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是戴著面具的，顧北霆不一定能認出她來，這才稍微放心一些，穩住了腳步，故意捏著嗓子說道：
“你是誰？為什么要來這里？這是我們內部人員在的地方。”
“你是迷夢的人？”
顧北霆沒有直接回答蘇凝若的話，而是再一步靠近。
那雙眼睛，是他見到過的唯二清澈的眼眸。
以前，他只在蘇凝若的身上見到過。
蘇凝若，又是蘇凝若。
顧北霆捏緊拳頭，克制著思緒。
目光卻久久不曾從女孩身上移開，反而是再一次靠近。
“你別過來！”
應激使蘇凝若聲音尖銳了起來。
對顧北霆的抗拒在這一瞬間達到了頂峰。
蘇凝若靠著大樹，一臉的警惕。
這模樣和記憶中的身影重合，不知為何，顧北霆再一次想起沈一鳴的話來。
蘇凝若好像也去過迷夢。
這個人，會是蘇凝若嗎？
剛想到這里，顧北霆連忙搖了搖頭，將這些思緒從腦海中驅逐。
就算是蘇凝若也應該和他一樣，在來賓的位置上坐著，而不會在這里。
心理安慰著自己，顧北霆卻還是不受控制的開口詢問。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這里的工作人員嗎？”
感受著顧北霆的靠近，不知為何，蘇凝若只想冷笑。
“顧先生，我記得您好像馬上就要結婚了吧？現在我們孤男寡女在這里說話，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蘇凝若幾近冰冷的聲音將顧北霆的理智拉了回來。
顧北霆環顧四周，目之所及，只有一片茫然。
心緒回籠，顧北霆目光沉了下來。
“你認識我？”
“當然認識，大名鼎鼎的顧家繼承人，有誰不認識呢。”
明明女人說的是恭維的話語，不知怎地，顧北霆卻察覺出一絲嘲諷的意味，眉頭瞬間皺起。
女孩很顯然沒有繼續留在這里的意思，轉身就走。
路過顧北霆身邊，腳步一頓。
“顧總以后做事前還是好好想想自己的妻子吧，也省得給別人惹來煩擾。”
顧北霆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蘇凝若離開的方向。
那股熟悉感再次涌上心頭，可這一次，他卻有些恍惚。
顧北霆回到現場時，第一輪已經展示完畢。
沈一鳴雖然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張臉卻是鐵青無比。
顧北霆剛一坐下，沈一鳴已經扭過頭來，順帶著將手機也遞了過來。
“你看這些熟悉嗎？”
顧北霆低頭看去，眼前的圖片和他們公司上周發布的新品竟然有如此之高的重合度。
很顯然，這絕對不是簡單的意外。
“你怎么看？”
顧北霆神色復雜，剛說出這句話，人群騷動起來。
視線上移，舞臺上，主持人已經走了下去。
取而代之是，是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提著裙擺走上了臺。
“她怎么也在？”
這一瞬間，顧北霆心臟劇烈跳動，總覺得有什么大事要發生。
余光掃視一旁，這才發現，整個會場雖然是戶外的，周圍卻架了許多高清攝像機。
一個想法在腦海中翻涌，顧北霆握緊了椅子扶手，死死盯著臺上女人，思緒一片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