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器回國了。
人太多。
就分兩趟回去。
周不器先帶著薛姨媽和寶珊，還有幾個小秘書，以及楊蜜、李心婉、蔣冰婕、迪麗熱雅四個小明星先回去。
其他人下一趟再回去。
寶珊已經懷胎8個月了，預產期是3月15號，肚子已經很大了，大家就都很寶貝她。上了飛機，就把她送進了臥室，薛姨媽幾乎形影不離地陪著她。
這么大的肚子坐飛機，其實有一定的風險，起飛和降落的階段有一定的加速度，肚子里的孩子就有可能受到慣性的作用從肚子里沖出來。
所以這次寶珊回國，就暫時不出去了。
預計會在東北老家生下孩子。
等寶珊睡了，周不器才從臥室里出來，發現其他人在看電影，好像是喜劇，嘻嘻哈哈地笑個不停。
只有楊蜜落單，在一邊的辦公區，似乎在看書。
周不器就比較欣賞她，走過去一看，嗬！
不得了啊！
竟然是一份《好萊塢周刊》，一本英文的娛樂刊物。
“你能看懂？”
“不太懂，大概大概。”
楊蜜抬頭，臉色微紅，有些小尷尬。
周不器在她對面坐下，笑著說：“在學英語？”
楊蜜輕輕頷首，“嗯，有空了就會學習。Farfetch的母公司不是英國公司嘛，兩邊經常要打交道，溝通貨源，還有那些海外代購商什么的，都要用到英文。”
周不器表揚道：“不斷學習，不斷進步，應該的。”
楊蜜抿嘴道：“以前上學的時候，不懂事，讀書也不認真。現在工作了，才發現自己什么都不懂，思想太貧瘠了，就要惡補。”
周不器豎起一根大拇指，“能認識到這一點，你就已經超過這個世界上%的人了。絕大多數的人都是向外看，能夠向內看去自我反思，你就已經達到了優秀的標準。”
“哪有……”
楊蜜拉了一個長音，被金主爸爸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周不器道：“越是優秀的人，越是福緣滾滾來。”
“這……這是不是有點太不理性了？”楊蜜有點心虛，趴在桌子上，美眸眨呀眨，小聲地說，“會不會有點迷信？”
周不器笑道：“這可不是迷信，這是人性。兩個孩子需要都很需要幫助，一個漂亮可愛，一個矮小臟黑，伱會幫哪個？或者說，一個學習是前幾名，有機會考上清華大學，一個是年級倒數，你愿意幫哪個？”
楊蜜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周不器道：“如果是得道高僧，他們會幫助差的那個。因為佛教傳承幾千年，他們已經參透了人性。佛要普度眾生，優秀的孩子自會有福緣，差的孩子才更需要幫助。可是對社會上的大多數人來說，不可能達到這樣的境界，如果有機會幫忙，都一定會幫優秀的那個。”
這其實是人性基因里的自私屬性在作祟。
很多時候，不是一個人主動想的結果，而是不知不覺地下意識選擇。從個人層面來講，幫助了優秀的人，等他以后成功了，說不定也能幫自己一把；從種族的角度來講，幫助優秀的人，可以讓優秀的人活得更好，優勝劣汰，為種族留下更好的基因。
楊蜜輕輕點頭，“還真是呢。”
周不器也趴在桌上，兩人的眼睛近在咫尺地對視，小聲地說：“你們幾個，我都一樣寵。可我為什么只幫你開公司，還給你開工作室？不是因為你比她們幾個漂亮，是因為你上進、努力，有勇氣、有追求，在不斷地學習變得越來越優秀。”
楊蜜眸子水汪汪的，然后一下就站起來，跑過來坐在了金主爸爸的大腿上，雙手勾住他的脖頸，緊緊地依偎在他懷里，似有情動。
周不器輕輕拍著她的后背，笑道：“現在不都說愛笑的女生運氣不會差嘛，其實有一定的道理。每個人的福緣，其實都是來自外界的幫助。微笑，肯定要比天天擺臭臉更能打動人。不過，微笑只是表象，更深層的原因，還是你夠不夠優秀。”
楊蜜若有所悟，“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現在整容行業可發達了，漂亮的年輕女孩子比前些年多很多。很多都扎堆聚在一起，都在想辦法躋身娛樂圈，想當明星呢。絕大多數的人都沒機會，只能抱怨自己命不好，每天唉聲嘆氣的。”
周不器“嗯”了一聲，“娛樂產業發展得越好，這種現象就會越多。”
楊蜜輕聲道：“我以前也覺得是運氣不好，現在想起來，還真得是足夠優秀才行。那些住在百子灣的女孩，很多連初中都沒讀完，找的男人都是幾百塊錢幾千塊錢一晚上的那種……”
周不器幫她總結，“就看你，還有熱雅、小婕她們幾個，其實就三點。首先，成績要好，不管是考上戲、北舞還是你的北電，都是國內第一流的藝術學院。不是說這種學校有多好，而是這種學校名氣大，就意味著擁有更多受到社會重視的資源。那些有錢的大老板，誰會去百子灣那種地方找女孩兒？不都是去那幾個重點名校找女大學生？”
楊蜜溫順地坐在他腿上，“嗯，讀書是上升的階梯，各行各業都一樣。”
周不器道：“第二，要驚艷得漂亮才行。漂亮對女孩子來說，本來就是優秀的一部分。”
“嗯。”
“第三點，就是你剛才說的，很多小姑娘稀里糊涂地就找了男朋友，為了在行業里打開局面，為了有額外收入，在私生活方面都很不檢點。就這樣，還想找大金主？哪個有錢的大老板是傻子？有錢人見過多少女人？一個女生是清純還是放縱，一眼就能看出來，以為能瞞過去？你的同學，還有熱雅、小婕她們的同學里，也有很多漂亮女孩兒，為什么沒機會？其實就是這第三點。潔身自好本身也是一種優秀。”
楊蜜清脆地說：“就是，要讓我挑，我也挑干干凈凈的女孩子。買車我還想買新車呢，也不愿去買一輛七手八手幾百手的破車。”
然后，就很感同身受地說：“我工作室里的那些女孩子，有好幾個就私下找我，說是想請我給她們介紹金主認識，老頭子也能接受。我讓哪給他們找？當老頭子的要求就低？一個個男朋友處了好幾個，誰還能要？要是拉出去應酬，一晚上幾萬幾十萬的那種還行。那些有錢人玩過了也就算了。不過我不接這種生意。”
周不器深以為然，“嗯，別搞這種事，傷天害理，不好。誰愿意私底下接單賺點外快，讓她們自己聯系去，你別參與。”
楊蜜慢慢思索著說：“我想明白了，我知道工作室以后該怎么發展了。”
周不器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笑著看她，“哦？怎么選？”
楊蜜臉蛋紅撲撲的，興奮地說：“你以前跟我說過，說是公司的管理中，選材比培養更重要。之前我聽了就聽了，根本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現在明白了。優秀的人福緣多，有了更多的福緣，就會越來越優秀；優秀的人不是培養出來的，而是他們本身就足夠優秀，是一種內驅的動力。”
周不器笑道：“從公司管理的角度來看，的確是這樣。公司的培養資源有限，要把資源用在好苗子上。從公司利益的角度來看，也是盡可能多地去幫助優秀的人，而忽略那些啥也不是的人。”
楊蜜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明白，這下我都明白了。工作室里的很多藝人，都是我覺得演技挺好、挺有發展潛力的，想好好培養。這就錯了，我應該在選人的時候就嚴格要求。要從三個方面考慮。第一，學歷，應該是一流的藝術院校；第二，驚艷的漂亮，不是整容的那種；第三，要守身如玉，私生活要干凈。能做到這三點，就足以出類拔萃了。表演不好，可以學；人不紅，可以慢慢接戲。只有優秀的個人素質，工作室沒法去培養。只要這個人足夠優秀了，后來的成長就會很快。”
周不器點了點頭，“守身如玉其實挺重要的，咱們這畢竟是幾千年的儒家文化，這是社會的普遍共識。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花季雨季了，還能保持處子之身，就能說明很多事情。她這么漂亮，身邊一定有很多男人環繞，她能克制內斂，說明足夠的冷靜。也說明追求很高、眼光很高，看不上身邊的那些普通人。尤其是娛樂行業里，渣男很多，對付女孩子的經驗豐富，很多懵懂的女孩子都半推半就半強迫地從了。如果能守身如玉，還說明她足夠地聰明、伶俐，能應付復雜局面。”
楊蜜微微臉紅，撓了撓頭。
感覺金主爸爸好像說的是自己。
內斂、冷靜，追求高、眼光高，聰明、伶俐……自己真的有這么多優點？
“怎么？我說錯了？”周不器似笑非笑。
楊蜜猶豫了一下，很坦白地說：“其實……其實青春期的時候，我也有喜歡的男生。不過媽媽管得嚴，不讓我出門，每次出門她都跟著……”
“結果比過程重要。”周不器哈哈一笑，“好的家教，本來也是一個人優秀素質的一部分成因，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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