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蹲在窗外的安廈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難道云雪發現黨姬是假冒的了？
樓下，正在通過耳釘觀看現場視頻的龍寅和楊劍也第一時間發現了云雪的動作。
龍寅立即提醒道：“小心，她拿起了菜刀。”
黨姬聽到耳釘里傳來龍寅的聲音，查看水表的動作卻沒有一絲遲疑，只是眼睛不動聲色地看向了墻壁瓷磚上的倒影。
云雪舉起菜刀，放輕腳步朝她走了過來。
“她過來了，可能要朝你下手了，快躲開！”龍寅再度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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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姬沒躲，她覺得云雪不一定是看出了她的偽裝，對方可能只是在試探，她打算賭一把。
記錄下水表上的數字后，她直起腰，像正常人一樣統計著表格上的數據，然后轉身，不曾抬頭看女主人的手上拿著什么東西。
而云雪也飛快地把菜刀藏到了身后，臉上揚起笑容：“查好了？”
“嗯，”黨姬這才抬頭，順便將計算出的用水量告訴她，“上個月用了五噸水。”
云雪點頭，沒有異議。
氣氛很和諧，如果云雪身后沒拿著那把菜刀的話就更好了。
查完水表，黨姬也沒有留下了理由，很快就帶上門離開了。
聽到關門聲，云雪握著菜刀的手終于放了下來，她走到門口，又透過滿眼往外看了一會兒，直到聽到樓上傳來敲門聲，才轉身往廚房走。
窗外，一雙黑色豆豆眼靜靜地看著她走來走去，翅膀張了張，又收了回來。
再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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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云雪放下菜刀，打開剛剛黨姬打開過的小拉門，又檢查了一番水表。
安廈豆豆眼里透露著疑惑。
云越還說他媽沒腦子，沒腦子的人能有這么機警？
她看著云雪關了廚房的燈，趿拉著拖鞋走進了臥室，就趕緊撲騰翅膀飛到了臥室窗戶外。
誰知臥室的窗戶關得緊緊的，還拉上了厚厚的遮光窗簾，什么都看不見。
真奇怪，這家人都不開窗通風的嗎？
無論是客廳、廚房還是臥室，窗戶都緊閉著。
安廈滿腹狐疑地飛下了樓，和龍寅他們匯合。
因為周圍沒有完全隱蔽的地方，她也就干脆維持著小烏鴉的形態，沒有變回去。
過了一會兒，黨姬也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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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到齊后先離開了這里，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坐了下來。
龍寅：“怎么樣，裝上了嗎？”
“裝上了，我在冰箱后面貼了一個，走出客廳的時候又彈了一個在客廳沙發底下。”
黨姬有些遺憾：“可惜她跟得太緊了，要不然我可以在客廳里放一個針孔攝像頭。”
“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安廈敬佩道，“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安好兩個竊聽器，換我估計一個都做不到。”
云雪太警惕了，她幾乎是全程都緊緊地盯著黨姬，一個眼神都沒錯步。
要不是黨姬手速快到肉眼幾乎看不見，根本沒機會下手。
“我覺得這個云雪有些詭異。”楊劍說，“她只是個全職主婦，怎么會有這么強的戒備心？”
龍寅調出剛剛錄下的視頻，將她拿起菜刀的一幕慢放出來：“看這里，她的動作很熟練，而且很輕，連耳機里都收不進聲音，如果不是親眼目睹，僅憑耳力根發現不了。”
黨姬也看了一遍視頻，剛剛在樓上她背對著云雪，從瓷磚反光面上看不到這么清晰的畫面，所以重新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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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在現場聽得到一點聲音的，但我不知道她拿的是菜刀。”
視頻里，云雪眼里森冷淡漠，表情平靜，仿佛她拿刀要砍不是個人，只是一只牲畜。
這跟黨姬想的有些不一樣。
“我沒察覺到殺意……我以為她只是想試探我。”她漸漸擰起眉。
聽到龍寅的提醒后，她還覺得沒什么，一個普通人，又沒有流露出殺意，就算拿起刀最多也就是自我防衛，不會真的下手。
可現在看到視頻她知道自己想錯了，云雪是真的想殺她，怪不得龍寅當時的語氣那么急。
“一個全職主婦，又是一個普通人，她怎么會有這么危險的行為，”黨姬后知后覺起了一身冷汗，“她難道是個心理變態嗎？”
“這恰好驗證了我們的猜想，云雪和林水清一定有問題。”龍寅說完看了一眼時間，“九點了。”
他打開竊聽軟件，選擇播放錄音，但沒有任何聲音響起。
這說明，家里的其他成員還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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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廈突然想起什么，看向黨姬手里的水電表：“這上面的數據是正確的吧？”
“是正確的，上個月的水表數據是我從水電公司要來的。”
黨姬打開記錄本，把今晚記下的數據指給安廈看：“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大了，”安廈瞇著眼睛，“五噸水這個數字就很不正常。”
“五噸水是多了還是少了？”
龍寅和黨姬都是富裕家庭出身，對一個家庭用多少水沒概念，而楊劍走出淪陷區后就從來沒一個人住過，更不了解這些事情了。
只有安廈，在家里經常聽媽媽說水電氣的費用，對這方面比較清楚。
“一個普通的四口之家，一個月的用水量至少也是十幾噸。就算只有兩個人，一個月也會用到六七噸水。”
這是根據她家的真實情況總結出來的。
她剛剛看了，云雪家里還有一個隔斷魚缸柜，廚房也有經常使用的痕跡，陽臺上還放了洗衣機，他們的用水量絕對比普通人家還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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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噸水，兩個人都不夠用。
安廈抬起頭看著三人，篤定道：“林水清和林爺爺肯定不住在這里，云雪也不常住，他們另有居住的地方。”
龍寅：“但我們查過，林水清和云雪名下并沒有別的房產不是嗎，而且調查顯示，他們的活動軌跡都是三點一線，根本沒有去過其他地方。”
林水清每天都在家和教育局之間來回，云雪每天做的事也只是接送一下云越，然后去超市買點菜，日常出行十分規律。
“這……”安廈也想不明白了，“難道高知分子就是比較節約水資源？”
如果非要往節約用水上靠的話也不是不行，畢竟林水清還是環聯會的保護主義者嘛。
眾人發愁之際，楊劍突然挺起脖子：“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什么？”三人朝他看去。
楊劍指了指地面，玄乎道：“他們可能走的是地下路線。”
【作者題外話】：感謝小魚干和夢野的金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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