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幾秒鐘之后，才像是突然間回過神來，瞬間緊緊皺起眉頭，一臉不悅的盯著前方。
“顧言宸，你有點逾矩了。”
“為什么？”
顧言宸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地，眼尾泛紅，就這樣一眨不眨盯著眼前的蘇凝若，委屈巴巴的模樣，像是被整個世界給拋棄了一般。
那雙清澈的眼眸，攪亂了蘇凝若心底的一池湖水，連帶著她整個人都仿佛沉溺在了其中，聽不太清楚自己的聲音。
顧言宸眼底劃過一抹得逞的笑，瞬間將蘇凝若的理智拉了回來。
蘇凝若沉下眼眸來看著眼前的人，再也沒有了一開始的耐心。
“顧言宸，我現在根本不考慮感情的事。你一直在暗中幫我，我都知道。但是之后還是別做這些了。”
顧言宸還想再說點什么，蘇凝若直接豎起手指放在嘴邊。
“再這么下去，我是真的要躲著你了。”
一句話，讓顧言宸徹底歇了繼續找蘇凝若的心思，只是用那雙受傷的小鹿眼看著蘇凝若漸漸離自己遠去。
“老大，你真的能放心的下他？”
這個“他”指的是誰，蘇凝若和宋巖兩個人都是心如明鏡，卻沒有一個人開口戳破此刻的靜謐。
不知走了多久，蘇凝若才停下腳步來。
“有些事是不能強求的，顧言宸被他自己迷住了雙眼，等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真的能好嗎？”
宋巖還是有些詫異，忍不住開口。
視線觸及蘇凝若冷清的面容，又是落下一道長長的嘆息。
他似乎能明白了。
接下來的一路兩個人都沒有在說什么，蘇凝若自顧自的走動著，一路上倒也看到了不少能引起自己注意力的作品。
最后在一幅圖畫前停下了步伐。
眼前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深淵之海，海平面上有一艘小船，船里，一個小姑娘雙手合十，不停的禱告著。
而整片大海上，除了天空掛著的依稀可以看清楚的一彎弦月之外，便再無任何其他的東西。
“老大，是這幅畫有什么玄機嗎？”
宋巖遲疑著開口，虎頭虎腦圍著這幅畫看了許久，還是沒有看出來任何的奧妙，心底不由得也多了幾分煩躁。
剛才路過那些話的時候，也見老大有很是喜歡的部分，可還沒有見到過老大駐足這么長時間。
“宋巖，你覺得這個小姑娘，像不像我？”
問出來這個問題的那一瞬間，蘇凝若也有片刻的發愣，又快速沉下眼眸。
心口的位置，有什么東西不停的晃動，連帶著內心深處也傳來了聲聲呼喚。
“這個......”
宋巖有那么一瞬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回答，只是越看這幅畫越覺得熟悉。
電光火石之間，宋巖猛地抬起頭來，認真與蘇凝若對視，一字一句開口。
“陸家，這幅畫，畫的是你在陸家的處境。”
“對，我好奇，到底是誰畫的這幅畫。”
蘇凝若抿了抿唇，神色愈發清冷，帶著股不可靠近的抗拒。
宋巖這才注意到這幅畫沒有署名，一時間還有些錯愕，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僵持之間，一道藏了無數思緒而有些哽咽的聲音響起，打破了此刻的寂靜。
“若若，所以，當時的那個人是你，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