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序表情有短暫地凝滯,隨即搖頭:“這是不可能的。
”
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兒子還能有救。
“我想知道,在您心里,褚臨沉和褚氏集團比起來,孰輕孰重。
”
這很重要。
秦舒在心里默默補充了一句。
褚序把筆放在了文件上面,整個上身朝身后的椅子里靠去。
這一瞬間,他仿佛蒼老了好幾歲,神情間流露出濃重的悲郁,“我和露露這一輩子就只有臨沉這么一個兒子,我們不可能再生養一個這么大的兒子出來了。
他們母子倆是我的全部,別說是付出整個褚氏集團,就算是再貼上我褚序的一條命,我也心甘情愿!”
說完,他卻搖頭苦笑,嘆道:“只可惜,就算我想這么做,也沒用……”
突然,他像是意識到什么,微微直起背脊,疑惑地看著秦舒,“你問這個做什么?”
秦舒搖搖頭,“我只是突然有些感慨,想確認一下褚叔您和我是不是有一樣的想法。
”
褚序沉默地看著她,短暫地凝視后,收回目光,催促道:“你先簽字吧。
”
“好。
”
秦舒沒有推辭,拿起鋼筆行云流水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褚序接過她簽完字的文件,像是了卻了一樁心愿般,鄭重地將文件收進牛皮紙袋里。
“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趟公司。
”
秦舒點點頭,“好。
”
她有些欲言又止,最后想了想,又把話咽了回去。
韓夢的事情,還是先不透露了,以免生變。
從褚序的書房里出來,回房間的路上,秦舒心情有些復雜。
褚序準備的這份文件是她沒有料到的,不過也正因如此,她要拿到韓夢要求的那樣東西便利了許多。
一切,只等明天……
冬夜漫長。
對于懷揣著愁緒的人而言,顯得格外難熬。
天邊還不見一抹亮色,秦舒早早醒了過來。
她來到沉睡著的男人身旁,依照慣例,捏起他的手腕,替他診脈。
隨后眉頭便皺了起來。
自從發狂的頻率越來越頻繁之后,他的身體也漸漸顯露出了問題。
血壓異常,脈搏混亂。
秦舒無法確定,褚臨沉的這具身體,還能支撐多久。
和韓夢達成交易,換取治療方法,刻不容緩!
秦舒輕手輕腳地將褚臨沉的手掌放回被子里,又細心地替他掖好被角。
做好這些,她便靜靜地守在一旁。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從外面推開。
沈牧邁步進來,看到秦舒的時候灰白色眉毛一挑,“小妮子,你倒是比我還早。
”
上了年紀的人睡眠淺,沈牧又養成了多年早早起床的生物鐘,幾乎每天都是他比秦舒先過來。
倒是沒想到今天成了例外。
,co
te
t_
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