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玖神情復雜，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但話到嘴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完蛋了。
一不小心好像玩過頭了。
本來只想調侃一下這徒兒的，沒想到尺度沒把握好居然還引火上身了。
眼下這般狀況究竟如何是好嘛！
好像說啥都不行啊！
她猶豫許久，最終吐出一句：
“你還小，不明白這句話不能隨便對外人說。”
蘇塵聞言，矢口否認：
“徒兒已經不小了，自然明白喜歡二字的含義。”
蘇玖有些羞澀的解釋道：
“這并不是師徒之間能夠概述的！你是我的徒弟，又怎能對為師說喜歡二字？”
蘇塵有些不解。
“師徒關系怎么了？不妨礙徒兒喜歡師傅您啊！”
蘇玖有些無言以對，一時間竟想不出用什么話語去辯駁。
她抿了抿唇，輕聲呢喃：
“實話實說，你對我是師徒之間的喜歡還是...男女之間？”
蘇塵沉默了。
說實話，他對師傅的情感很復雜。
在快要被圍毆至死的時候，是師傅猶如仙女下凡一般拯救了他。
在他心中，師傅不僅僅只是師傅那般簡單。
會因為師傅的笑容而感到快樂，會下意識的看師傅在干嘛，會由于和師傅有肢體接觸從而感到異樣。
這種種跡象說明...
他內心深處絕不是單純師徒之間的喜歡，而是男女之間！
誠然，他知道他配不上修真者、更配不上堂堂的滄州帝國九公主。
當他得知自己無法修煉之時，心中的這份怯懦愈演愈烈。
他不愿成為師傅的拖累、也不愿讓師傅因為他從而耽誤最寶貴的青春。
如果可以。
他寧愿師傅將他拋下，獨自修煉飛升上界。
在師傅救他的那一刻，他的生命、靈魂以及所擁有的一切都已經不屬于自己了。
所以，
他在用這種方式強迫師傅放棄他。
沖師逆徒、大逆不道，乃全天下人所恥！
借助這個機會既能表達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又能讓師傅少掉一個累贅。
何樂而不為呢？
他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如果可以的話，他何嘗不愿陪伴在師傅身側。
地老天荒、直至永遠！
可令人諷刺的是...
他是個無法修煉的凡人。
凡人和修真者之間的差距宛如云泥。
這個事實，永遠都不會改變。
見其久久不說話，蘇玖自然明白了答案。
她垂下美眸，眼神有些復雜。
男女之情么？
小塵子居然對自己抱有男女之情。
依照徒兒那般怯懦的性子，難以想象說出這話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氣？
而她卻只將其當成一個玩笑，真是太不應該了！
徒兒一定很難受吧？
蘇玖眸中閃過一絲心疼。
“對不起。”
蘇塵神情失落，自嘲般的笑了笑。
果然。
像他這種無父無母、無法修煉的凡人又怎能配的上身份尊貴的九公主殿下呢？
師傅拒絕這事倒也是情理之中。
不！
準確來說是意料之中。
從一開始，他就未曾抱有表白成功的奢望。
只是利用激將法讓師傅趁早把他拋棄掉而已。
他已經欠師傅很多了，不想再繼續拖累下去了。
他和師傅終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蘇塵如釋重負般的閉上了眸子。
但迎接他的...
卻只有臉上溫潤的觸感。
蘇塵驚愕的睜開眸子，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道白皙滑嫩的玉手。
師傅在摸自己的臉？
啊？
按照他的猜想，師傅不應該惱羞成怒、然后宣布與自己的廢除師徒關系么？
可為什么現在卻一臉心疼的撫摸自己的臉呢？
就在蘇塵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一道柔和的悅耳仙音緩緩在耳畔響起：
“是為師不對，為師保證以后不會再將徒兒你說的話當做玩笑了。”
“至于你方才說喜歡為師一事，為師仔細考慮過了，倒也不是不可以。”
“無論是師徒之間的喜歡還是男女之間的喜歡都已經無所謂了，只要你能夠一直陪伴在為師身側就行。”
說完，蘇玖猶豫了會，又紅著臉補充了一句：
“反正為師對你也不反感。”
蘇塵傻眼了。
這什么情況？
師傅允許自己喜歡她？
不按套路出牌是吧？
本來是想讓師傅廢除他這個弟子的，卻未曾想誤打誤撞淪為如今的境地？
一同傻眼的還有懷中的小狐貍。
此刻的它一臉的懷疑狐生，突然反應過來，焦急的“嗷嗷”叫：
【臭女人，你想男人想瘋了是吧！】
【大笨蛋還那么小，你怎么能下的去手啊你！】
【我警告你，大笨蛋是我的，你別碰！】
這抗議的話絲毫沒有引起蘇玖的注意力。
看著眼前身著粉裙的少女...
啊呸！
少年。
對于徒兒喜歡自己一事，她心中非但沒有絲毫抵觸，反而還泛起一抹異樣的情愫。
反正都是找個人相伴一生。
徒弟可以，為何夫君不行？
與其讓徒兒失望，還不如順從其意。
蘇塵很快便清醒了過來，腦海中依舊回蕩著方才的那句話，有些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師傅，您的意思是？”
蘇玖暗啐一聲。
真是個蠢徒弟，非要為師將話說的這么明白么！
無奈之下，只得道破：
“你可以喜歡為師，為師并不討厭這樣。”
“只是...”
說到這，她嬌嫩欲滴的臉頰愈發紅潤了起來，似有些羞澀，支支吾吾道：
“且給為師一點心理準備的時間。”
蘇塵心中直呼“離大譜”！
本來只想使出一招激將法。
可眼下倒好。
將是激出來了，回不去了！
先前預料了很多種拒絕的情況，可唯獨沒有預料到答應啊！
蘇塵感覺有些天方夜譚。
原本做夢都不敢想象的事情，如今卻確確實實的發生在自己面前了？
看著眼前的羞澀少女，他怔怔開口：
“師傅你生氣么？”
蘇玖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語氣有些不解：
“為師為何要生氣？”
蘇塵沉默了會，輕聲道出：
“師徒之戀大逆不道，乃天下人所恥。”
蘇玖翻了個好看的白眼，有些無奈。
“為師先前不是說過了么？何必在意世人的眼光，活好自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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