回頭佛教可興,總歸是比深山老廟要更見成效。”
蘇蕓暖看了眼東方瑜,笑了。
這倒是自己沒想到的。
“也想為皇后娘娘解決一點兒煩心事。”東方瑜低聲說:“若身份越捧越高,可就不會往天家后院盯著了。”
蘇蕓暖拍了拍東方瑜的手臂:“你啊,總是比我想的更周到。”
“也是帶在身邊久了。”東方瑜笑著說。
女學講經臺是兩個,琉璃姐妹四個人兩兩一組。
大門敞開,任憑什么人都可以在這一日進女學聽經。
大乾百姓未聞佛法,但看熱鬧的人從來都不少,再者打從海外來了一些和尚后,這些人或多或少都聽說了,只不過從來沒有過這樣講過經。
蘇蕓暖坐在對面的二樓上,位置不錯,剛好能看得清楚講經臺上的姐妹四人。
四個人穿著莊重,黃袍紅袈裟,略施粉黛,也沒有戴滿頭珠翠,但發髻高挽,簪環俱全。
蘇蕓暖笑著端起茶盞:“阿瑜很會教導人啊。”
“皇后娘娘過譽了,她們在海外的時候雖地位不低,可到底是女子,想要施展拳腳并不容易,到了大乾則不同,大乾更尊重女子是其一,其二是她們所會的,是大乾不曾有過的,這種榮耀的感覺會讓她們癡迷,再者帶來了那么多人和金銀財寶,若是想要折騰出來點兒風雨,別的不說,添堵也讓人不舒坦,倒不如展其所長,為我所用。”東方瑜說。
蘇蕓暖點了點頭。
開始講經,先是琉璃開口,用很標準的大乾語言介紹了今日所要講的經文,并且說明是梵語和大乾語同時講解,可以讓更多的人了解佛法,選擇的佛法是三世因果經。
眾人聽經的時候,漸漸地都安靜下來了。
蘇蕓暖也是如此,對佛經保持尊敬的心思,哪怕無關信仰。
講經結束后,很多人意猶未盡,琉璃最后說以后每個月初一十五都會講經,希望更多人聞聽佛法。
眾人還未散去,蘇蕓暖帶著兩位公主現身,這可引起了百姓的轟動,現如今的大乾,百姓對佛法的了解太少,對皇后娘娘的尊重可謂如心中神明一般,皇后娘娘信佛!
那肯定是最好的。
蘇蕓暖嘉獎了琉璃姐妹四人后,在東方瑜和崔望舒的陪同下去了女學后山。
這里景色非常漂亮,處處都透著書卷氣,顯然這些幾乎都是崔望舒的心血。
蘇蕓暖看著清瘦的崔望舒,說道:“令儀要回來了,望舒啊,這么多年過去了,可以了。”
崔望舒猛然抬頭看著蘇蕓暖,趕緊低下頭,聲音里帶著些許哽咽:“皇后娘娘,望舒早就立志,余生都在女學,為曾經所做的那些事情贖罪。”
“那也夠了,人生還有許多風景可看,還有許多事情可以去經歷,畫地為牢可不行。”蘇蕓暖看了一眼東方瑜:“你們倆啊,都是太執拗的人了。”
崔望舒忍回去了淚意,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有了笑容:“我想要一輩子追隨恩師,更希望一輩子都為女學效力,請皇后娘娘成全臣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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