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當個魔王可太難了 > 第281章 騎臉出千
  這張桌子上正在玩龍牌,只是規則跟一般人玩的稍微有點不一樣。

  負責發牌的荷官見裴仁禮坐下提示到:

  “請您放好籌碼,投過骰子之后我就可以發牌了。”

  這個游戲分莊家和玩家,每個人的籌碼都必須一致,玩法類似于二十一點。

  玩家落座后先投四枚骰子,得到一個最小4最大24的數字,隨后荷官負責發牌。玩家可以無限要牌,但所有卡牌上的數字相加不能超過自己剛剛投出來的數字。

  當一個玩家決定不要牌了之后,就可以直接開牌。

  數字越接近投出來的數字越好,如果有復數的玩家手里的牌與自己投出來的數字相近程度相等,則該玩家全都是贏家,桌上的籌碼會被平分。

  如果玩家全都超過了自己投出來的數字,則莊家通吃。

  看起來這個規則對玩家非常有利,莊家只有所有玩家都爆掉才能拿錢,但賭場既然敢用這個項目,就必然有把握。

  裴仁禮看了看桌上擺著的籌碼,也摸出三個金幣摞在一起放上去,還露出一副‘就這點小錢’的不屑表情。

  等所有玩家都投了骰子,荷官開始發牌。

  桌前算上裴仁禮一共有四個玩家,第一輪發牌結束,所有人都很輕松的敲了敲桌面,示意繼續發牌。

  但等到第三輪發牌結束時,繼續要求發牌的玩家就剩下裴仁禮一個。

  看起來,裴仁禮好像是投出了個相當大的數字,但實際上,他投出來的數字只是10,這個數字很可能第一張牌就爆掉,而手里四張牌全加起來數字不超過10的概率,則會很低。

  何況,裴仁禮還在繼續要牌。

  等面前擺著五張牌的時候,他終于不再要牌了,反過來一看,分別是1、3、4、1、6。

  如果他沒要第五張牌,其實勝算還是很大的。

  荷官發牌看似公平,實際上出千對他們而言太容易了,完全可以做到想發給誰哪張牌就發哪張。

  他可能是看裴仁禮面生,打算先讓他贏兩把,等上鉤了再開宰,這也算是賭場的經典套路。

  不過裴仁禮不自量力的胡亂要牌,這就沒辦法了,只好讓他爆了漲漲記性。

  站在裴仁禮背后的卡雅也看到了他的牌,這姑娘肯定不適合打牌,見狀立刻眉頭一皺。

  裴仁禮還是完全不慌,他用手指輕輕抹了一下6,然后把所有的牌重新蓋在桌子上。

  “請諸位開牌。”

  其中兩人已經爆掉了,有一個距離自己投出的數字只差2,勝算很大。

  但眾人看到裴仁禮擺在桌上的牌,分別變成了1、3、4、1、1。

  正好10。

  其他三人起身罵罵咧咧的離開桌子,咒罵自己的壞運氣,打算去隔壁其他的桌子看看情況,估計是輸了不少。

  荷官將金幣都推到裴仁禮面前,但他也順便沖著賭場邊上打了個眼色。

  他很清楚發給裴仁禮的第五張牌是什么,明明發了張6,開牌卻變成了1,這就屬于是毫不掩飾的出千了。

  當然,賭場的荷官也出千了這件事不能擺明了說,所以他打了個眼色,找能管事的人處理。

  正當裴仁把桌子上的籌碼隨隨便便一堆的時候,有個瘦高且獨眼的中年人示意荷官離開,自己站在荷官的位置。

  “先生,您還要不要繼續玩?”

  “當然玩啊,不然我來這干什么?”

  他很豪爽的隨手一推,把剛剛桌上總共十二枚金幣都推到籌碼區。

  新來的荷官也不甘示弱,從他旁邊的錢箱里也拿出十二枚金幣擺在桌上。

  “請您投骰子。”

  這次,裴仁禮投出了個7,看來老天都不愿意讓他賭博,數字越來越小了。

  示意荷官發牌,裴仁禮又一次要了整整五張牌。

  拿起來一看,果然是慘不忍睹,爆了好幾倍了。

  依舊還是老辦法,裴仁禮用手指一抹,隨手把紙牌丟在桌上,五張牌全都是1。

  如果說剛才那只是偷偷摸摸出千的話,現在就是毫不掩飾的挑釁了。

  但荷官卻絲毫不生氣,他微笑著說:

  “想不到,我這個小賭場居然有法師愿意屈尊來玩。”

  裴仁禮用的法術是掩飾術,低級幻術的一種,曾經他還用過這招忽悠蜥蜴人納特。

  不過這次就不是忽悠了,而是故意把賭場管事兒的叫過來。

  “我聽說出水金魚是個很有歷史的老賭場,名氣還是很大的。”

  “您過譽了。”

  對方掃了一眼在裴仁禮背后站著的卡雅和阿琳德拉,然后隔著桌子坐在裴仁禮對面。

  “怎么稱呼?”

  “赫克托,朋友都喜歡叫我的外號黑魚。”

  他說的黑魚其實是一種深海魚,這種魚一只眼睛成藍色一只眼睛是白色,看起來就像一只眼睛是瞎的。

  “我相信,您應該不是來找樂子的吧。”

  “沒錯。”

  裴仁禮很耿直的說:

  “我們是來找點東西,不知道……”

  他伸出手,捏起一枚骰子,盯著赫克托的一舉一動:

  “您有沒有聽說過一枚二十面的幸運骰子?”

  “抱歉先生,我已經好幾天都沒有見過拉里了。”

  “不不不,你肯定見過。”

  裴仁禮丟開骰子道:

  “我剛才可是只說了幸運骰子,沒說什么拉里。”

  智慧生物都擁有聯想的能力,提及一種事物會情不自禁的聯想到與之關系緊密的另一個事物,這屬于本能。

  “而且我注意到你的眼睛微微往左上方偏,所以好了,不要想什么借口。”

  說謊的時候,臉上會出現一點微表情,即使是受過訓練都很難根除。

  這也是裴仁禮為什么死死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您說笑了。”

  赫克托道:

  “這里誰都知道拉里有一枚幸運骰子作為護身符,在賭徒中很常見,我以為您是找拉里討債的。”

  “就像你說的,用骰子當幸運護身符在賭徒中很常見,那么,為什么你會想到拉里?”

  裴仁禮的雙手支撐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盯著赫克托:

  “請原諒我的胡攪蠻纏,畢竟您成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多說多錯,對話中的小細節反而暴露出破綻。

  站在裴仁禮身后的卡雅悄悄碰了一下他的后背,在余光中,能看到原本站在墻邊的打手似乎正在靠近。

  畢竟這桌上的情況,一看就知道不太友善。

  裴仁禮抬手把帽子戴正,下一刻,看似普通的巫師帽上睜開了幾十只眼睛,這把赫克托嚇了一跳,連靠近過來的打手都有點往后撤的意思。

  看來不是卡雅和阿琳德拉的審美觀不能接受,應該是大多數人都很難接受一頂有幾十只眼睛的帽子。

  更可怕的時候,以裴仁禮的手碰到桌子的地方為中心,一圈鮮紅如血的花紋正像是活物一樣快速蔓延,很快就覆蓋了整張賭桌。

  這是幻術,但也是警告,如果你不給我個滿意的答案,我就讓幻術變成現實,至于用誰的血,似乎并不是重點。

  “赫克托先生,讓我們開誠布公的聊聊吧。”

  裴仁禮無視了靠近的打手說:

  “我在找拉里,我知道他在你這,我本人和我的同伴對你和你的賭場沒有惡意,我們要的只是一個侏儒。”

  赫克托當然不可能僅憑一句話就全撂了,他鎮定了一下,故意不去看裴仁禮頭頂那幾十只眼睛帶來的壓迫感。

  “您誤會了,我最近幾天真的沒有見過拉里。”

  “是嗎?那我想知道,為什么當我說拉里的時候,你的眼睛微微往右偏呢?那個方向應該是VIP室吧?”

  其實裴仁禮并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之前跟赫克托的對話,僅僅只是誘導,會讓赫克托顯得有點可疑。

  但當直截了當的說要找拉里的時候,赫克托的眼睛微微往右偏,這本身就說明沒找錯。

  緊張狀態下,會讓人的判斷力下降,只要用關鍵詞進行引導,就能得到想要的信息。

  裴仁禮其實也很擅長觀察細節,只是以前從沒有想過這種能力能用得上,而作為冒險者,觀察力是很重要的一個指標。

  “請您不要干擾我們的正常營業秩序,您不是治安隊,也沒有搜查令。”

  這意思是大家撕破臉會很難看,別逼我動手。

  裴仁禮沒有立刻回答,沉默一瞬間籠罩著賭桌,背后的卡雅和阿琳德拉也紛紛摸上了武器,顯得十分警戒。

  這讓赫克托感覺他在盤算是否會因此惹上治安隊。

  但其實,裴仁禮正在通過千眼所帶來的360°視覺觀察周圍,他此時正好看到,有幾個人走進賭場。

  盡管這些人分批進入,看起來是幾人一組,打扮也跟冒險者差別不大。但在其中,裴仁禮注意到了個背著重錘的家伙……

  于是他眼珠一轉:

  “我確實不太想起沖突,不過我的同伴們可不見得這么想。”

  聽到前半句,赫特托以為能和平解決,但聽了后半句,并順著裴仁禮翹起的大拇指方向看過去,正好看到有幾個人正在試圖進入大廳的后半部。

  由于進入這邊需要會員卡,那幾個人正在跟看門的打手糾纏,見赫克托和裴仁禮紛紛看向自己,他們瞬間認為已經暴露,悄悄靠近過去的計劃行不通了。

  于是紛紛抽出武器,直接開始攻堅!

  不得不說,那是真的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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