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子笑了:“小姐,別人覺得好還是不好不重要,小姐如今心思不在這上面,咱們就不費心思量,總歸是日久見人心。”
“嗯。”蘇蕓暖笑了笑。
道理都懂,可祈煊每天都在自己面前晃蕩,不可能不影響自己的情緒,其實用旁觀者的角度看,祈煊確實是良配了,只是自己沒自信吧。
人參年份是真不低,蘇蕓暖處理好人參就去制皂角液了。
皂角的功效很多,搭配重要做出來的浴發膏效果非常不錯,身為一個特長就是中醫的人,對于這些是手到擒來的容易。
這趟出門預期是兩個月,也就是說自己要馬不停蹄奔波,回來過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潘家哥倆要去京城了。
這是唯一在情感上讓蘇蕓暖覺得有牽絆的幾個人,就算是分開住,那也必須互相照應,更不用說潘玉虎和潘玉寶離開后,家里只有潘玉雙姐倆了。
離開之前,這種浴發膏要能讓伶俐的人上手做出來,這些姑娘們也可以趁著這段時間熟悉操作,等自己回來的時候一并送到鋪子里。
做出來獨一無二的東西不難,難就難在買賣能不能紅火。
仔細的把合理優化過的方子記錄下來,蘇蕓暖才出門,姑娘們都回來了,一個個精神抖擻,小藥簍子一排,洗漱吃飯后,抱著自己的軟墊子坐在自己的藥簍子前,一邊收拾藥材,一邊跟著祈煊認字。
只要遇到了喜歡的字,跑來跟蘇蕓暖說,蘇蕓暖就給她們按照這個字,冠上薛姓起名。
三天后,老趙頭帶著人過來,周老爺子給準備了馬車,蘇蕓暖并不意外自己的馬車有些奢華,畢竟祈煊現在的身份,拿出來什么都不足為奇。
當蘇蕓暖帶著抱夏上了馬車后,才發現祈煊竟也撩起簾子進來了。
“你也去?”蘇蕓暖脫口而出。
祈煊點頭:“這邊留下清風和疏竹照應著吧,我也想去一趟龍門關。”
去龍門關是正經事,蘇蕓暖讓清風和疏竹照顧家里這些人,囑咐周婆子幾句,馬車離開了愚谷村。
青牛縣隸屬于柳州府,從愚谷村出發走了三天就到柳州府了。
蘇蕓暖看著高聳的城墻,在心里忍不住感慨,自己還真是頭一遭出門呢。
一行人住進了客棧,抱夏伺候蘇蕓暖沐浴更衣,修整了一夜后,蘇蕓暖就帶著抱夏出門了。
主仆兩個人沿著最繁華的街道慢騰騰走著,尋找鋪面的事情急不得,先看到了地方再去當地的牙行,會節省不少時間。
“小姐,這里人可真多。”抱夏小聲嘀咕,伸出手護著小姐,怕被人撞到。
蘇蕓暖點頭:“鋪面也都用著,只怕好地段都找不到鋪面了。”
兩個人轉悠到了中午,路邊隨意的吃了點兒東西,繼續轉悠,從主街找到了另外一條街上。
在青牛縣,買賣就沒在主街上,不過問題不大,主要是自己的買賣在青牛縣的競爭壓力不大,但柳州府不行,好買賣的前提條件是得找個好鋪面,好鋪面才能讓更多人看到。
轉悠了一天,蘇蕓暖疲憊的回到了客棧,抱夏讓小二提上來了熱水。
浴桶里,舒緩酸疼的兩條腿,蘇蕓暖就有些犯愁了,決定明天再轉轉主街,不行就去牙行,真要是沒有合適的鋪面,自己就先去定安府,回頭再過來找。
而此時,祈煊就在衙門里,知府聽說攝政王來了,提著袍子一路跑著來迎接的。
“下官謝子懷見過王爺。”知府抱拳躬身。
祈煊微微頷首:“謝大人不用客氣,我過來是有事相求。”
“王爺吩咐便是。”謝子懷一想到祈家軍過境時候的場面,小腿肚子都哆嗦,所以哪里敢擔這殺神的一個求字喲。
祈煊坐下來,打量著謝子懷:“涯石街上有不少鋪子吧?”
謝子懷膝蓋一軟差點兒跪下,緊張到吞口水:“是,王爺明鑒,下官為官清廉,是內子操持著家里買賣的。”
“我從謝大人手里買下一連五家鋪面,價格公道,可行?”祈煊問。
越是這么說,謝子懷就越害怕,顯然自己的老底兒都被查了個干凈,別說幾個鋪子,挖肉都得給,想到這里,立刻說:“王爺喜歡,下官雙手奉上,這就差人去拿了房契過來。”
祈煊沒什么表情,下人奉茶,他就端起來抿一口。
謝子懷不敢試探,讓人去后面跟夫人要鋪子的房契。
“什么?攝政王要的?”謝夫人從貴妃榻上坐起來,眉頭緊鎖:“難道當今要秋后算賬了嗎?”
這樣的話沒人敢接。
謝夫人也是個干脆的,拿出來一沓房契,找到了涯石街的幾張遞給小廝:“送去吧。”
房契擺在祈煊的面前,祈煊滿意的點了點頭。
謝子懷也干脆利索,直接拿出來自己的官印,改了房契蓋上官印,這鋪子就到祈煊的手里了,滿臉堆笑的把改好的房契捧到祈煊面前:“王爺,請笑納。”
祈煊接過來房契,拿出來幾張銀票放在桌子上,大步離開。
謝子懷本來還想著套套近乎,結果一路送到門口,祈煊都沒搭理他一句,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屋子里,過去那銀票看了看,五家鋪面三百兩,價格不高也不低,謝子懷跌坐在椅子上,惆悵的直抓頭發。
回到客棧里,祈煊便來到蘇蕓暖的房門外,抬起手輕輕的巧了兩下房門。
蘇蕓暖放下手里的書,走到門口:“誰啊?”
“我。”祈煊應聲。
打開房門,祈煊微微挑眉:“你身邊的丫環呢?”
“我讓她出去買東西了。”蘇蕓暖請祈煊進屋。
落座,祈煊把鋪子的房契推到蘇蕓暖的面前:“夠不夠用?”
“你的鋪子?”蘇蕓暖愕然的看著祈煊,再看一眼房契上的印章顏色,啞然失笑:“祈王爺,你徇私枉法真的可以嗎?”
祈煊笑了:“算不上徇私枉法,我是讓謝子懷吐出來點兒,再說我給他銀子了,公平買賣。”
“我要知道你這么幫我,我何必差點兒跑斷了腿呢。”蘇蕓暖把房契拿在手里仔細看了看:“這樣吧,算我租的行不行?”
祈煊點頭:“好,替我收著點兒房契就行。”
一點點兒聘禮而已,他只是不敢說出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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