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從歲月道果開始成圣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子威壓如清風,有何不敢殺皇子
  趙沛渾身汗毛倒數,甚至有炸裂的趨勢。

  他眼眸中涌現出一抹驚悸,因為他知道安樂是真的會殺他,敢殺他。

  望著與他齊肩的安樂,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安樂的豪言,此去臨安一千八百里,若是追上,便會殺他!

  而如今,安樂與他齊肩,自然便是追上他了。

  劍氣化神鹿,安樂平靜的看著趙沛。

  “二皇子殿下,很可惜,你該上路了。”安樂道。

  他曾說,追上趙沛,便將斬下趙沛的頭顱,作為贈給趙家天子的禮,如今追上了,自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隨著安樂的話語落下,一股凌厲的殺機,從安樂的身上迸發而出,無敵勢洶涌,化作金龍在頭頂之上蜿蜒咆哮!

  龍吟似乎震的趙沛心神發麻,混合著安樂身上釋放的殺機,讓趙沛渾身僵硬,手腳心盡數冒汗!

  生死危機當前,趙沛口干舌燥。

  “安樂!你瘋了,你要入臨安,卻還要殺我……這只會讓你惹怒皇帝!使得臨安成為你難以踏足的禁地!”

  趙沛嗓子有些干澀,卻是開口,宛若低吼般道。

  “你于黑夜中踏金蓮而來,欲要殺我……那時候,你可曾擔心過,會惹怒我?”

  安樂看著趙沛,問道。

  二皇子趙沛頓時一僵。

  安樂抬起手,劍指并攏,徐徐往前一推。

  燕歸巢自黃梨木劍匣中緩緩出鞘,宛若燕子輕啼之聲,回蕩在天地之間!

  追殺趙沛,對于安樂而言,其實并不沒有太過重視,在追殺過程中,他甚至抽空在梳理和總結此次北上的收獲。

  在安樂看來,梳理自身劍道,感悟始皇曾說的關于劍道的領悟,比起追殺趙沛要重要太多。

  那一次甚至有所頓悟,惹得安樂的速度放緩許多。

  這個時間是趙沛最好的逃亡的時機。

  可惜,趙沛逃脫失敗了,終究還是被追上,等于說安樂給過他機會,他未曾把握住。

  既然如此,安樂自然不會手軟與客氣,曾經說過的話語與誓言,便需要手中的劍去踐行。

  不殺趙沛,以護送老皇叔的理由入臨安,那位趙家天子未必會攔阻。

  但是,殺了趙沛……在帝都之外,殺一位皇子,等于是給趙家天子狠狠一個巴掌,想要入臨安自然會萬般困難,甚至會遭到大趙天子全力以赴,不顧臉面的殺伐!

  可是,安樂早就做好了準備,他當初灰溜溜的被趙家天子追殺出了臨安府。

  雖然并未過去多久,可安樂終究是需要個趙家天子回一禮。

  殺死童關算是一禮,可惜童關的尸骨沉入了滄浪江,因此,安樂覺得這個禮不夠。

  感受著安樂身上節節攀升的氣勢,再回顧安樂突然暴漲的速度。

  趙沛不得不承認,安樂在追殺他的過程中……又變強了!

  這就讓他很絕望,這樣的妖孽,真的讓他完全失去了爭鋒的信心。

  回繞燕啼,劍氣長鳴!

  燕歸巢出鞘!

  安樂握住了劍柄,劍珥如燕尾般狹長,朝著趙沛,便是劈出了一劍!

  這一劍,正是他一路追殺路上,從始皇劍道中所悟得的赤心劍意,劍起劍落,鑄赤心一顆!

  劍意洶涌,劍氣直沖貫牛斗!

  趙沛目光緊縮,面對著簡簡單單的只是劈下的一劍,卻感覺到了如山岳般的壓力,安樂這一劍,比起昨夜對決時候的壓力更大了!

  劍法簡單,卻威脅更大!

  這一劍,就是沖著取他性命!

  一劍……便可殺他!

  趙沛眼睛瞬間通紅,在這一瞬,他想了許多,有得紫氣金蓮時候的豪氣萬丈,有下山之后的自信,有出手殺安樂時候的后悔……

  各種各樣的情緒涌上心頭。

  他的面前便是臨安府,是大趙的皇城,他夢寐以求都想要成為大趙的儲君,未來繼承這座國度,成為高高端坐皇座上的天子。

  然而,如今這一劍下,他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要煙消云散。

  不甘、絕望、憤怒……在這一刻如山呼海嘯而來!

  他不能就這樣死去!

  “安樂!”

  二皇子趙沛撕心裂肺的怒吼!

  磅礴的先天氣血翻涌,眉心開合,元神端坐蓮臺,仿佛有一朵蓮花在周身瓣瓣綻放開來,只不過,如此綻放的心神蓮花之上,卻交織布滿了裂紋!

  安樂以赤心劍意斬下的簡單一劍,趙沛掌間生風雷,以掌來擋!

  只因,此刻的趙沛。

  強行破入了雙六境。

  ……

  ……

  臨安府,煙云籠罩。

  晨曦下的古老城池,卻是沉浸在一派少有的氛圍當中,夜晚的笙歌剛剛落幕,清晨中的那些求生的百姓卻已然開始為了生存而勞作。

  與此同時。

  臨安府外百里處,卻是有磅礴的氣息升騰而起,隱約間化作一頭劍氣神鹿,馳騁之間,如謫世劍仙騎鹿而來。

  這股氣息,自然是惹得城內諸多強者的注意。

  秦相府。

  正在蘊養氣息,提升修為的秦離士猛地睜開眼眸,眼底有神光涌動,他在臨安府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這氣息……

  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因為正是這氣息的主人,殺死了他最心愛的兒子,秦千秋。

  眉心開合,隱約間,一尊霞光漫漫,仙臺重重高疊。

  一尊元神躍然走出,踏步上高空,眼眸開合,宛若神明于萬丈高空俯瞰,破開了籠罩整座城池的煙云,望向了臨安城外。

  眼眸之中頓時浮現出了一抹詫異。

  元神面容神光涌動,冷酷之中帶著冰冷殺機。

  “安樂……你竟然還敢回臨安?!”

  “還在城外……欲要殺二皇子趙沛?你到底想干什么?!”

  ……

  大理寺。

  正徹夜處理著臨安府內諸多罪犯事件的大理寺卿蘇清客緩緩抬起頭,眼眸中浮現出一抹驚詫。

  他的身上氣血涌動,身形模糊,遂出了大理寺樓閣,出現在了黑瓦屋頂上,身上官袍在晨風中獵獵,腰間挎著一柄二品寶刀,眸光如鐵。

  “當真是安樂,他竟然還敢回臨安?”

  “是送老皇叔歸臨安么?”

  蘇清客吐出一口氣,心頭驚異無比。

  一道破空之聲響徹。

  身軀修長腰間挎著三品寶刀擒賊的大理寺少卿曹孚,飛躍上了屋檐,先是朝著蘇清客作揖之后,才是直起了腰桿。

  “寺卿大人,是安樂歸來了?”

  曹孚衣袂在晨風中獵獵,不由問道。

  蘇清客點了點頭,指著朦朧在晨霧中的臨安府外,道:“城外百里地,安樂與二皇子趙沛相遇齊肩,甚至對二皇子迸發殺機,欲斬二皇子于城外……”

  曹孚聞言頓時一楞:“安樂與二皇子?”

  隨后,他的面容之上流露一抹晦暗之色,手掌落在了腰間的擒賊刀上,問道:“寺卿大人,陛下曾發布了詔令,令大趙皇朝各州各郡各城的大理寺寺虎遇到安樂,定要出手擒拿……可是,安樂的罪名是什么?”

  將曹孚作為接班人培養的蘇清客,沒有想到曹孚會問出這般話語。

  安樂的罪名是什么?

  “陛下覺得安樂殺死了童貂寺,所以便下旨讓整個大趙皇朝的大理寺寺虎與捕頭,對安樂進行捉拿,可是,根據穿回來的消息……童貂寺是去滄浪江殺安樂的,并且還聯手了西梁國的惡鬼水師。”

  曹孚的手按在擒賊刀上,目光中帶著茫然。

  “所以,安樂只是殺了來殺他的人,這也有罪嗎?若童貂寺不死,那死的便是安樂。”

  曹孚吐出一口氣,道盡心頭的疑惑。

  蘇清客沒有再看曹孚,望著那晨曦之中卻被煙云籠罩的臨安府,朝陽的光輝,似乎都難以灑落在這座古老且美麗的城池中分毫。

  “這便是皇權,大理寺是皇權手中的刀,陛下發言安樂有罪,那便是有罪,我們去執行……僅此而已。”

  “如今安樂于城外欲殺二皇子,弒殺皇族,這是罪嗎?”

  蘇清客聲音中帶上了幾許茫然與嘆息。

  曹孚眸光中有繼續暗淡:“皇權可殺你,你若反抗或者殺回去,便是罪,這就是皇權么?”

  “可是,寺卿大人曾與我說過,我輩執法者,當無愧于心,當秉持公正清明……可不知何時,大人竟是變了。”

  曹孚喃喃道。

  “安樂當初在天玄宮前的白玉廣場上,并未做錯什么,他打破了陛下的籌謀,可是,陛下那籌謀……本就不得人心,林府滿門忠烈,他為了續命五百載,設一場大計,揮刀向林府遺孀……這是何等齷齪骯臟之事!”

  曹孚道。

  蘇清客背負著手,未曾說話。

  曹孚搖了搖頭,一躍下了屋檐,朝著大理寺外行去,朝著城門口方向行去。

  蘇清客并未攔阻。

  只不過,眼眸中帶著愈發深邃的悵然。

  “興許……我真的錯了,可大理寺終究是大趙的大理寺。”

  ……

  皇城之中。

  后院。

  倒春梅落滿了園林,滿地竟是梅瓣,鋪灑在地上,像是形成了一片花海。

  趙家天子穿著便服,緩緩行走與踩踏在柔軟的梅瓣上。

  遠處閑亭,一道仙風道骨的身影,端坐其中,品著美酒,望著園林中央一汪死寂的渾濁綠池。

  池中綠水幽幽,見不得半只游魚,似乎有濃郁的死氣,自池子中冒騰而起。

  趙仙游面前擺著一副棋盤,黑白棋子星星點點的散落其上,似乎沒有感知到趙家天子的靠近。

  他一如既往的仙氣裊裊,身上的氣息和境界又提升了許多,仿佛沒有瓶頸一般,修行者們難以打破的桎梏,在他面前,像是一層糊紙,輕輕一戳便撕碎。

  他修長白皙不染塵埃的手指,夾起了一顆白色棋子,落在了棋盤上。

  忽然,一只手,夾著黑子,緊落棋盤之上。

  趙家天子衣袂飄蕩,平靜的坐在趙仙游的對面。

  晨風吹拂而過,讓不少倒春梅的花瓣紛飛灑落,有片梅瓣甚至飄入閑亭,伴著趙仙游和趙家天子飛揚起的發絲而紛揚。

  不過,梅瓣并未起舞多久,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碾碎成渣滓,煙消云散。

  趙家天子的眸光淡漠,平靜的看著趙仙游。

  “父皇,你的臉上,已經見不得半點童關死后的悲痛。”

  趙仙游夾起顆棋子,落在棋盤上,輕聲說道。

  “童關伴你五百載,如今他身死,你似乎只有那得知消息的一瞬,下令讓整個大趙通緝安樂的時候,才展露了些許悲痛。”

  趙家天子落子,平靜回道:“人不是仙,有大限,終會死,童關沒有突破十境的資質,再過不久也終會死去,他伴不了我更久。”

  趙仙游不由輕輕一笑:“求長生者,必須要冷血……”

  他抬起頭,俊美不似人間擁有的面容上流露出一抹笑:“趙九從出生,便身處著皇宮大院內,抬頭只得見宮墻之下那狹小的天穹,沒有宮女,沒有貂寺,甚至連母后都沒有。”

  “您說,不愿讓這些凡俗之人,污染了一塊美玉。”

  “可我終究是你的子嗣。”

  趙家天子從棋盒中捏起一顆黑子:“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有的人天生是皇者之命,有的人天生是仙人之命。”

  “你的天賦,你的出生,是多少人夢寐以求而不可得的,難道還不滿足?”

  趙仙游唇角掛起一抹笑:“是父皇你還不滿足吧。”

  “伴你五百載的童關身死,你悲痛不過剎那,不知道……我們這些子嗣的死亡,是否會讓你痛苦久些?”

  趙仙游夾起白子,落在棋盤上,白子在棋盤上,宛若一把長刀,直直捅入黑棋大龍的腹部。

  “你想借林府玉觀音的心劍,而如今心劍不得。”

  “你想借千年的紫氣金蓮,卻依舊而不得。”

  “父皇……你快些吧,趙九等的有些厭煩了。”

  趙仙游唇角翹起譏諷的弧度,淡淡道。

  趙家天子目光終于落在了趙仙游那完美無瑕如美玉般的臉上,漸漸的眼中涌現出一抹熾熱。

  倏地,趙家天子似是感應到了什么,扭頭看向了臨安府外,眉頭微蹙后,緩緩的站起身:“快了,莫急。”

  轉身出閑亭的時候,趙家天子的目光落在了擺在石桌上的那缸老黃酒上。

  “這等凡俗酒液,粗糧釀制,飲之只會徒增污濁,莫要再飲了。”

  趙家天子淡漠道。

  話語落下,便出了閑亭,腳踩著滿地倒春梅,漸漸消失在了晨霧中。

  整座園林,陡然有元神大陣交織而起,一道又一道的無形的束縛,沖入天穹,遂彎曲于穹頂一個點上匯聚如蓬蓋。

  像是一個巨大的鳥籠,將閑亭籠罩,將抓起酒缸,豪飲老黃酒的趙仙游籠罩。

  籠中謫仙如雀鳥,痛飲人間煙火氣。

  ……

  ……

  煉神六境是為霞舉,鍛體六境觀氣海。

  六境作為劃分前五境與后五境的分水嶺,自然是一個蛻變極大的境界!

  安樂在滄浪江北岸,曾與元蒙小隊廝殺,破甲三百,斬一位六境元蒙小隊統領。

  那時候安樂尚未五境雙圓滿,可是,依舊是跨越了境界壁壘,斬了那尊六境統領。

  只不過,那六境統領所修的修行法門,與身為大趙二皇子的趙沛絕然是天差地別。

  故而,二者的六境也完全不同。

  趙沛一直想要穩穩的破入六境,以最為圓滿的積累,借紫氣金蓮而生霞舉,觀氣海,遂可于之后的境界中飛速躍遷提升,最后撞開九境壁壘!

  可是,如今被安樂逼到了絕境,面對安樂的一劍,曾與安樂尚能斗個不相上下的他,沒有抵擋的勇氣。

  他在那一劍下,看到了死亡。

  所以,他只能強破六境,斷了今后突飛猛進的機會。

  入六境的剎那,丹田之內先天靈氣聚成的池子,陡然開始暴漲,天地間的靈氣瘋狂的涌入他的體內,被內丹熬煉,轉化為先天靈氣,不斷積蓄入池子中,使得那池子越來越大,化作了一口大湖!

  另外,他的元神之上,霞光漫漫,仿佛托舉起了他的元神,在心神空間中不斷的上升上升,似霞舉而飛升!

  強破六境,涌上來極其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讓趙沛有種自身無敵的感覺,他甚至產生想要反殺安樂的念頭,遂掌間生起風雷,去接了安樂這極致簡單的一劍。

  劍接住了,可六境肉身,被斬的鮮血橫飛,手掌直接被斬下,不得不傾盡狂涌出丹田氣海中的力量,以及心神中的盡數霞光,撞擊向這一劍,方是削減了這一劍的威勢!

  鮮血潑灑,痛覺讓趙沛咬住了唇,眼眸中浮現出了深深的恐懼!

  怎么還是擋不住?!

  他可是破入了六境啊!

  以曾經小圣榜第一的驚艷之姿,破入了六境,為何……還是擋不住這一劍?

  安樂通神劍體嗡鳴,劍意滾燙,宛若鑄就劍器時候的那噴涌的地仙火,并且,劍落如錘砸落。

  這是安樂結合了始皇所指點的劍道而頓悟生出的劍意。

  自然非比尋常!

  若是當初那位六境元蒙統領,怕是一劍便被斬殺。

  可趙沛入得六境,只是被斬了手掌,自身氣機洶涌,還是強行擋下了這一劍。

  安樂甚至都有些詫異……

  不過想到趙沛所修的法門,再加上趙沛的天賦,破入六境,實現境界的躍遷,自然是大不相同!

  絕境之中的瘋狂,以一只手掌的代價,擋下這一劍,倒也情理之中。

  趙沛的斷掌在不斷的滴血,他的心徹底的冰涼……

  五境殺六境……少見,但是并不是沒有,大多數小圣榜上的天才都可以做到。

  但那六境是修行法門非常一般的六境。

  他趙沛可不是這樣的六境,卻依舊險些被一劍殺死!

  趙沛再也沒有半點與安樂爭鋒的心緒了。

  恐懼的看著那握著燕歸巢,一甩劍上鮮血,身軀一個搖晃,便再度殺向他的安樂。

  他低吼一聲,以六境修為全力以赴的運轉身法,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快速的朝著臨安府掠去。

  破入六境的趙沛,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籌。

  安樂手提燕歸巢,身化劍氣神鹿,宛若御風追逐。

  此時此刻,二人之間的距離,與臨安城相隔亦不過百里!

  臨安城的城樓之上。

  早有強者察覺到了這番異狀!

  諸多守城甲士嚴陣以待。

  安樂與破入六境后的二皇子全力運轉的氣血,簡直如兩條怒龍在大地上翻涌!

  風雷滾滾,劍氣激蕩!

  如大浪濤濤拍打而來!

  瞬間將臨安府的平靜給拍的支離破碎!

  城樓上,諸多守城強者,眉頭微蹙。

  一道道元神升空而起,他們的眸光開合,頓時有燦爛極致的心神光芒垂壓而來!

  “我是趙沛!我是二皇子趙沛!”

  “此子欲弒殺皇子!大逆不道!攔住他!”

  二皇子趙沛感受著那洶涌壓迫而來的元神力量。

  心頭頓時浮現出一股希冀之色。

  臨安府內,諸多強者氣息飄搖而起,觀望城外畫面。

  諸多強者的元神如光幕般落下,仿佛一堵從天而降的城墻,欲要擋在安樂與二皇子趙沛之間!

  這些元神乃是駐守城墻之上,諸多七境逍遙強者的元神!

  不過,真正讓安樂感到壓力的是,那些從城樓之中弛掠而出的九境強者,例如那曾經追殺過安樂的左右金吾衛上將軍。

  然而,這兩尊九境剛破空而來,便感覺心頭一沉。

  他們抬起頭望去。

  卻見籠罩臨安府的云霧盡散。

  趙黃庭踩著一柄劍器,攬住身邊蘇幕遮的嬌軀,蘇幕遮手握一品大衍劍,眉心開合,心神空間中的劍氣宮闕空空如也。

  密密麻麻的劍器,盡懸高空,化作大衍劍陣,該壓而下。

  兩位將軍,瞬間一動不敢動!

  畢竟,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劍池宮的大衍劍陣!

  地上。

  化身神鹿而馳行的安樂,手中的燕歸巢拋飛而起,在心神操控下,懸浮于身側。

  而另一邊,安樂將別在腰間的竹劍青山取下。

  青山顫栗,劍吟咆哮蒼穹,那是激動無比的劍吟!

  青山之中,更是涌出了一股一往無前的磅礴氣勢。

  安樂握著青山,身形在前沖的過程中,紛紛揚揚,刺、挑、劈、抹、砍、掛、崩、撩!

  劍光如影,劍氣如墨,以天地為紙,頓時一幅劍氣嶙峋,復雜繁奧的劍氣山河圖,如畫卷般緩緩展開!

  我有一劍,可畫山河!

  山河劍意,劍氣嶙峋!

  簡單的劍之后,便是最為繁復的一劍!

  作畫,安樂乃專業,以傲骨青山作畫,自是平添幾分強大!

  劍氣山河橫推而出,頓時擋在他身前的元神城墻,轟然被撞開!

  誰都未曾想到,安樂的一劍,竟然強勢至此!

  皇城之中。

  終于有恐怖的意志升騰而起,整座臨安府上空,一雙龐大的金色眼眸陡然浮現,開合之間,降下恐怖的意志威壓!

  “安樂!你敢!”

  一劍撕開元神城墻。

  安樂瞥了一眼,那自臨安府上空升騰與睜開的高高在上的金色眼眸,面對恐怖的意志威壓,無畏心下,威壓如清風,傲骨依舊挺立,不低眉折腰,金龍無敵勢反而節節攀升,龍吟嘯天!

  遂抬起手,赤心劍意涌動,極致簡單的一劍,于他拳劍打出,砸在了燕歸巢的劍柄之上。

  劍,橫起,是為一。

  一擊必殺的一。

  赤心崩劍。

  燕歸巢一聲嘶鳴,剎那間,這柄一品極的劍器,在這一刻光芒大盛,裹挾無盡肅殺,以及一往無前的嶙峋傲骨!

  在二皇子趙沛回首之間,錯愕、不甘、苦澀之間。

  一劍貫穿他的頭顱,帶起恐怖的勁力,狠狠地釘在了臨安城的城墻之上。

  “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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