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日上午八點,上京南郊黃家,錦濤堂,
黃家代家主黃成彪,請出小叔黃繼業來,扶著坐在上位,
因為今天是黃繼業的八十壽誕,是今天的壽星,早餐講究全家聚在一起吃碗長壽面,都沾沾壽星的福氣!
錦濤堂中擺下五桌,黃家有頭面的都來了。廚子端出熱騰騰的面條,依次放下,在一片恭祝聲中,大家一團和氣吃罷面條。
撤去殘湯,端過茶來。
“小叔,今日是您八十壽辰,難得一家人聚齊,我想大哥成龍,癱瘓在床已近一年,我代行家主執事以來,也算小有成就,
但因為家主掌令還在大哥手上,行事往往事倍功半,
特別是提調一些特殊事物時,極為不便,小叔您看,
是不是趁今天大家聚齊,表決一下,或是重鑄一枚家主掌令。“
錦濤堂頓時鴉雀無聲,雖然黃繼業并非家主,但畢竟輩份最高,他的意見極為重要,
有他的支持,便能抹去很多反對的聲音,畢竟黃家不是鐵板一塊,各房各有小算盤。
黃繼業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正要開腔說話。
“家主掌令又不曾失去,為何要重鑄一塊,掌令是由上代家主,當眾親授下代家主才有權效,什么時候黃家家主掌令如同銅錢,想鑄就鑄一塊?”
一個平和中正的聲音傳來。
錦濤堂內黃家人大驚,什么人敢在黃家議事時闖進來插嘴!
齊齊回轉腦袋看去,只見一個身穿布衣的中年人昂首走進錦濤堂,直向堂中闊步走來。
眾人如同見鬼了一般,瞪大了雙眼,不敢出聲
“你,你怎么能來這里……。”
黃成彪驚駭莫名,一時思維都僵住了!
“恭賀小叔喜慶八十壽誕,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中年人拱手朝黃繼業行禮。
“成龍,你病好了,那好啊!”
黃繼業倒是很高興,雖然黃成龍執掌家主,中正平和,多了些世故圓滑,少一點銳意進取,但做事穩健無錯!
旁邊執事人員忙搬來椅子,可放哪個位置好呢?
黃成龍毫不客氣,拖過椅子坐在黃成彪上首。
黃繼業知道哥倆可能對上了!
“大伯,您是不是坐錯位置了?”
黃成彪的三子黃志東站起發難。
“哦,我比你父親年長,那我該坐哪里!”
“大伯雖年長,也不能坐在家主之上!”
“家主?他什么時候成了家主,我怎么不知道!好像沒有人撤去我的家主啊!”
黃成龍把玩著黑色的牡丹形家主掌令。
“大伯病重昏迷期間,家族無人主事,眾人推舉我父親作為新的家主,這是全家人同意的,大伯不信,可以詢問他人!”
“我問過了,代家主行事!因為我還沒咽氣!”
“就算是代家主,也是一家之主,同樣是行使家主權力!
大伯您身體不佳,保不定哪時復發,您還是多休息,保重身體要緊!”
黃志東咄咄逼人,寸步不讓!
“感謝三弟一年來辛勤代我管理家族,辛苦了,我當年受上任家主委托,豈敢因病懈怠,以負重托,愿為黃家死而后已,躹躬盡瘁!”
“大伯,您想多了,世易時移,今非昔比,
眼下我父親治理家族以來,事業興旺,家運鴻發,深得族人愛戴,大伯若想重新入主,只怕族人不答應!”
“哦!我作為家主一十六年,手持掌令,誰不答應?誰不答應!”
黃成龍洪聲連喊三遍。
這種時候,誰會跳出來直接反對。除非腦殼進了水,在兩兄弟未明確身份之前,一旦站錯隊,往后的日子就有得受了!
“好了,都別吵了,客人馬上就會到了,沒的讓人看笑話,我看這樣吧,
黃家生存至今,不僅僅是自家經營,更多的是各大世家和勢力的支持,你哥倆個替我去迎客吧!成龍的客請至東花廳入座,成彪的客請至西花廳入座,我想你哥倆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吧!”
黃繼業不得不表態了,今日是他大壽,可不能搞砸了,讓人看笑話!
黃成龍嘿嘿冷笑,這當然是黃繼業暗中幫助黃成彪,
黃成彪性格圓滑,與小叔黃繼業相似,素得他喜歡!
九點之后,便有相近相熟的家族后輩子弟,前來祝壽,門樓處鞭炮漸漸響起,迎賓曲輪番奏響。賓客開始絡繹而至。
張去塵到上京,便去了特勤局,與杜子良匯報了工作上一些細節。
黃麗父母因為被家族調整,作為援邊干部入藏,不能回家過年,
爺爺一直在為重掌家族暗中布置,那個家她也沒有多少歸屬感,又不想與張去塵分開,
當晚黃麗便與張去塵宿在招待所。
杜子良與黃家交情一般,黃繼業在民族協會是一個委員,杜子良是不需要給面子的,但如今不同了,
張去塵成了黃家的準女婿,他還是想著給張去塵,捧捧場壯壯威!
黃成龍與黃成彪在中門迎客,這時門口來了一個大佬,
上京李家家主李如松,李家可是華夏政壇大家族,
自立國以來,高官大員不斷,是華夏政壇的常青樹家族,
也是上京四大家中一等一的大家,可不是黃家能相比的。
今日黃繼業八十大壽,一般能使個后輩中的杰出之輩來賀,就算是很給臉了,
居然勞動家主李如松親自上門,這份榮光大了。
二兄弟忙齊步上前。
“如松兄親自光臨,寒門有幸,真真蓬蓽生輝!“
黃成龍拱手道。
“如松兄仁義著著,道德高標,實大族之風范,世人之楷模,久仰啊久仰!”
黃成彪躬腰施禮。
“哈哈,不當兩位賢弟親迎,不勝榮幸!”
李如松伸出雙手各握住一人笑道。
“成龍兄健復如初,可喜可賀!”
“承如松兄吉言,僥幸僥幸!”
“來來來,英杰來見過兩位世叔公,”
李如松側轉身,讓過后面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
這青年身高一米八余,真真一付好皮囊,膚如少女,眉目如畫,身體勻稱,略顯瘦削!
“這是長孫英杰,現在在上京大學讀書。這兩位是黃家成龍成彪叔公。”
李如松介紹道。
小青年上前躬身施禮,
“兩位叔公好!”
“果然英才出少年,好!”
黃成龍也不由贊道!
“哎呀,令孫好一表人才,果然有乃祖乃父之風啊!如松兄,這般人物也只能出在貴家族啊!”
“呵呵,兩位賢弟過獎了,英杰與成龍兄的令孫女是高中同學,可以說得上是青梅竹馬,今天聽說我要過來,便吵著要一并跟來,再見見他的老同學!”
黃成彪一聽便知聞雅意。
“呵呵,麗麗能與英杰交上朋友,是她的萬幸,將來說不得還要多關照!”
“如松兄,站著不是待客之道,請!”
黃成龍很鄙夷黃成彪的阿諛溜須的媚劣,舉手肅客!
領著兩爺孫向花廳走去。四個保↑鏢留在外廳。
張去塵與杜子良黃麗一行也來到了黃家大宅前。
前門大開,兩側披紅掛彩,挑燈貼對,一派喜慶場面。
前門迎客的,居然是上次擋道的十三爺黃國強兄弟。
來了,還是必須要進去,總不能讓杜子良打前道吧!
與黃麗并肩走到前門,因與黃麗在一起,黃國強一眼便認出了張去塵。
“黃麗!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嗎?怎么把不相關的人往家里帶,你瘋了嗎!”
黃志強因為黃成龍的復出,憋屈不已,一切又充滿了變數,
在堂上又豈有他說話的資格,見到黃麗,不由把一腔怨氣發在黃麗身上!
“什么叫不相關的,他是來賀壽的客人!”
黃麗不想與黃國強爭吵,畢竟是小姥爺的生日,賓客往來,黃家顏面無光。
“他什么身份,也配來黃家慶壽!”
黃國強一臉鄙夷地冷笑。
“他的身份,你還不配知道,只是三叔公,怎么安排你這種狗眼看人低的人迎客!”
黃麗也不由火起。
“喲嗬!感情是被人擋住了,不讓進門啊,黃家好大的氣派!”
杜子良慢行了幾步,趕了上來!
“黃繼業,你個老家伙!人家好心給你來賀壽,搞幾個蝦兵蟹將擋道,這是哪門子待客之道!”
杜子良聲如洪鐘,大聲呼喝,他在首都,年紀算不上最大,但資格最老,是無人能及,
就是退休還活著的幾位首長也是他的晚輩,架不住人家十一二歲參加革命隊伍啊!
是參加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的老兵老將!還真沒將黃家放在眼里。
黃成龍黃成彪正將李如松迎至花廳,與黃繼業行禮。
剛坐下喝茶,聽得前門處吵鬧,還有人大聲呼喝黃繼業的名字,不由得大吃一驚!
誰人這般無禮大膽!
黃成龍黃成彪對視一眼,相繼站起,便要出來看個明白。
“等等!我親自去看看,這是誰到了?”
黃繼業也站起來,歉意地說,
“如松稍坐,我去去就來!”
“沒事,沒事,一起去看看,這是誰個爆脾氣。”
李如松也笑著站起。
四人剛走過二門,見一矍鑠老頭,銀發如針,面如童顏,雙手叉腰,峙立門前!
黃繼業眼倒不昏花,看得分明,一腔怒火化為滿心歡喜!
“哎喲,杜老光臨寒舍親賀,繼業不敢當,不敢當啊!”
黃繼業雖僅比杜子良少了幾歲,資歷卻差了許多,所以姿態放得很低。
“你這老兒,聽說你生日,難得高興,過來陪你喝一杯,你倒好,居然不讓我進門,這是何道理!”
杜子良索性倚老賣老耍一回。
“對不起,對不起,小輩眼拙,還望恕罪!”
黃繼業連連拱手賠罪,
“還不滾過來給杜老賠禮,一群沒用的東西。”
黃繼業轉頭,對黃國強幾個重孫輩喝道!
“杜老,小輩無知,請您寬宥,黃成龍給您賠罪!”
黃成龍上前施禮!
“杜老莫怪,剛才我先到一步,二位黃兄陪我進去見禮,一時疏忽,還望恕我等魯莽。”
李如松也上前賠笑!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成龍多心了,我還真會與他們計較?如松來得早!你老頭子一向可好,都快兩年未見到了!”
杜子良順勢下坡,算是給黃成龍與李如松一個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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