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是壞事？”不等許墨開口解釋，房遺玉就先一步開口，搖頭否定了李麗質的說法。
李麗質瞇起眼，氣勢一點都不輸于房遺玉：“怎么就不是壞事了？”
“矛盾一大，沖突起來了……”
“大家只顧著矛盾，許哥哥的足球，不就無人光顧了？”
房遺玉冷哼了一聲：“許哥哥怕是巴不得矛盾越大越好。”
“打起來？”
“他們有那個膽子打起來嗎？”
“不說唐律，就是…他們有那個膽子忤逆許哥哥嗎？他們是真不怕許哥哥拿著棍子，到他家里，把他腿給打斷嗎？”
李麗質張了張嘴，有些無言以對。
好像…
還真是這個道理。
她一癟嘴，看向許墨，滿臉委屈，拉長音調，叫了一聲：“許哥哥。”
許墨抬手，揉了揉房遺玉的腦袋：“真聰明，我的確是這個想法。”
李麗質更委屈了。
許墨把手挪過去，也揉了揉李麗質的腦袋。
房遺玉撇撇嘴，哼了一聲。
“矛盾啊，是個好東西。”許墨感慨了一聲，“本來嘛，庶民和勛貴之間的矛盾就屬于不可調和的那種。”
程咬金打了個哆嗦。
這種話…
也就許墨才能這么坦然地說出來了吧。
“有矛盾，視之不見可不好。”許墨吐了口氣，“找個由頭，把這矛盾框在足球里，倒也不錯。”
“只是普普通通的二十二個人踢球，除非是當今陛下親自過來踢，不然才會有幾個人過來圍觀？”
“有了這樣的一個噱頭在，才有人肯過來看不是？”
“這樣才能把門票給賣出去，才能讓更多的人，愿意過來踢球。”
就像后世的聯賽。
同城死敵、榜首競爭、復仇之戰……
這些帶著噱頭、帶著濃濃矛盾點的比賽，才是最好賣票的比賽。
程咬金點了點頭。
他注意到，許墨的那些說法，興許是有什么更深的用意，只是自己一時注意不到，得記下來，然后…說給房玄齡、魏征他們聽聽。
房遺玉向著李麗質擠眉弄眼。
看吧。
我說對了吧？
我們倆之間，明明是我對許哥哥的了解更多一些。
李麗質哼哼唧唧，不情不愿地對她叫了一聲：“姐姐。”
末了，還倉促補了一句：“就今天這一回哦，到了明天你還是妹妹。”
“哼哼！”房遺玉又哼了兩聲，掐著腰，理直氣壯。
但…
兩個小姑娘往旁邊一偏腦袋，看向一直走在許墨身邊，默不作聲、安安靜靜的李英姿——別看她們倆競爭的這么兇。
可今天最終的勝利者，獲利最大的人…是這位幾乎沒什么存在感的女人。
可惡！
她們倆不約而同，搓了搓手指，又把拳頭握緊。
回到家后。
洗了個澡、吃完了飯，許墨就安排人去同那些工匠們宣傳足球場的事了——在他手下工作，福利還是很不錯的。
每天工作四個時辰，還管一頓午飯。
到下午的時候，他們就清閑起來——之前春耕農忙的時候，還會回家幫忙打理下田地，可現在農忙時節也過去了，他們就更無所事事起來。
東市不少酒館鋪子的生意，因此好了起來。
而現在…
有了足球之后，還是許萬年說的，推薦他們去玩，他們自然是會滿口答應下來——不僅因為這是許萬年的吩咐，更是因為這是免費的。
免費的，嘗試一下，總不會有什么壞處。
而矛盾爆發的…
比許墨想的還要快。
半個月之后。
許墨在嘗試著一桿147分，雖然身體操縱能力上升了許多，但想要一桿滿分，依舊是很有挑戰性的一件事。
一個人慌慌張張地沖進來：“大郎，不好了，足球場…足球場打起來了。”
許墨一擺手：“慌什么慌，不就是打起來。”
“是三十多打二十多人，那些讀書人和世家子和工匠們打起來了！”那人依舊很慌，他是被許墨招募過來，負責管理足球場的。
出這么大的事，他首當其中，要負主要責任。
五十多人的斗毆……
這怎么都小不了。
完了。
飯碗要丟了。
房玄齡蹭得一下就站了起來。
程咬金向后一仰腦袋，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李靖也不淡定，把球桿放球桌上一放，往外走了幾步，想了想，還是得拿個武器防身，轉頭又把球桿給抄了起來。
他們匆匆往足球場去。
路途有些遠，但等他們趕過去的時候，還在打。
只是規模沒那么大了，可還是有十幾個人圍斗在一起，地上躺了許多人，有人抱著肚子、有人抱著腦袋。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還沒鬧出人命。
“胡鬧，爾等做什么呢！”房玄齡皺起眉，吐了口氣，握緊了拳頭，轉頭往旁邊看了一圈。
沒不良人。
更沒金吾衛。
這讓他眉頭更擰巴起來。
怎么回事…足球場成法外之地了嗎？
沒人理會房玄齡，那群人依舊打得熱火朝天。
李靖和房玄齡抄著球桿，準備過去把那群人分開，但…許墨先他們一步，撈起腳旁的一個人，抄著圍斗的人群砸了過去。
砰得一聲，砸倒兩個人。
圍斗的人頓時怒氣沖沖，看向拋擲來的方向——注意到那張年輕、俊朗得過分的臉，立馬安靜了下來。
“怎么不打了？”許墨歪著腦袋，看著他們，面無表情。
他們噤聲，不敢說話。
“繼續啊。”
“不是挺熱鬧的？”
“喲…都放倒了這么多人，只剩下最后一步了，不給放倒？”
許墨緩緩走過去，幾個小老頭跟在他身后，給他撐腰——雖然沒這個必要。
“膽子挺大的。”許墨拍了拍手，“我是不是沒同你們說過，我定下的規矩？”
他冷眼掃視了過去。
一個人壯著膽子：“許…許萬年您是曾說過的。”
“不準在球場內鬧事。”
許墨給他們鼓掌：“可這才過去多久，就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看不起我？”
這群人更惶恐了。
有人開口想要解釋。
有人低著頭準備認罰。
許墨一擺手，止住這些人的七嘴八舌：“我不是什么狠心的人，說說吧，究竟是怎么打起來的。”
他環視一周，落到跟在自己身后的那個管理員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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