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等等’，是他說的？
林恩步伐一滯，帶動著萊納、阿普頓都放慢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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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前就懷疑此人的身份，為何身為強大的【神啟者】，卻隱藏實力，低調地做一名普通會員。
當時有兩個猜測。
一是，此人是其他勢力潛入進來負責刺探情報的，所以才故意隱藏了實力。
二是，此人是神賜會的核心，故意裝成普通會員，就是為了暗中監視會內基層的情況，確保所有人都在掌控之中。
那么，結合這兩種猜測，他攔下自己和萊納意欲何為？
“皮塞爾，怎么了？”阿普頓認識對方，疑惑地問道。
“沒什么，我想和他們聊聊。”著裝有西部牛仔風格，蓄著小胡子的皮塞爾道。
“和他們？”阿普頓瞥了眼身邊的林恩、萊納，“你們認識？”
皮塞爾直勾勾地盯著林恩：“認識。”
“……對，我們認識。”明確感受到對方想與自己打交道，林恩雖還不確定皮塞爾抱以什么目的，但在沒有感知到敵意的情況下，他愿意去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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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先回吧，反正我們待會兒打算直接去報社。”萊納也想起來了這位正是林恩后來提到過的一位隱藏的【神啟者】，見林恩答應了聊天，便支走阿普頓。
“行，那我先走了。”阿普頓沒對幾人起疑，只在臨走前又叮囑了幾句，勸林恩、萊納認清現實，眼下最重要的是保全自己。
送走阿普頓，林恩、萊納看著皮塞爾，等待他表明阻攔自己的原因。
“換個地方聊。”皮賽爾嚼著口香糖，雙手插兜朝酒店外走去。
林恩跟在后面，向萊納悄悄比了個手勢，示意不要暴露底牌。
萊納不動聲色地看在眼里，為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任何情況做好了應對準備。
出了酒店，置身于熙攘的街頭，皮賽爾伸了個懶腰：“時間不趕的話，去我們那兒坐會兒吧。”
我們那兒？
這人真是其他勢力安插在神賜會里的眼線？
問題是什么勢力這么財大氣粗，派出堂堂【神啟者】去臥底，還只臥底一個普通的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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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大材小用暴殄天物嗎？
林恩深感懷疑。
而且，就算這些都能得到解釋，證明了皮塞爾是另一個勢力的人，他也不想跑過去談談。
好不容易才和幾個勢力脫離關系，現在再一頭扎進別的漩渦？
除非腦子進水了，不然誰也不會這么做。
林恩現在只希望能被解答一個問題。
皮塞爾為什么看上去格外重視他？
要知道，不論是去見神賜會的大主教費倫，還是去見清道夫的頭領蒙洛。但凡是林恩、萊納一起去的，對方都會把目光落在萊納身上，把他當成重點去談。
這無可厚非。
畢竟林恩毫無背景，也才剛晉升為【超凡者】。而萊納家世顯赫，且用不了兩個月就可以成為【神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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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正是因此，林恩反過來被受到重視就很意外了。
他身上唯一特別的就是有神秘存在的特殊關照。
難不成皮塞爾看破了這點？
“就在這里聊吧。”林恩道，“對阿普頓謊稱認識我們是想做什么？”
“聽說你們惹出了大事。”皮塞爾百無聊賴地左右環顧。
“怎么？”
“副會長那邊是什么意思？”
萊納皺著眉：“我們有什么理由向你匯報么？”
“我只是想幫助你們。”皮塞爾聳了聳肩。
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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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
林恩沒表現得激動：“你想幫我們什么？”
“先說說副會長跟你們說了什么吧。我想了解一下會里對你們這件事的態度。”皮塞爾等著答復。
嗯？
這人不是神賜會安置在基層的眼線？
不然大主教費倫那邊的態度，他完全可以親自過去問，沒必要和林恩、萊納刨根問底。
還是說，他是故意這么問的，就是想減輕自己的懷疑？
這一點無從判斷真相。
林恩只得保守地回答道：“副會長不支持不反對，我們接下來會和權貴們斗到底。實在不行的話，就接受會里的安排，去別的城市避風頭。”
“這樣啊……”皮塞爾毫不顧忌地將口香糖吐在地上，“那你們想好怎么和權貴們斗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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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林恩只同清道夫組織透露了部分的計劃。
“要不要做筆交易？”
“什么？”
“我打算退出神賜會。”皮塞爾平淡道，“你們如果可以定期向我匯報神賜會的情況，我可以幫你們一個忙。只要不是特別過分的，我都可以滿足。”
這人要退出神賜會？
讓自己幫著做眼線？
這操作怎么越來越看不懂了？
這恐怕就是帝都的錯綜復雜之處，有著太多抱有各種各樣目的的強者。
想都調查清楚，估計難于登天。
“你為什么要退出神賜會，又為什么要監視神賜會的動向，又為什么要與我們做交易？”林恩在心中暗嘆完，連問三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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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聰明人，知道有的東西不該多問，我就只回答最后一個吧。”皮塞爾露出一點笑容，“只有找你們交易是讓我最放心的。因為從你們執意要和權貴們斗到底就能看出來，你們是神賜會里的異類，你們永遠都無法真正融入他們。”
“那你呢？”林恩問
“我也是個異類。異類的結局只有離開這里，只不過我比你們早一些。”皮塞爾的狀態始終很松弛，“我知道你們現在一定有很多的疑問想獲得解答，很可惜，這些都暫時不能如你們所愿。”
林恩沒第一時間開口。
他真是有點暈了。
從皮塞爾的表現看，他還真不像是神賜會的核心層，也不像是其他勢力派來的，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獨行俠。
否則，他現在該套林恩的話，亦或是完全沒有必要與林恩、萊納做交易。
“也就是說，我們只要給你提供神賜會的情報，你就愿意幫我們一個忙？”林恩總結道。
“沒錯。”
林恩裝傻充愣：“你應該至多只是個超凡者吧，你能幫得上我們什么忙？我想，你的人情并沒有多少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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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什么實力，你其實清楚得很，不是嗎？”皮塞爾笑了笑，“而你有著怎樣的能力，我也再了解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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