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回籠,秦蘊炙熱的呼吸噴灑在不見光的皮膚上,那蛇秦蘊認得,叫短尾蝮蛇。
平常見于草垛中,現在在荒無人煙的舊房院里不稀奇。
不怪許冉冉受到驚嚇,那蛇身上都被土覆蓋,花斑涌動,看起來密密麻麻有點惡心。
短尾蝮蛇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應該是他們幾個在除草驚到了它,從而咬傷了許冉冉。
他趕過來的速度很快,許冉冉僵直著身子一句話都講不出來,他沒辦法,直接拿著一旁的鎬頭,用鋒利的一角將褲子從大腿根部撕開。
露出已經發青的傷口。
秦蘊四處尋找鋒利的小刀或者剪刀之類的,卻怎么也找不到。亓家明這時趕緊遞過來一塊碎片玻璃,碎片玻璃沒有鋒利的角,秦蘊摔在地上,取出最尖的一小塊。
眼睛盯著那塊白嫩的皮膚,用一旁廢棄的不知名的繩子緊緊的綁住傷口上面一寸的地方。
手上狠狠的往那被咬了兩個洞的皮膚上劃了交叉的兩刀。
傷口有些深,但是不大,很有技巧。
許冉冉可能是疼了,淚花都流出來,抓住秦蘊的嗚嗚嗚的哭起來。
江箐一把抱住許冉冉,示意秦蘊繼續。
鮮血從傷口涌出來,秦蘊沒有絲毫猶豫的覆嘴上去吸里面的血。
溫熱的嘴唇貼上內側的皮膚,帶來的不是酥麻而是疼痛,許冉冉在江箐懷里掙扎,然而江箐一直做活,比許冉冉的力氣大很多,很輕易制住許冉冉。
“乖,很快就好了。”
秦蘊吸了一口往黃土地上吐一口,吸了十一二次,吐出來的血變成鮮紅的秦蘊才停下來。
這不算處理好了,只能算是緩解了蛇毒。秦蘊喝了一口水涮了嘴里的鐵銹味,才一把抱起許冉冉去醫院。
期間過了很長時間,許冉冉又是哭又是鬧,最后打了點滴才睡過去,卻怎么都不肯睡在床上,不得已秦蘊上床,抱著許冉冉過了一上午。
下午的時候,許冉冉才醒過來。
“好一點了沒?”秦蘊扶著許冉冉的背,好讓她坐正一些。
許冉冉緩緩點頭,消毒水的氣味和秦蘊身上的溫熱讓她暫時想不起來那花斑蛇的惡心樣子。
“喝點水,好多排尿清毒素。”秦蘊另一只手伸到床頭柜那兒,拿起一杯水遞給許冉冉:“抗蛇毒的血清已經打了,現在給你打消炎的,然后回去處理好傷口就行。”
許冉冉過了一會兒才接受到秦蘊說什么,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記憶回籠,想起秦蘊伏在自己腿上吸蛇毒,許冉冉就忍不住眉心跳動,水霧似的眉眼蒙蒙的看向秦蘊。
柔荑伸向秦蘊的嘴角,似乎在查看什么。
“你張嘴。”
許冉冉不想多說話,只是手指一直抵著秦蘊的嘴角,示意張開。
另一只手扣住秦蘊的脖子,好讓他仰頭。這個姿勢過于曖昧和危險,可許冉冉全然不知。
她只是固執的想弄明白一些東西。
秦蘊眼神盯著她,緩緩張嘴。
這個地方是密閉的,鎮上的小藥店,打針的床位有三四個,躺在這兒打針的只有許冉冉一個人。
而此時許冉冉跨坐在秦蘊身上,手指抵著嘴角打開秦蘊的嘴巴。
另一只手若有似無的碰著滾動的喉結。
許冉冉探頭去看,看來看去,沒有發現秦蘊嘴里有什么創口或者口腔潰瘍,心里才放松下來。
理智回歸,才發現自己現在這動作有多曖昧。
見秦蘊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許冉冉心虛的一笑:“剛醒過來,腦子不太清醒,您多擔待……”
秦蘊視線上移,落在了許冉冉唇上,眼神漸漸變得幽暗。
察覺到不妙的許冉冉干笑:“呵呵…那個…謝謝你為我解毒還幫我…兩次了,非常感謝你啊……”
這道謝的話讓氣氛一個凝窒,秦蘊慢慢松開了許冉冉,并且把她放在了床上。
床沿冰涼的感覺讓她一個激靈,許冉冉后知后覺秦蘊可能不高興了,但又想不出自己哪里做錯了。
難道是因為不讓他親?
這有什么好生氣的?
想不出來的事兒許冉冉不再去想,踏踏實實的躺在床上。
之前一直窩在秦蘊懷里,渾身酸疼無力,現下躺下來,只有長長一喟嘆。
“秦蘊,你休息一會兒,這個完了我再叫你。”
秦蘊掃了許冉冉一眼,不做聲的躺在旁邊另外一張床上。
許冉冉被搞得弄明奇妙。
兩個人安靜下來。
這種情況還真難得,兩個人沒有其他的事情,也沒有做某種運動,只是近距離的躺在兩張床上,靜靜的不說話。
“許冉冉……”秦蘊似乎有話說。
猶豫幾秒又開口:“之前誤會你的事,對不起啊。”
誤會我的事?哪件?
哦,對了,秦蘊以為她是原身,那段時間對她的橫眉冷眼。
嗤,還以為什么事情呢。
“那時候你以為我是…”許冉冉在那個地方適當停頓,“沒什么好道歉的,你我各取所需罷了。”
這是真的沒什么,她為了任務,那段時間秦蘊雖然對她態度不好,但本質上并沒有對她做什么。
而她呢,自然是為了支線任務嘍。
許冉冉漫不經心的一句沒什么好道歉的和各取所需,讓秦蘊明白,許冉冉根本就對他的態度漠不關心。
許冉冉。
這個人,她對他并沒有任何情感。這么多天的在一起不知是為了什么,但絕對,對他沒有感情。
意識到這點,秦蘊戾氣叢生,冷峻眼神對著白色的天花板。
他不明白自己在氣什么,但真的很煩躁。秦蘊眉頭越皺越緊。
氣許冉冉對他的不在乎。
氣許冉冉心里沒有他。
氣明明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卻仍舊對一切都滿不在乎,只為了一虛無縹緲的目的。
秦蘊敏銳的直覺告訴他,許冉冉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有目的性的,她不會在不感興趣的人和事上面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
可就是這樣才挫敗。
在一起久了,許冉冉能察覺到秦蘊的情感,對于這位弄明奇妙的冷臉和煩躁,許冉冉并不是很想弄清楚。
只是翻了個身背對著。
過了會兒,許冉冉聽見有動靜。
沒幾秒,一旁的床塌下去,溫熱的身體貼在許冉冉后背上。
秦蘊從身后環住許冉冉,聲音低沉:“我因為我之前的行為和言語,向你說對不起。很抱歉,我那時候并不知曉。”
這個道歉太過莊重,很少有人能道歉道的許冉冉心里一軟。
“冉冉…我很喜歡你。”
“我沒談過女人,不懂很多事情,求你給我一次機會,教教我好不好?”
秦蘊這個人,野性鋒利,如同一把出鞘的匕首,平常沒有什么表情的時候,臉上就是冷淡的疏離,連弟弟妹妹都對他敬佩有余害怕多些。
可一旦帶著那種委屈的語氣和尾調對你告白,求你給他一次機會,那種反差感,讓許冉冉心臟猛烈的跳動。
狼委屈的窩在一旁,甘愿為她變成一只忠犬。
很久以后,秦蘊才知道,那天的許冉冉將他的話,五臟六腑都過了一遍,然后冷靜的拋諸腦后。
可那份心臟處的悸動,讓她眩暈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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