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五分鐘，莫刑才有所動作。
只見他端起茶杯，抿了口水，“不知道你們是否聽過代號為‘稚’的人，近幾年才出現在商界，很厲害。”
顧景之神態微變，隨后馬上恢復了常態，點頭道：“聽過這個名字，不過沒有打過交道。”
即便是身在國外的瑞安似乎也對這個名字有所耳聞。
但是兩人卻不知道莫刑為什么提起此人。
莫刑突然露出了笑容，卻讓人覺得渾身不自在。
“顧先生的思維與‘稚’太像了，難道……”話說到一半，他就停了下來，隨后看向顧景之。
瑞安經過他的點撥也瞬間反應過來。
雖然他并沒有和“稚”交過手，但是卻對他那些大獲成功的項目爛熟于心。
剛才顧景之的話如果是由“稚”說出來，反而是更合理。
想到這里他開始打量起，從未放在眼里的顧景之，心里暗暗盤算起來。
“可能是我常常分析他，所以思維上不自覺地開始模仿他。”
顧景之笑著打圓場，“能得到莫先生的認可，說明我的學習還是比較成功的。”
可只有他才知道，自己的手心已經滿是汗水。
要知道，“稚”的仇敵可是滿天下。
他要是承認了，以后的生意可就別想做了。
就連自己的安全都沒辦法保證。
雖然他不怕，但是也沒必要和錢過不去。
“怪不得，”莫刑勾起唇角，似乎放過了他，“我覺得顧先生這個想法不錯，但是還有待完善，這里邊的風險沒辦法完全規避，如果真的要合作，還請拿出一份完備的方案。”
說完，他便起身。
聽到這話，顧景之愣住了。
他覺得自己的想法已經是盡善盡美了，怎么可能會有疏漏的地方！
“莫先生覺得哪里不妥？”他有些著急地拉住了莫刑。
身體先于大腦行動，這不是顧景之一貫的作風。
反應過來后的他馬上松開了手。
瑞安也后知后覺地問道：“對呀，我覺得已經很好了。”
莫刑瞥了二人一眼，卻直接大踏步地離開了包間。
在門關上之前，他留給了二人一句“如果你們看不出來，那這個項目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是提醒，也是忠告。
等到莫刑離開之后，瑞安對他剛才的話依然是百思不得其解。
同樣陷入沉思的還有一旁的顧景之。
……
楚憐夕剛回到工位，就又被張主任叫了過去。
“和瑞安先生相處得怎么樣？”張玲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認真地看向楚憐夕，“他后天就要離開了，明天會有個重要的會議，你擔任他的翻譯，能行嗎？”
雖然她非常認可楚憐夕的能力，但是這場會議十分重要，可不能出一點紕漏。
“我沒問題。”
楚憐夕點了點頭，這兩天和瑞安的相處讓她已經找回了語感。
隨后，她問道：“張主任，明天的會議是關于什么的？都有誰在場？我好提前準備一下。”
張玲遞給她一張紙，上邊詳細地寫了會議安排以及參會人員。
主題就是上次她翻譯的那個文章。
她倒是熟悉。
同時，她注意到參會的人員都是出版社的高層。
看來也不能放輕松。
“那我回去做一下準備工作。”楚憐夕又看了兩遍文件后，轉身要回去。
張玲攔住了她，“對了，最近有人打你的小報告，說你在上班時間，不務正業看小說。”
楚憐夕動作一頓，她還真沒想到這事會被捅到這里來。
這時她才注意到自己那本不知道被誰拿走的小說就放在張玲的辦公桌上。
她也不能抵賴。
因為這本書她是用自己的名字從樓下的圖書室借的。
一查就能知道，這會兒說謊無異于掩耳盜鈴。
而且距離自己工位被毀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有幾天了，可張玲現在才和她說，要么是覺得不重要，要么是拿走書的人這時才把東西交過來。
她更傾向于前一種可能。
“是，”楚憐夕大大方方地承認道：“我借了這些書來打發時間。”
張玲笑了笑，語氣頓時輕快起來，“這都是小事兒，我看著還書日期快到了，你記得還回去，不然他們會扣錢的。”
表面上是在提醒楚憐夕還書，實際上是在告訴楚憐夕她并不想追究。
楚憐夕點了點頭，上前把那本書拿了回來。
隨后，她故作煩惱地說道：“我本來早就想還了，可上次工位被弄壞后，這本書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真是奇怪。”
張玲聽到這話，會心一笑，知道她這是話里有話。
楚憐夕在問是誰把這事捅過來的。
隨后，她給出了一個名字——“孫麗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