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彼岸,一片死寂。
夜煞的修為毋庸置疑,那是可獨戰三大天驕的強悍,可短短十幾個呼吸的時間,他便如一條死狗般,被蘇葉遏住咽喉,提在了半空......
這悚然的反差畫面,立刻使得不論是燭凌寒,還是楊縉和洛鴻陽二人,全部呆在了原地,腦海有了剎那的空白。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蘇葉很強,但還是沒想到這種強大,似乎和他們早已不是同一個層次。
“你......敢.......”
在一道道目光下,夜煞的蒼白的臉成為了醬紅色,斷斷續續的傳出聲音。
這位冥王第九子想要反抗,可蘇葉的修為之力蘊含了妖仙的氣息,縱使他有萬般的保命底蘊,面對異數也只能戰栗中被盡數壓制,難以散出應有的威力。
蘇葉眼神冷漠,在夜煞的雙目中,他隱隱看到了如天啟公子楊沅那般的狂傲。
顯然此人也是那桀驁之輩,哪怕親身面對死亡,也有種源自骨頭的傲然,不信有人敢真的將他滅殺。
“蘇葉......夜煞是冥王最寵愛的子嗣,冥王更是冥土明面上的掌控者,修為已然近仙!!”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是擔心自身被波及,還是其它緣故,不遠處心神震撼的燭凌寒在回過神后,立刻突然開口。
當這番話語傳出后,楊縉和洛鴻陽率先倒吸口氣。
他們雖然不明白這些勢力代表了什么,可近仙生靈,足以說明一切,那是仙人不出,當世無敵的至尊之境!
不用細想也能猜出,一旦這樣的存在,其子嗣死亡,將引起何等恐怖的滔天風暴,萬萬里山河被鮮血染紅也不足為過。
蘇葉默然。
他望向掙扎著艱難張嘴的夜煞,心中了然的同時,也忽然清楚了,此人的狂傲來源何處。
畢竟像燭凌寒這般身份,對夜煞也如此忌憚和縱容,放到任何人身上,怕是都會目中無人,視一切為游戲。
“這就是真正戲外的觀戲者么......”
蘇葉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低語喃喃。
當在場所有人,連同夜煞本人,都以為蘇葉被燭凌寒的話語所影響時,一股驚天的修為波動,轟然爆發。
這是祖巫圖騰之威,如萬千縷具備了靈的魂,此刻取代了天地之力,瘋狂的向著夜煞體內沖去,卷入夜煞的識海,將他的魂碾碎時,剝離他記憶中關于陳瞎子之事。
撕心裂肺的劇痛,剎那淹沒了夜煞的理智,他臉色陡然變得格外扭曲,但因喉嚨被蘇葉掐住,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隨著靈魂在祭魂圓滿的蘇葉面前,不斷被切割開來,這位冥王第九子的身體猛地開始了戰栗,肉身,修為,乃至自身的一切仿佛承受了無法形容的凄厲,出現了枯萎之感。
“嗯?”
在即將使得夜煞識海湮滅,獲取他想知曉的線索時,突然的,蘇葉目光一凝,身影驟退。
下一息,正在痛苦掙扎的夜煞,渾身一震,眼中透出一抹迷惘,這迷惘很快驅散,被一道無情如蒼穹的眸光取而代之。
有超出認知的恐怖波動,瞬間借助夜煞的身體,似穿越了時空,直接降臨在了第二層仙禁之內。
此刻的這位冥王第九子,肉身的枯萎不再,戰栗的靈魂也被撫平了躁動。
他雖站在那里,卻仿佛化作了天地法則,成為了規則和天地的意志,以至于忘川彼岸的虛無被改變,時空也有了扭曲。
“冥王!”
燭凌寒第一個面色劇變,感知到這波動后,她聲音都有些顫抖,立刻低下頭顱,嘴唇泛白。
楊縉和洛鴻陽更是齊齊暴退,腦海如百萬雷霆轟然。
似在如今的‘夜煞’面前,天地萬物生靈,不論何種修為,皆成為了螻蟻,不說去反抗這壓迫,連直視的資格也不被允許。
而造成這一幕的,已然不單單是境界的差距,更有一種質變后,生命層次的位階之別。
就在這幾人驚駭到了極致之時,‘夜煞’無情的眸光,緩緩落在了同樣神情有了變化的蘇葉身上......
僅是一道眸光,便如一方蒼穹迎面鎮壓而來,蘇葉只感覺自身修為徹底被封鎖,如成為了凡俗一般,悶哼一聲,再次暴退時噴出數口鮮血。
“愢!”
與此同時,眼前的‘夜煞’張嘴,漸漸吐出一個晦澀的音節。
強烈的死亡危機,剎那自蘇葉心底滋生而起,他目光驟凝,不見任何修為術法的擴散,可偏偏全身好似經歷了萬載沉浮,出現了腐爛之感。
他的生機也似燭火,在噴吐的呼吸中,搖搖欲墜,黯淡到了極致!
蘇葉心神前所未有的轟鳴,僅僅一道眸光,一個字的說出,便讓他沒有任何的抵抗余地,仿佛死亡成為了僅剩的方式。
這種修為,他前所未聞!
千鈞一發之際,蘇葉面前三寸區域,赫然有符文憑空而起,化作一個透明的龜殼,牢牢將其籠罩其中。
他肉身的衰敗和生機的流逝,這才漸漸消散了些許。
“打了小的,老的就坐不住了,呸,本大爺很早就看不起你們這些冥頑不靈的老不死!”
石龜不知何時站在了蘇葉的肩膀,小眼睛透出厭惡和不善。
雖然只剩些許殘靈,可如果是同境的爭鋒,石龜依舊不屑出手,可面對近仙的至尊生靈投映偉力而來,它定然不會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蘇葉遇險。
‘夜煞’冷漠的臉上露出些許的詫異,隨著他神情的轉變,四周那恐怖的威壓也隱匿了一些。
但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夜煞’便看出了端倪之處,傳出不夾雜任何思緒,如端坐云層之上的審判之音。
“殘靈......豈敢欺天。”
在這一句話語傳出的剎那,天地規則再次逆轉,言出法隨,如怒海汪洋轟轟卷動而來,咔嚓之聲驀然響起,符文龜殼在蘇葉的震撼中,赫然出現一道道裂縫。
石龜雙眼收縮,倘若是巔峰時期,別說是這種層次的生靈投映偉力,縱使其本體親臨,它也完全不放在眼里。
然而正如‘夜煞’所言,它只是殘靈,唯一能借助的也只剩下龜殼的碎片,面對近仙的一擊,石質化軀體立刻開始輕顫。
隱隱的,仿佛和崎方所化的石像般,有了......不穩定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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