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當個魔王可太難了 > 第145章 字面意義上的出乎意料
  救人最好是偷偷的來偷偷的走,但隨著籠子哐的一聲砸下來,悄悄的走八成是別想了。

  凱米爾身體能力最好,他也是第一個從籠子里跳出來的,一見面就急忙握住裴仁禮的手:

  “非常感謝,要不是你們來了,我們恐怕……”

  不等他說完裴仁禮趕緊打斷道:

  “道謝的事兒回頭再說。”

  這話把跟在凱米爾后面也打算道謝的路易莎給憋了回去。

  相比不太熟的凱米爾以及除了名字外完全沒什么了解的路易莎,蓋瑞和摩恩就很熟了,所以非常隨意。

  “裴仁禮你看見我的盔甲和盾牌了嗎?”

  “還有我的琴。”

  “看個屁!我哪有那么多空閑,快跑吧!”.

  已經能聽到樹精靈在樹梢穿梭的沙沙聲,被發現不過是遲早的問題,現在哪有空格管他們被收走的裝備在哪。

  轉頭看向另一側的卡雅,后者抽出腰間的灼熱剃刀:

  “跟我來!”

  想要瞞過耳聰目明的樹精靈,不用點非常規的方法極為困難,進來的時候可以靠隱形藥水,出去的時候就不行了。

  因為裴仁禮他們光是找到被俘的四人就用了9瓶,剩下的隱形藥水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夠用。

  不過裴仁禮已經習慣了遇事往最壞的方向想,他在來的路上就找好了后路。

  利用天空中飛行的秘法眼偵查,選擇了一條最短的撤退路線,現在要做的就是下樹,然后翻過樹精靈村落外側那道半天然的圍墻。

  即使是敏捷靈活的樹精靈,發現人跑了再去追也需要時間,盡管冒險了一些,但只要翻過圍墻就有機會。

  如果樹精靈還不依不饒的追蹤,裴仁禮也提前跟拉芙娜說了一聲,讓她控制在附近游蕩的怪物過來強勢路過,屆時便可以趁亂趕緊跑,逃離樹精靈的領地范圍后就應該是安全的了。

  “囚犯跑了!快通知其他人!”

  不出所料,樹梢上響起樹精靈的高呼,不過暫時裴仁禮他們還沒有遭到打擊。

  樹精靈全族擅長使用弓箭,但不可能在家閑的沒事手里還拎著武器,除了守衛村落的衛兵外,大多數樹精靈發現囚犯跑了,只能高聲嚷嚷。

  這會爭取到相當重要的時間。

  囑咐安娜在隊尾斷后,裴仁禮畫了個簡單的符文,啟動腳底抹油這個提升移動速度的法術,跑到隊伍中段。

  由于樹精靈在巨木上建造的過道和樓梯太窄,并排跑兩個人就已經很勉強了,所以為了保護現在手無寸鐵的四人,必須將戰力分散。

  耳邊除了眾人的腳步聲外,滿是樹葉發出的沙沙聲以及發現他們逃走的樹精靈正在高呼,仿佛一瞬間原本寧靜的樹精靈村落頓時炸了鍋。

  盡管有計劃,但裴仁禮心里還是沒啥底氣,畢竟想要防御樹精靈百步穿楊的箭矢很困難,即便用魔法也是如此。

  他拎著法杖緊張的跟隨隊伍,一行人顧不上輕手輕腳,踩著木質的過道嗵嗵的跑過去。

  就在此時,裴仁禮注意到眼角余光中出現率一抹綠色的靈光,他想要轉頭去看來源,但隨著過道的轉向,靈光一閃就被跑到身后去了。

  而也幾乎就是在同時,眾人緊挨著的樹干上滋生出大量手指粗的樹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舒展開葉片和枝丫。

  這應該是德魯伊控制植物生長的法術,給前進中的眾人帶來很大麻煩。

  跑在最前面的卡雅連連揮舞灼熱剃刀,硬生生的開了一個洞,裴仁禮見狀抽出自己的開山刀丟給旁邊不遠的凱米爾。

  盡管裴仁禮也不太喜歡凱米爾,但不得不說他的個人能力確實沒問題,一把開山刀砍樹枝,效率并沒有比卡雅的附魔長劍差多少。

  很快,眾人頂著一腦袋的樹葉鉆出德魯伊法術的影響范圍,可這時候,最前面的卡雅喊道:

  “沒路了!”

  穿過突然長出來的樹叢,裴仁禮往前一看,原本用木板釘在樹干上的過道像是一塊積木般被繩索拉起,距離另一端少說也有個十多米。

  卡雅和凱米爾或許能直接跳過去,其他人不太可能。

  不過卡雅的反應倒是很快,她往下掃了兩眼,非常大膽的縱身一躍。

  斜下方有一座圓形半嵌在樹干上的茅草樹屋,卡雅就落在了屋頂上,并對著還在上面的人揮了揮手。

  現在眾人距離地面足有上百米,跳的時候一不留神就會被摔成餅,不過似乎也沒有什么更高的辦法了。

  路易莎和摩恩先后跳了過去,緊接著就輪到裴仁禮。

  “我接著你,不要往下看!”

  聽到卡雅這么說,裴仁禮一咬牙,手里掐好了羽落術,稍稍助跑踩著過道的邊緣往下跳。

  呼呼的風聲在耳邊劃過,強烈的失重感讓腎上腺素增加,感覺手心都出汗了。

  不過樹屋的屋頂還算柔軟,裴仁禮落地的時候卡雅順勢將他扶正,免得跌下去。

  突然有點能理解紅牛敢死隊了,這種冒險的感覺確實有點上癮。

  腦子里剛剛蹦出這個念頭,裴仁禮聽到自己下方傳來‘咔嚓咔嚓’像是什么東西斷裂的脆響,緊接著腳下一空……

  –‐‐——–‐‐——

  ——時間稍稍倒退一點。

  樹精靈雖然是部落式的文明程度,但他們其實并沒有真正的族長或是首領,也沒有階級,每個樹精靈都是平等的。

  真遇到什么大事,一般都是由部落中最有智慧或最有能力的個體擔任長老。

  不過樹精靈平時也沒什么需要長老商議的事情,有些所謂的長老一輩子都沒發揮過作用。

  反過來說,如果這幫崇尚自由的樹精靈長老聚在一起,可不是為了解決什么家長里短的小事。

  “關于其他部落送來的預言,大家都知道了吧。”

  率先打破平靜的,是一位臉上有8道刺青的樹精靈,盡管外表看起來很年輕,但8道刺青代表他至少有400歲以上了。

  見其他人點頭,他繼續說道:

  “一場重大的變革即將到來,對樹精靈而言是機遇也可能是災難。”

  “問題是,如何辨認這二者,我們該采取什么行動。”

  樹精靈一直都在森林里當小透明,無論發生什么大事好像都跟他們無關。其實不是的,樹精靈確實很少關注外界,卻也一直都小心的用預言法術預測一切威脅。

  “關于這點,我最近舉行了一次預言儀式.”

  這次說話的是一名女性精靈,比起其他人,她顯得異常憔悴,本應閃亮的雙眼像是蒙上了一層白紗,如同得了某種眼部疾病。

  最顯眼的是她的雙手,滿是燒焦留下的痕跡,仿佛不久前剛剛被大火炙烤過,呈現出一片焦黑的顏色,偶爾從龜裂的皮膚下面,還能看到粉紅色的嫩肉。

  這并不是火災造成的,而是詛咒。

  她是一名受咒女巫。

  想要獲得力量,必然得有付出,這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

  有一群人和自己學習法術知識掌握力量的法師不同,他們會跟域外的神秘存在進行溝通,進而獲得特殊能力和庇護,這種人被稱之為巫師。

  受咒女巫屬于既想要獲得力量,但又不想靠哪些詭秘莫測的存在溝通,于是她們背負上了詛咒。

  盲眼、焦黑之臂,這都是詛咒帶來的痛苦,但同時,又給受咒巫師帶來力量。

  “我們需要找到一個關鍵人物,只有這個人才能讓樹精靈度過這次變革。”

  “什么人?”

  受咒女巫搖搖頭,動作幅度非常輕,仿佛稍稍用力就會刺激到手臂脆弱的皮膚。

  “他的身邊有花吻的持有者守護,本身來自域外我們不可觀察的地方,預言告訴我,他會以一種出乎意料的方式出現在我們面前。”

  “花吻……”

  長老想了想:

  “可我記得,花吻早在七八百年前就已經失蹤了。”

  “所以才出乎意料。”

  “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沒有更多的啟示了。”

  預言最惡心的地方不是不準,而是說的含含糊糊。

  “來自域外……..這讓我想起了那則新魔王出現的預言。”

  提起這個,房間里的長老們紛紛垂目,有人低聲感嘆:

  “如果魔王陛下還在就好了。”

  暴虐之魔王兇殘至極,生活在大樹海的樹精靈飽受他的欺壓,當冒險者們踏入大樹海時,受到了樹精靈的熱烈歡迎。

  這是大樹海外的宣傳口徑,可以說跟事實沒有半毛錢關系。

  暴虐之魔王讓怪物遠離樹精靈部落,并給與樹精靈相當大的庇護和幫助,那段時間樹精靈的人口快速增長,居然新誕生了好幾個部落。

  如果不是暴虐之魔王強烈要求,那些冒險者在進入大樹海的瞬間就會遭到樹精靈的迎頭痛擊。

  樹精靈可不管暴虐之魔王在外的名聲,他們的思路很簡單,魔王陛下幫我們很多忙,誰敢動他就是跟所有樹精靈作對!

  時至今日,依舊經常有樹精靈跑到魔王城的位置查看,他們希望某一天能看到暴虐之魔王回來,雖然他們自己也知道這不太可能。

  而過了二十年,暴虐之魔王留下的余威也差不多快要徹底消失了,失去他庇護的樹精靈還要面對新的變革。

  一時間,長老們誰也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才打破了平靜:

  “我已經派出使者前往納斯帕爾,通知冒險者們新的變革正在靠近。”

  預言所闡述的規模并不僅限于樹精靈,而是會波及到整個位面的大事件,想要在這場風波中安穩的活下來,樹精靈需要聯絡一切可以聯絡的對象。

  盡管很不情愿,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冒險者是唯一能聯系的對象,至于冒險者們信不信,那就真的沒辦法預測了。

  當然,有關于樹精靈的部分,他們可沒有那么大方的說出去。

  提到冒險者,有人問到:

  “哪些抓來的冒險者怎么處理?”

  “無所謂,關他們一天作為懲罰就放了吧。”

  大樹海的樹精靈已經溫和了許多,如果是以前,對于擅闖自己領地的冒險者,做成花肥是唯一的處理方式。

  畢竟樹精靈本身很容易受到各種不懷好意的覬覦,他們反映如此激烈,是處于自我保護。

  此時,屋里的長老們聽到一陣喧嘩的吵鬧,他們年紀大了,實在是有些聽不清。

  正打算找人問問怎么回事,隨即就聽到房頂傳來‘嗵’的一聲,像是沉重的物體落在上面的聲音。

  緊接著,不太結實的房頂發出咔嚓一聲脆響,有個人形的東西踩碎了支撐房頂的木頭,從上面掉了下來。

  他正好落在一張用蘆葦草桿捆扎成的沙發上,手持一柄金燦燦的黃銅法杖,從頭頂投射下來的陽光讓他的兜帽下面形成一大片模糊不清的陰影,無法看清到底長什么樣。

  長老們面面相覷,這什么情況?

  而從房頂上掉下來的裴仁禮,看見屋子里一大堆人,也只能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吃了沒?”

  “.…..”

  “裴仁禮!你還好嗎?”

  卡雅和安娜從破洞探頭往下張望,也看到了屋子里一堆人,可能是怕裴仁禮被圍起來打,話音未落同樣跳了下來。

  當注意到安娜這個半精靈的時候,屋里的幾個樹精靈長老紛紛不悅的皺起眉頭,即使是再怎么開明的樹精靈,也絕對不會給半精靈任何好臉色。

  但下一刻,他們就看到安娜手里那把造型怪異的‘花吻’。

  七八百年對于人類來說很漫長,但對精靈而言不過兩三代人,現在還保留著花吻的圖樣,長老們一眼就認了出來。

  難道說……這就是預言中帶來轉機的人?!

  這還真是字面意義上以一種出乎意料的方式現身。

  裴仁禮當然不知道這幫樹精靈腦子里在想什么,但他能看到這些人的表情從錯愕,到不悅,再到現在都快笑成哈士奇的驚喜。

  講真,表情變化的如此之快,臉不會抽筋么?

  “快下去!”

  “別推我啊!”

  “后面追來了!”

  在上面的凱米爾四人緊跟在卡雅和安娜之后跳下來,同樣也看到了這一屋子的人。

  場面一下子就尬住了…….

  最懵逼的應該還是長老們,驚喜又變成了困惑。

  這么多人,到底哪個才是預言中的那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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