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政華淡笑，“奶奶，她不是孔胤文，也不會是厲太太。”
殷老太太看向暖房深處，耳邊依稀能聽講兩人的低語交談聲，“你阿姨會喜歡她的。”
“這事，”殷政華倒是不反對，“你也得征詢她的意見。”
殷老太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孩子無父無母，家里就有個弟弟。收在你阿姨名下，再合適不過。”
“孔家的意思呢？”殷政華蹙眉。
殷老太太沉默了下，“我再看看。”
一時，兩人都沉寂下來，空氣中浮著淡淡的茶香。
殷政華扭頭看過去，“奶奶，別亂點鴛鴦。”
“倒也不是，”殷老太太淺笑，“若是她收在你阿姨名下，她勢必要北上入京。”
殷政華愕然，“你這是？”
“席家……”殷老太太抿了口茶水，“到時，她可以交好，與她而言也有好處。”
殷政華失笑，“那您應該介紹席家大小姐，而不是個法學院的教授。”
殷老太太擱下手中的瓷杯，“改天會有機會的。”
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在搭紅線，殷政華也就不再管這事。
鈴聲響起時，他起身，“我先去處理份文件。”
“你去忙吧！”殷老太太朝外撥了撥手。
見老太太面前的瓷杯見底，姜姨又給她續了一杯，“老太太，您對厲太太上心了。”
“這事也看她的造化。”殷老太太看著眼前一盆盆價格昂貴的盆景。
姜姨卻是搖頭，“殷家托底，席家自然會給幾分薄面。我看她又是個會做人的，以此走下去不會差。”
“希望吧！”殷老太太輕嘆，“胤文留下的東西，她要是能接住，算結個善緣。”
姜姨沉默了會，“大小姐會理解您的苦心的。”
“這事先按下不提，”殷老太太起身，“我看陽光這么好，你陪我到外面走走。”
姜姨扶著她的手臂，“中午的菜單還沒定下，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也行！”殷老太太站在暖房門口看向宅子的方向，“那丫頭太小看我了，這點路竟然讓我坐三輪車過來。”
姜姨噗嗤笑了聲，“她也是孝順您，怕您累著。”
“可不是，”殷老太太搖頭，“走，我們先把菜單定下來。”
姜姨瞇眼看向遠處，“今天還有別的客人？”
“怎么？”殷老太太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隱約有輛黑色的車子駛來。
姜姨猜測，“或許殷少又請了其他幾人進來小聚。”
殷老太太嗯了聲，“這午餐要重新安排。”
“時間尚早，”姜姨說道，“現在安排下去也來得及。”
殷老太太回頭往暖房看了眼，搭著她的手快步朝宅子走去。
暖房里，夏音安靜跟在席清讓身后，聽他介紹各種植物，有些是她聞所未聞的。
“很枯燥吧？”席清讓看她一眼。
夏音搖頭，“很長知識。”
“我們回吧！”參觀到一半，席清讓提議，“下次再來參觀后半部分。”
夏音松了口氣，“好。”
“看得出來，”席清讓說道，“老太太很喜歡你。”
夏音莞爾一笑，“老太太人好，我很幸運。”
“今天，厲總會來嗎？”席清讓看向門口的方向，那里早已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