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蘊見到莊先生的時候，已經在候客室里等待了兩個小時。
從一開始的站著到后來坐著，秦蘊都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耐煩的表情。
就這么靜靜的等待著，仿佛不清楚現在的情況。
辦公室里，坐在座位上的男人看著監控里正襟危坐的秦蘊，露出一抹笑容：“是個人物，這么長時間，沒有問沒有不耐煩。可惜……”
可惜什么后面沒再說下去，莊先生按下桌面上的按鈴，不一會兒監控里就有一人領著秦蘊往辦公室的方向走來。
“小秦啊，對不住，剛有事情處理，電話通了太長時間。”莊先生到底還是臨時找了借口來。
什么電話能通兩小時還不完，秦蘊心知肚明卻不點破。
“莊先生太忙，注意身體。”秦蘊道。
莊先生有些意外秦蘊能說出這話，露出的笑容都真實了幾分。
“我今日來莊先生這，是來賠罪來了。”秦蘊開門見山的說道，讓莊先生有些意外。
“哦？賠什么罪？”
“我帶著人將您的手底下的人給動了，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萬賀州和您關系匪淺，我就先過來和您賠個不是。”
秦蘊臉上的表情適當的真摯，莊先生一時半會兒摸不準秦蘊的意思。
“萬賀州行為著實惡心，覬覦別人之妻，還時不時來騷擾，莊先生，您說作為一個男人，哪里能忍得了？”
秦蘊反問回去，也不待莊先生回答，就自說自話：“莊先生可要原諒我的過錯，千萬別因為我們之間的情情愛愛，阻了您和我夫人之間的合作。”
莊先生啼笑皆非：“小秦你這些話，莫不是開玩笑？”
“莊先生，您知道我并非開玩笑。”秦蘊認真道。
莊先生也慢慢收斂臉上的表情，“如果屬實，那我會好好約束小萬的，也請許總別介意。”
“那是自然的。”秦蘊說完起身告辭。
看似沒說兩句話，可實際上這件事已經算是妥協了。
莫名曬了秦蘊兩個小時，說明莊先生心里是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的。
他惱怒秦蘊敢動手對付他名義上的心腹，又清楚秦蘊是來干什么來的，所以哪怕是萬賀州做的不對，也晾了秦蘊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一過，秦蘊的過錯已經沒有了，就是萬賀州這邊單方面的過錯，可他們身居高位，沒道理低聲下氣的道歉之類。
他們只要高高在上接受別人的道歉，這件事就算平了。
可真的平了嗎？
走在屋外的秦蘊一步步踱回去。
屋內的莊先生眸子里也泛起冷意。
久久，莊先生一下將桌面上的東西都掃到地上。
“蠢貨！”
室內一片狼藉，而莊先生一臉猙獰的急促呼吸。
要不是因為……
想到自己現在隱忍的目的，莊先生忍不住閉上眼睛竭力平復心情。
秦蘊沒有去許冉冉跟前，而是轉頭去了堂口。
一進公司就讓手底下的人將趙陽叫過來。
“老大，你叫我？”
來的人是個放在人海里根本就認不出來的普通的中年男人。
秦蘊看了他一眼吩咐道：“多叫幾個不起眼的兄弟，帶著兄弟去查一下莊先生和萬賀州，還有他們背后的人際交往等，越詳細越好。”
叫趙陽的男人點頭，“老大，那之前你讓我去聯系的人……”
“繼續聯系，千萬不要斷，有什么風吹草動立馬給我回消息。”
被人提起那件事情，秦蘊臉色有些微沉。
許冉冉說的沒錯，莊先生和他們目標相同，本該是一體的，是怎么樣才開始互相防備和警惕。
萬賀州。
如果沒有萬賀州，最起碼他們現在杠不起來，萬賀州最開始許冉冉見他的第一面還不是這樣，總覺得萬賀州有些故意的成分存在。
至于故意什么，許冉冉一時不好確定。
秦蘊原先也是不清楚的，這次見了莊先生后才想明白。
萬賀州是不想讓他們和莊先生太過親密。
可以有關聯，但不能交往過深。
萬賀州的存在，真的只是莊先生手底下的人心腹嗎？
還是……監視的人！
想到這種可能性，秦蘊手指不自覺抽動。
不過這些都是秦蘊一時猜測，真相如何還是要趙陽去查了才知道。
就是不知道能查到多少東西。
這本就是自由博弈，看誰能從真真假假的消息中，敏銳的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許冉冉那邊進行差不多，所有地方都沒有事情，穩定上升中。
就在這匆匆忙忙中，天也慢慢冷下來。
等許冉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時，人已經凍的有些瑟瑟發抖。
早上出門的時候，秦蘊不在，她瞅著外面陽光還不錯，套了一薄外套就出門辦事情。
結果到了下午就開始下雨，細細密密的一直下到了晚上。
如今她有沒車又沒傘還沒衣服穿，想到如果淋雨回去，可能要遭受多人緊箍咒，還有某人黑沉沉的目光，許冉冉就打退堂鼓，轉而求次在金店關門的時候，自己拿了關門鑰匙。
她今天過來本來是對個賬本，這家金店是最后一家，對完又從頭到尾的檢查一番，外面已經開始下雨。
有些店員有人過來接著走了，有些店員自己帶了雨衣雨鞋淌著水離開。
最后一個人離開的時候，還想帶著許冉冉一起，被許冉冉給拒絕了。
現下外面細細密密的雨水沒斷，屋子里面電壓也不太穩，許冉冉只好拿出了蠟燭點亮。
在昏黃的燈光中，許冉冉難得的獲得了片刻的靜謐。
店鋪門是半開的，許冉冉找毯子鋪在地上，抱著膝蓋等人。
不知道為什么，許冉冉覺得秦蘊應該會過來接她。
風穿堂而過，吹得許冉冉身上一個激靈。
她看著街上凋零的行人匆匆離開，猛地想起一件事情。
她好像有空間。
空間里吃的喝的用的穿的還有雨傘雨衣樣樣都有。
“嘖。”許冉冉有些煩躁，她干什么會先想到等秦蘊來接。
她自己有手有腳有空間的。
唾棄！
轉身搬出來的東西拉進去，然后自己用鑰匙將門鎖了。
一轉身，落入周身雨汽的懷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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