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顧言還在這里，蘇凝若剛準備寒暄兩句就離開，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老大，李律師這邊有事要見您一下，您現在方便嗎？”
“方便，我在學校。”
“我去接您。”
電話掛斷，蘇凝若還是緊皺著眉頭看著前方。
眼底瞬間爬上了一層寒氣抬頭看向天空，總覺得有什么事將要發生。
蘇凝若扭頭看了眼依舊是目光灼灼盯著自己的顧言，頗為抱歉地開口。
“真是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點事。”
“沒事沒事，你先去忙你的。”
蘇凝若轉身得快，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后的顧言瞬間變了臉色。
盯著蘇凝若離開的方向，有些失神。
此時蘇凝若已經到了車上，往日一貫平穩的宋巖，今天心底像是藏了什么事一般，一路上都是緊繃著一張臉，一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宋巖，有事直說，我什么時候教你養成了這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蘇凝若冷下一張臉來，身上的低氣壓瞬間充斥在整輛車中，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宋巖忙將車停在了安全的地方，額頭上已經冒出些細密的汗珠來。
“老大，是李律師那邊，出了點問題，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跟您說。要不咱們等見到李律師之后再詳細說吧。”
宋巖低著頭，根本不敢去看蘇凝若的表情。
蘇凝若也盡量去克制著自己，點了點頭。
車輛繼續行駛，只是兩個人都保持沉默。
訂下的地點還是之前的那個咖啡廳，可能是位置比較偏僻的原因，即便是白天，這邊人也不多。
這次李律師坐在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低著頭，手指不停地敲擊鍵盤。
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已經有人走到了自己身邊。
“李律師，你要見我？”
蘇凝若的聲音響起，瞬間打破了咖啡店的寧靜。
李律師抬起頭來，略微上了點年紀的男人特有的成熟穩重體現出來。
只是略顯瘦弱的身子，配合上眼底的黑眼圈，更突顯得人格外的憔悴。
只是在見到蘇凝若的時候，李律師還是直起身子來，將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
蘇凝若坐下，看向電腦屏幕的那一瞬間，腦袋里仿佛有什么東西將要炸開。
電腦的畫面定格在她被人按在地上的一幕，蘇凝若顫抖著手指點擊視頻播放，卻根本沒有一點力氣。
整個身子都格外地麻木，只能強裝著鎮定，將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氣全部壓在手上。
深呼吸幾下，蘇凝若點開了視頻。
明明已經是很久之前發生的事，可為什么，現在身體還是會隱隱作痛。
是控制不住的那種疼痛，令人窒息。
宋巖有些擔憂地看了眼表面看似鎮定的女人，卻還是透過蘇凝若緊緊咬著的唇瓣，窺探到了什么。
俯下身子來，湊在蘇凝若身旁，極盡溫柔地安撫。
“老大，這些從來不會就這樣過去的。所有的一切，都在暗中標好了價碼。現在是我們討公道的時候了。”
“嗯。”蘇凝若神情恢復如常，平靜地看完了自己被虐待的視頻，手掌早已經掐出了數不清的痕跡。
這些痛，她卻毫不在意。
因為，總有一天，這些都會還回來的。
而且，相信這一天，不會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