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 第兩百七十一章 小黑:我不叫草上飛!
    “師父師父,洛陽到了!”

    獅子驄的背上,婉兒從李彥身后探出腦袋,小黑從婉兒身后探出腦袋,一起看向遠處的城市。

    離開山寨后,李彥快馬加鞭,一路穿過再無險阻可言的潼關,終于抵達洛陽,此時也不禁露出欣然:“是啊,這就是‘東都’洛陽!”

    既能形勢險要,河山共戴,形勢甲于天下,又可風光綺麗,土壤肥沃,氣候適中。

    如此得天獨厚,自然備受歷朝帝王青睞,再加上伊洛盆地肥沃富饒,糧食產量可觀,為這里聚集人口,也提供了一定的保障。

    從李彥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洛水上的船只,不斷將來自南北的貨物運入城內。

    洛陽的條件本來就很好,等到楊廣下令將洛陽營建為東都,以其為中心,開鑿大運河,江南的錢糧從水路大量輸入,這座城市的意義就更大了。

    不過別把運河的功勞算到楊廣一人頭上,楊廣肯定有功,但功在千秋實在談不上。

    因為隋唐大運河的河道,許多都是春秋到南北朝眾多王朝開鑿留下的,他主要是下令把舊河道疏通, 再連接起來,還趕工到飛起, 而一直用到千年之后的現代運河, 也不是楊廣開鑿的, 是元朝開鑿的京杭大運河。

    楊廣開鑿的大運河,在他自己治理的后期, 部分河段就開始湮塞了,天下大亂沒人管了,后來經過唐、后周、北宋經常整修, 才能使得運河繼續使用。

    到了南宋時,隋唐大運河的河道就基本與岸平齊了,老百姓都“作屋其上”,從那個時候起,楊廣時期開鑿的運河算是徹底廢掉, 前后一共使用了約五百年。

    后來北京成了都城, 為了確保糧食供給, 元朝重新開鑿了京杭大運河, 后面的明清就是疏浚那條運河,保證其使用, 一直沿用到現代。。

    縱觀中華歷史,大運河造福蒼生,是一代代人修建水利的功勞, 絕不能將功勞歸于某個人。

    李彥腦海中想著運河的千載時光, 婉兒則好奇了:“師父,關內災荒成那樣, 我們出關后, 路上所見就好了很多, 洛陽比長安更有優勢嗎?”

    李彥道:“各有優劣吧, 長安偏西,戰略地位更高,糧食卻是老大難問題。”

    “洛陽曾經被稱為‘中國’, 現在也被稱為“天中”,面向遼闊的中原、江淮、山東,可控四方。”

    “這里糧食壓力要小太多,但若真有敵人攻來, 就不像關中那么好守了……”

    婉兒記了下來, 李彥微笑道:“走吧, 我們入城!”

    兩人騎著獅子驄,匯入人流,從南邊中間的城門進入。

    這里在隋朝叫建國門,唐朝改為定鼎門,型制恢宏,進了城門后,一條大道在眼前筆直延伸。

    婉兒驚嘆一聲:“這條街道好長啊!”

    李彥道:“還行吧,和長安的朱雀大街沒法比。”

    婉兒有些失落:“我都沒怎么看過朱雀大街。”

    她從小在長安長大,原本應該很熟悉,可惜一直被關在宮內,出宮后就是入吐蕃,回來后又馬不停蹄的來洛陽,都沒走過那條天街。

    小黑摸了摸她的腦袋,李彥也道:“今日就跟師父好好去轉一轉。”

    婉兒開心起來:“好!不過先跟師弟會合吧,他來洛陽也好多天了,不知道怎么樣了。”

    李彥點點頭,兩人坐在高頭大馬上,一路瀏覽風景,往驛館而去。

    如今寒冬已過,街道兩旁的鮮花盛開,樹木成蔭,桃紅柳綠,景色如畫,比起長安更美。

    每個坊市都是四四方方,熟悉的城市格局,讓人十分舒坦。

    相比起長安完全是軸對稱圖形,洛陽更像一塊不太規則的棋盤。

    橫貫城市的洛水,就是棋盤的楚河漢界,將整座城,分為不等份的南北兩塊。

    洛水南面較大,有八十一個坊市,北邊略小,只有二十八個坊市,但皇宮也坐落于那里,反倒更加富貴。

    而除了洛水貫穿洛陽城,坊市之間也是河渠交錯,四通八達,水陸交通便利,可以看成棋盤上的線路。

    “如果南北完全對稱,洛水再一分,這座城市就絕了,可惜對不得。”

    李彥一路想著極度規則的棋盤城市,有多么賞心悅目,抵達驛館。

    將魚符遞給驛館吏員,說明身份后,李彥問道:“慕容王子居于何處?”

    此時小王子已經被封為吐谷渾王子,看似沒有他三個兄長的大將軍之位,但這份敕封反倒更利于回國掌權。

    當然,現在吐谷渾那個爛攤子,就讓剛剛回國的慕容諾曷缽和弘化公主操心吧,小王子倒是不必著急回國。

    所以之前小王子自告奮勇,來洛陽探路,李彥也同意了,此時吏員入內通報,很快雪勒迎了出來:“李將軍!”

    李彥看著這個瞎了只眼睛的吐谷渾勇士,如今被立為小王子身邊的侍衛長:“復兒出去了?”

    雪勒道:“稟李將軍,王子殿下這幾日都在南市和北市,收集了不少情況。”

    李彥道:“跟我說說大概情況。”

    雪勒組織了一下語言,臉上依舊難以掩飾震撼:“南市鋪子特別多,有三千多家,百行各業,什么都有,什么都賣。”

    “北市連著漕渠,我們第一次去的時候,就見到許多許多的船,填滿了河路,根本望不到邊,太壯觀了。”< 了。”

    “那里胡商很多,旅舍和食店也多居于北市,王子殿下準備買一家旅舍,給李將軍居住,這驛館實在不太舒適。”

    李彥笑笑:“復兒有心了。”

    小王子特別有錢,他父母從國家逃亡時,把王城的財富珍寶帶走了大半,這些年僅僅是花銷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帶回國內也買不到什么東西,干脆就給了不少,單從身價來說,他這個王子是貨真價實的。

    當然,李彥也有著億萬家產等待繼承,他那個便宜舅舅也想把東市最大的酒樓憶相逢買下來送給他。

    正好想到謝氏商會,李彥詢問道:“洛陽城內的大商會,在南北的哪一個市里?”

    雪勒道:“南市。”

    李彥點頭:“那好,我們去南市轉轉,如果復兒回來,就說我們來洛陽了。”

    雪勒行叉手禮:“是!”

    李彥帶著婉兒,一路往南市而去。

    歷史上武周時期,政治中心完全轉移到洛陽,由于交通特別便利,洛陽還有一座西市崛起。

    而現在主要是南北二市,地位和長安東西二市一樣,都屬于非去不可的地方。

    婉兒在背后也特別興奮,小腳一踮一踮的,小黑則用爪子護著她,不至于掉下去。

    正順著洶涌的人流往里面走,一道聲音突然從邊上傳來:“你這頭草上飛可真有靈性,賣嗎?”

    李彥轉過頭,就見說話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坐在一匹青驄馬上,被一圈仆從護著。

    頭上戴著一頂黑紗羅的幞頭巾子,發腳處插了一朵絲帛做成的簪花,身上穿著的是蜀錦織起的圓領窄袖長袍,腰間掛滿玉石飾品,氣質挺單一,主要突出一個有錢。

    而對方的馬背上,也蹲著一頭猞猁,通體紅色,有著許多黑色的斑點,粗長的爪子死死摳在他肩上,警覺的左顧右盼。

    婉兒卻以為他問錯人了,愣了愣道:“草上飛是什么啊?”

    那人也一怔:“小娘子這話說得有趣,你養的這不就是草上飛嗎?這豹貓狩獵時帶在身邊,比獵犬可警覺多了,速度如飛,又叫草上飛啊,我這頭蠢了點,老是用力趴在我肩上,挺疼的……”

    這個稱呼本是夸獎,但聽在李彥耳中,卻有種武俠世界里三流人物形象,還不如叫豹貓呢。

    婉兒奇道:“小黑,你還能在草上飛嗎?”

    小黑也有點懵,它一直嗅兇手當靠枕,沒捕殺過獵物啊,搖了搖爪子,示意不知道。

    那人見了大為動容:“它還能跟主人溝通?它剛才聽懂這位小娘子說話了對不對?這位郎君,一千金如何?”

    一千金對應到后世,就是一千兩百萬,買一頭貓,也是夠夸張。

    當然,猞猁本就是貴族的寵物,而貴族豪擲千金的事情并不罕見,一頭如此通靈性的寵物,一千金似乎又不奇怪了。

    李彥不太看得慣這種做派,但也不會說什么,搖搖頭,繼續往前走。

    那人并不放棄:“你說一個數,多貴能讓給我?”

    李彥直接道:“我不缺錢,這豹貓是我從小養大的,不可能賣的。”

    那人打量了一下李彥的衣著氣度,再看看他胯下的獅子驄,也是自己從未見過的駿馬。

    他心里明白,單單使錢估計達不成目的了,剛嘆了口氣,突然倒抽一口冷氣:“嘶!”

    肩膀生疼,他看著自家的猞猁,氣不打一處來,眼巴巴的追了上去:“這位郎君,你能告訴我,這草上飛是在哪里買的嗎?”

    李彥隨口道:“這是我在涼州養大的,叫豹貓吧,別用那種外號了。”

    那人奇道:“好的,可我這頭草上飛,也是從涼州買來的啊,怎么與你的草上飛差距如此之大?”

    李彥:“……”

    能不能不要提那個諢號了,以后無法直視我家貓兒了。

    他輕輕一夾馬腹,獅子驄立刻往前提速,擠出一條路來。

    對方還不放棄,遠遠追在后面,頻頻望向小黑,喜愛之色溢于言表,吩咐左右仆從:“去北市找個最厲害的豹奴來,就照著這頭草上飛,也給我訓一頭一模一樣的,成了后我重重有賞!”

    李彥和婉兒不再理會,自顧自在南市內逛了起來。

    一路所見,各色店鋪,珠寶行、書肆、麩(fū)行、外族奴隸市場,讓婉兒看得驚嘆不已,目不暇接,小嘴都沒有合攏過。

    李彥則關注商隊和豪客的數量。

    根據雪勒之言,南市共有三千多家鋪子,這個數量比起長安的東西二市都要多了。

    不奇怪,洛陽經商的地理條件確實比長安好,尤其是來自于江南和山東的豪商多了不少,都喜歡在這里做生意。

    至于商會總部,也很快看到了。

    竇氏商會淪為歷史,蕭氏商會和謝氏商會依舊并列,門面都比起長安氣派了許多,顯然江南的漕運供給,讓它們真正擁有了大商會的氣勢。

    但風頭依舊被中央一座巨大的商會總部搶去。

    眼見李彥打量,草上飛傲然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那是我弓氏的洛陽第一商會,怎么樣,是不是特別威風?”

    李彥聞言眉頭一揚,終于轉過頭來,微笑道:“原來是弓氏的郎君,真是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