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燦整個人僵硬在了餐桌上，一張小臉慘白。
在眼眶氤氳的淚珠到底沒有落下來，而是硬生生憋了回去，只剩下一雙一眨不眨的眼睛，慌亂的捕捉四周的事物。
蘇凝若已經吃完了飯，看著依舊是一臉癡呆的梁燦，走過去鄭重的在梁燦肩膀上拍了拍。
“好好想想我說的話，下午有場畫展，我會帶著你去，最好別給我丟人。”
“記住了，我從來都不是什么好人，想在我這里得到庇護，就讓我看見你的價值。”
蘇凝若的聲音鏗鏘有力，重重砸在地上。
直到走到樓上，依舊沒有聽到樓下傳來的動靜，蘇凝若也只能長嘆一聲，無奈的回到自己屋子里。
手機上，是一封宋巖發過來的邀請函電子版，蘇凝若捏緊了手指，微閉雙眸。
再次睜開眼，眼底也只剩下了一層淡淡的諱莫如深。
【不用來接我，我帶人過去。到時候直接門口匯合。】
發送完消息，蘇凝若仰頭看著天花板，入眼只有一片空白。
剛到兩點，蘇凝若已經停了手上的工作。
原本以為梁燦還在鬧別扭，走下樓去，卻看見已經換好了衣服的梁燦端坐在沙發上，像是等待著什么。
看見蘇凝若下來，梁燦忙繃緊了身子，從座位上彈起，卻在站起后又變得拘束了起來，扯著自己剛換上的衣服，小心翼翼看著前方。
“那個，你別見怪。我剛剛只是有點緊張我肯定不會破壞掉你的計劃的，你放心。我現在已經想好了，我想跟著你，改變自己的命運。”
“想明白就好，也省得我多費口舌了。走吧，時間也差不多了。”
招呼了梁燦一聲，蘇凝若直接走出門去。
并沒有再多看梁燦一眼。
梁燦緊咬著下嘴唇，眼底滿是不甘，卻還是費力的追了出去。
兩個人一個在前一個在后，雖說車內的空氣都僵硬了起來，但不得不承認，這也算是一種詭異的和諧。
蘇凝若認真開車，突然間，后座一道響聲傳來。
“你為什么選擇幫我？”
“幫你？你想多了，也就是你現在對我還有點用而已。”
空氣再次陷入了沉默。
好在路程也不算很遠，只是五六分中，蘇凝若便停好了車，扭頭看著依舊靠在車窗上出神的梁燦。
“好了，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吧。到了。”
語閉，蘇凝若先一步下了車。
還沒有來得及叫梁燦也下來，眼前突然多出一道人影來。
顧言宸含著滿眼笑意，“總算是又見到你了，這些天無論在哪里都找不到你，還以為你失蹤了呢。”
“你找我？為什么？”
蘇凝若微不可查皺了皺眉，眼底多出一抹警惕。
顧言宸眼底快速閃過一抹悲傷，再次強撐著臉上的笑容，故作不經意般說著，“當然是太久沒有見到你，想看看了。最近你身上的風波倒是不少，解決的怎么樣了？”
“還好。”蘇凝若剛說出這兩個字，突然意識到什么，猛地抬起頭來。
蘇凝若一雙犀利的目光死死盯著眼前的人，第一次在顧言宸面前露出如此決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