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宛如的那一瞬間,江閔韜幾乎要氣暈過去。
他盡量保持著父親的和藹,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自己這個女兒:“宛如啊,最近在明生那邊過得怎么樣啊?有沒有聽他們的話,可千萬不要在夜不歸宿了。”
聽到江閔韜假惺惺的關心,江宛如只覺得反胃,她冷笑一聲,干脆也不演了:“爸爸,您不是剛從蘇凝若那邊回來嗎,她應該和你說了不少話吧,你這么急著找我過來,可不是來關心我的吧。”
事已至此,他們兩個人誰都沒有再繼續裝下去。
既然已經決定要撕破臉皮,何必要裝成體面的樣子互相噓寒問暖呢?
江閔韜本來想要好好和他談一談,江宛如現在已經是鐘明生的女人了,以后肯定會有大用處,不說別的,要想讓鐘明生繼續給他們投資,他肯定還需要江宛如的幫忙,所以他現在絕對不能和這小兔崽子撕破臉皮。
江宛如也知道這一點,和他說話的語氣也越來越沒大沒小。
“爸爸,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我在你心中都不如一條狗,我的好爸爸,居然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和尊嚴,讓我給鐘明生跪下道歉,你知道他是怎么對待我的嗎?你之前說只是假意嫁給他,其實心里早就已經想讓我和他結婚了吧,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想讓我嫁給這么一個人,好少了一個人和你的好兒子爭家產。”
江宛如現在幾乎殺紅了眼,她覺得自己現在和醫院里面的陸柔兒沒有任何區別,他們一個是因為男人,一個是因為父親,都是一樣的。
聽到江宛如的指責,江閔韜的臉色越來越沉重:“女兒啊,你怎么可以這么誤會我?我怎么可能真的不管你啊?到是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我怎么都沒想到,我的女兒居然要聯合外人一起來對付我。”
“這是蘇凝若告訴你的吧。”
她就知道那個女人不會把自己找過她的事情藏在心里,不過這倒也是可以理解,如果是她的話,肯定也會在第一時間通知江閔韜。
江宛如心里對蘇凝若的恨意又增加了一分,對江閔韜的厭惡也越來越濃:爸爸,那你說說,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家給鐘明生的想法?
事已至此,江閔韜也不打算隱瞞,反正江宛如都已經知道了,他就是說出來又有何妨?“宛如啊,你說我們家現在這個情況,還有哪個少也愿意和你在一起啊?你總不可能嫁給一個沒有錢沒有權利的男人吧?”
江閔韜有些難過的看著她,甚至還抹了抹自己的眼淚:“你以為我愿意看著你去鐘家受苦嗎,你當天跪在地上的時候,爸爸心里也非常的疼啊,但是我有什么辦法,鐘明生現在可是拿捏著我們家的命脈啊,如果我們連江氏都沒有了,你嫁進去豈不是會受到更多的委屈?”
江閔韜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著她,可惜他的演技有些拙劣,之前因為他是自己的爸爸,江宛如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現在,江宛如只覺得好笑。
但她并沒有拆穿江閔韜,而是假惺惺的配合著他演戲。
他們已經撕破臉皮了,只怕江閔韜以后會更加防著他,為此,她必須要逆來順受,至少要先把解藥拿到手再說。
她無法確定這個老家伙會不會對他動手,但如果他真的這么做了,是絕對不會輕易把解藥拿出來的。
說著,江宛如便裝作醍醐灌頂的模樣看著面前的人:“爸爸,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真的是我錯怪你了。”
江閔韜用余光偷拖偷瞄著她的眼神,想要知道他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可惜江宛如一直低著頭,他根本就看不出這女人臉上的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