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 第四百五十九章 又起風波,案中案
  朱允炆想起了歷史上著名的一段對話,不是朱元璋的,而是朱棣孫子朱瞻基的。

  朱瞻基問老農:“莊稼長得不錯,能賺不少錢吧?”

  老農回答:“我們春天播種,夏天耕耘,秋天收獲,一刻都不敢耽誤,即便是這樣也只能算是勉強生活了,哪里還能掙錢啊。”

  朱瞻基尷尬,不自在地又問道:“那你們冬天總該能休息了吧?”

  老農訴苦:“冬天朝廷的徭役又下來了,比以往更累。”

  這個老農不知道朱瞻基是皇帝,一定也不會知道自己與朱瞻基的對話會代代流傳。

  朱允炆看著鄉野之間的老農,那永也直不起的腰,他們的一輩子,都交給了土地,交給了生存。

  誰當家,誰做主,對他們的影響似乎并不大,反正無論誰坐在上面,他們一樣是農民,一樣要四季耕作,不同的是官吏上門的時候會帶走多少東西,就這點區別罷了。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自秦大一統以來,中原王朝分分合合,亂來亂去,真正在意百姓的王朝畢竟是少數,地主階級主導的政權,不太可能站出來主張百姓與農民的利益。

  與他們利益無關,帝國更迭又如何?

  與他們利益無關,死幾個皇帝又如何?

  與他們利益無關,剃了頭發留了辮子又如何?

  不就是種地,活下去!

  平日里沒有人在乎他們,憑什么到了最危難的時候又要求他們在乎,要求他們去死?

  崖山的血,怕是百姓最有覺悟的時候了,但自那以后,還有嗎?

  元末起義的烽火,無數百姓參與其中,只不過是為了活下去,可不是為了什么彌勒降世,為了成為王侯將相,為了打造理想的國家!

  百姓沒有愛國精神,沒有集體主義,沒有報效大明、死而不悔的覺悟,只是因為沒有人在意過他們。

  幾千年來書寫的勝負法則中,只有政治家,軍事家,陰謀家……如果非要找出來百姓的位置,那就是板上魚肉,任人宰割!

  中原文明的興衰罪過,是儒士在背,是地主在背,百姓只是墊腳石,不需要的時候踩著,需要的時候用力踩著。

  所以,古代的歷史的創造與延續,更像是統治階層的手段,而不是某個主義中講述的人民創造歷史。

  哪怕是最根本的力量來自于人民。

  畢竟,大地提供了基礎,最高的建筑是怎么樣的,不是大地說了算,而是搭建建筑的人說了算。

  朱允炆看著身體佝僂的老叟,第一次有些懷疑馬、恩老師的理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認識不足的問題,不管歷史的真正主人是誰,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自己是大明的主人。

  這個世界到底如何走,朝向何方,不是由這些百姓說了算,而是由自己說了算。

  這話雖然有些狂傲,多多少少有點虛無歷史主義的影子,但事實就是如此,封建王朝的興衰榮辱,很大一部分都取決于皇室與官僚體系的治理,取決于最上層的人如何把控方向,如何決斷與管理。

  朱允炆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也無法真正做到為人民服務,但卻可以如唐宗一般,輕徭薄賦,珍惜民力,克制自身的欲望與沖動,不輕易擾動民間,不輕易在民間掠取。

  一路走,一路思考,朱允炆對于未來的執政方向有了一個更為清晰的認識,那就是有什么樣的朝廷,就有什么樣的帝國。

  朝廷不廉政,帝國必多病。

  朝廷不給力,帝國不雄起。

  官僚治理,依舊是施政的核心所在,也是所有問題的一個關鍵節點。

  朱允炆的思維是發散的,從百業之人到國家興亡,從愛國教育到歷史主角,從由上而下到施政方向,不斷補充著自己對大明的認識,不斷校正著方向的刻度。

  傍晚時,朱允炆并沒有入城,而是選擇留宿在上塘河邊的客棧中,看著夜間依舊繁華,燈火通明的河道,心情頗為舒暢。

  薛夏回來了,姚善以差役行為不當為由,將薛夏“請”出了地牢,然后雷厲風行,動作迅猛,先是命人查抄了胡氏糧行,后將胡忻有關聯的店鋪一律查抄,扣押賬冊與相關人等。

  與此同時,王康御史之死的案件也在調查之中,仵作在“挨打一百棍”與“說實話”之間,選擇了后者,供認是牢頭劉林指示其作偽證。

  看似天衣無縫的事情就這樣被撕開了一條裂縫,姚善當即抓了牢頭劉林,也不審問,也不說原因,上來就是五十棍,幾乎將劉林給送到小樹林去。

  被打得只剩下半條命的劉林,也顧不上什么金錢關系,不等姚善問話,就交代了胡忻下令自己殺掉王康御史,還給了自己五百兩銀子當封口費。

  到了這個地步,胡忻已無路可走。

  事實證明,地頭蛇雖然勇猛厲害,但過江龍想要干掉他,還是一腳的事。

  胡忻自然是否認這一切,說劉林栽贓嫁禍,沒有實際證據,只憑一兩個人的口供,怎么能證明是自己殺了王康御史?

  辦案,即要有人證,還得有物證嘛,二者缺一,敲不成鐵案那就不能判刑。

  雖然古代都被稱之為萬惡的封建時代,好像地方第一把手就能一手遮天,說干掉誰就干掉誰,但在明朝都是扯淡,知府連個知縣都沒有撤職的權限,憑什么無緣無故干掉通判。

  除非有鐵的證據,或是有朝廷旨意。

  可胡忻畢竟是老狐貍,洪武朝時查那么嚴都沒有倒,何況是現在?

  就在姚善一籌莫展的時候,安全局插了一腳,憑借著“三寸不爛之舌”,安全局“策反”了胡氏糧行的掌柜胡廣財,胡廣財被安全局一陣恐嚇與忽悠,見胡忻已經不行了,就準備翻身起來撿石頭。

  胡忻拿出了賄賂賬冊與名錄,將胡忻在蘇州府十幾年的關系網安全的交給了安全局。姚善收到之后,當即下令捉拿胡忻等官員,然后寫成文書,快報朝廷,等待處置。

  短短兩日時間,原本看似要起驚濤駭浪的蘇州,卻只出現了一股驚人暗涌,除了蘇州府衙門外,竟鮮有人知曉到底發生了何事。

  胡忻倒了,連同他在內合計二十六官員,都被彈劾。

  朱允炆看著安全局截留下來的文書,有些心驚,胡忻案牽涉到的人不少,除了知府衙門外,還包括了三名知縣,五位主簿。

  一個小小通判,有能量與如此多人勾結在一起,貪污腐敗多年朝廷都未曾發現,可見其手段之隱秘。

  “遞送京師,交付內閣處置吧。”

  朱允炆并沒有直接處理文書,雖然這樣很簡單,但這件事如果不通過京師六部與內閣,誰又能吸取教訓,又如何引以為戒?

  “可留句話?”

  薛夏詢問道。

  朱允炆想了想,提筆寫下一行字:

  結黨營私罪不可恕,胡忻當棄市,其他按律處置。

  所謂棄市,通俗來講,就是菜市口砍頭,公開斬首。

  對于這種大貪大惡之徒,朱允炆也不客氣,既然古代有觀賞行刑的喜好,那就用用吧,雖然可能會帶來少兒陰影,但能少幾個惡棍,陰影一陣子也沒啥。

  原以為事情到此為止,可鄭治又帶來了一個新的消息,讓事情變得更為復雜起來。

  鄭治匯報:“周登被控入室殺人,然其自稱有冤,是為胡忻誣害。”

  朱允炆一開始并沒有太過在意,只是說道:“有什么冤屈,安全局調查清楚交給姚善處置應該不難吧?”

  鄭治面露難色,道:“皇上,這件事臣處理不了,姚知府也處理不了。”

  朱允炆有些奇怪,蘇州府正在整頓,姚善正是用手段立威與清除殘毒的時候,什么冤案、錯案到這個時候也該清理一次了,還有什么事是他處理不了的?

  “何事,講!”

  朱允炆認真起來。

  鄭治回道:“皇上,周登雖是嘉興人,卻也不是普通百姓,他自稱是徽州府歙(shè)縣六房之一的戶房典史,據他所言,他曾翻閱賬冊,認為有人對歙縣賬冊動過手腳,導致歙縣每年多繳納九千余石稅賦,百姓承壓已久,可謂民不聊生。”

  朱允炆皺眉,如果是徽州府的事,那蘇州府確實是管不了,沉思稍許,道:“徽州府山多地少,產糧不多,我記得前幾年整個徽州府稅賦不過十六萬石,若歙縣百姓當真多繳納了九千余萬石,那可是一件大事!”

  鄭治道:“確實如此。”

  朱允炆揉了揉眉心,舒緩著神經,道:“周登可有證據,他又為何落在蘇州府?”

  鄭治回道:“據周登交代,他只是六房典史,一介吏員,并無上奏權限,為了將此事上報朝廷,曾找過徽州府知府衙門,但府衙并沒有理睬。萬般無奈之下,他便尋機出了歙縣,帶著證據來到蘇州吳縣,找自己的好友也就是當時的吳縣推官申成。”

  “后來呢?”

  “后來申成夫婦被害,周登被視為囚犯關入大牢,一關就是三年。”

  鄭治道。

  朱允炆拍案而起,冷厲地說道:“人命關天之事,為何不上奏朝廷!”

  鄭治一臉委屈,三年前你還是太子呢,太祖爺那時候身體也不好,哪里會關注到這種地方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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